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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最后的火焰

陋巷里十分昏暗和潮湿,我暗自猜测是否自己记错了陈连长家的位置,这条巷子我从未见过。我站在巷口的一侧探出头去努力的想要看清楚里面的结构,或许因为周遭冒起浓烟的缘故我根本没法看清楚里面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矮胖女人看出我的疑惑,从身后将我拉开“这是最近的路,我保证。要不是因为您那么着急其实我们可以慢点回去,我确定这个时候陈先生是在睡觉还是在散步,若是在睡觉您就没有任何权利打扰他了,毕竟这是你们这般年老的人,惯有的权利。或是在散步的话,您也许可以等我进行稍微的通报才行,您是知道的,总要听见“报告”这样的中规中矩的字眼,他才会认真的跟你进行交谈,而且是那种义正言辞的交谈”。这个时候,我不在盯着巷子里面而是看着这个圆球在这里喋喋不休的说着,总在一边思考一边说着像是会遗漏某些重要细节似的。我这是第一次十分认真的在听他说话,毕竟即将前往别人家进行拜访和请求一些尘封了的往事,知道主人的喜欢和禁忌这是十分必要的,我不愿意在任何问题上导致他的不满意。我想说的是,或许陈先生常来我家进行毫无必要的聚会,但我们也没有因此变得十分熟悉,我一直以为我和他之间是经不住一个玩笑的,所以那种必要的预习就显得十分重要。呛人的烟味从各个角落流落出来,距离视野不远的地方竟然还能看到青蛙在水洼中跳跃,白色和红色的塑料袋在各个楼梯之间飞旋流浪猫从一个屋顶跳到另一个屋顶并发出叫人难以接受的叫声。矮胖女人此时不见了踪影,我以为她此时已经深入到雾霭之中,于是有意的放慢脚步避免踩到水渍或是其实垃圾。其实在巷子里不到大概五分钟的时间就能出去了,我听到身后有些沉重的动静而且伴随着急促的喘息声,我在大脑中想了一下能发出这般沉重喘息的应该只有人了。“是您吗?连正先生,每一场聚会的功臣。”我回身循着声音看去,一个极为邋遢的男人就在我身后,背上似乎背着一个十分沉重的包裹,近乎压弯了他的腰杆。我自己回忆甚至重构脑中该有的记忆,发现并未有这么一位朋友。“不好意思,您知道的,年纪不允许记忆这东西长久的占据重要位置。实际上已然没有了任何重要的东西”说完之后,我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手里环抱着毯子和相册。男人赞许的笑了笑并说“当然,这是自然地您无需为之感到担心,事实上这是老年人的特列,为的就是忘记那些因为年轻而有过的错失”。我并想跟他过多的交谈,的脚步始终是往前走的,不知不觉他已经走到了和我并排的位置上,我很刻意的和他保持足够的位置。显然,他看出了我的举措,窘态十足的也保持了一定的位置,尽管说是保持位置不如说是我加紧了前进的步伐而他则是往后退了一步,我此时才发现他似乎并不打算就此与我失之交臂。那股鼻息或许是因为刻意的遮掩,有些难以置信的窒息感从中衍生。

临近巷子出口处,我停住脚步转身看着一直跟在我身后的男人,他此时完全瘫坐在墙的一侧,低着头费力的将背上的包裹取下,包裹的扣子扣在右肩膀下面因为某些我不得而知的缘故,他解开扣子的过程显得十分的艰辛,只见他咬着嘴唇脸部扭曲十分的费力。若不是到了巷子口那些散漫的光从中间灌进来,我想我将无法看到这样的场景。我其实是纠结的,至少考虑到了若是帮他解开包裹那么我将不可避免的触摸到他的身躯,单凭想象就可以知道这定是十分痛苦的。看着他这般的扭曲和煎熬我彻底放弃了所谓水洼、污渍、腥臭等等一系列可能致使我今晚再也无法入睡的因素。我大步后撤并希望几下就将这件事彻底解决,“你把它移动到这里,我来帮你解决”我指着自己的胸脯说道。他抬起头十分感激的看我,并将身体坐直靠着墙,双腿也崩的笔直,我不禁感叹这样笔直的双腿断然不会是一位这样的人所拥有的,同一个年纪上下。我蹲下身去,将毯子重新包裹好相册并他们放置在大腿上,用腹部压住,我事先当然测算好了距离。我不知道这个死结到底打了多少圈,无论变换怎么的手法都始终无法将其彻底的打开,而且死结上那些黑黝黝的物质叫我头皮发麻,不禁如此死结上还十分的湿滑。“实在抱歉,我真的尽力了”。我环顾四周想找到任何锋利的且适合的利器用来了解这个死结。“不碍事的,若您真的尽力了”。说着这个男人又将腿盘起来身子也不在靠着墙壁。“冒昧的问一句,您刚才是在跟着我?”我将起身站起来,否则那一双本就朽木般的双腿将麻痹而且有将我摔倒在身后那水洼里的风险。起身之后头晕是惯常的,我下意识的向着男人靠的墙走了两步并双掌全对着墙,相册的安危此时我根本顾不上。等到一切过去后,脑子恢复清明,男人已经站在我的身后并双手捧着我的相册“谢谢您先生”。我接过相册报以歉意的笑着,并打算转身离开“连先生准备去哪里?若是您迷路的话我想我可以帮助您,毕竟您知道的老鼠最擅长的就是在黑夜之中寻觅可能的路径,并以此来谋求生存”。这是一句别有意味的话,我不禁细细打量起他来。“天啊”我发出惊呼,这简直不敢相信甚至连丝毫的想象都觉得是不可饶恕的啊!“安启华,那么风姿绰约的人,不可能吧”男人漏出黑黄的牙齿,十分坦然的告诉他就是,是晚上参加聚会的具有难能可贵的气质的哪一位,“实在抱歉,希望没有吓到您,连先生”。

我的惊呼似乎已经在他的意料之中,他平淡的看着我做完一系列的面部表情之后,继而走到巷口外面的长凳上坐下,因为包裹的缘故他只得坐在凳子的边沿,包裹或许是因为我的生掰硬拽才导致这样的下垂的。我跟紧着他并依照他行经的轨迹逐步的模仿着,不知道从哪里的意识我忽然发觉跟上他的脚印,脚边再也没有沾染到任何一点水渍。我坐到他身边时他不住的往另一边移动了一下,他抬起头看了看隐没在高楼之间的阳光,用双手遮掩着眼角但我能看到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哪些高楼。我安静的坐在他的身旁,车流此时已经不多了,但散漫步行的和遛狗的人越发的从各个高楼之间涌出来,我扭过头去跟着他们行进的身影这才看到原来那边是一片草坪。马启华跟随着我的目光一直回到面前的车流上来,你可以想象一个身着正式西服的人和一个穿着破烂头发稀疏且发散着些难闻的怪味的人坐在一张长凳上,脖子扬起眼珠往上翻腾看向身后,这是多么诡异和难得一见的画面。我不想事先打开话匣子,甚至我想尽快的抽身离去,因为相册的事始终横亘在我的心头。“您打算去哪里?就尽管去吧!因为这样的时光实属不多了”他指着那即将消散的阳光说道。随即,他从椅子上滑下便坐在地上用背来靠着椅子边沿,反倒是那个大包裹安置在了椅子之上“靠着什么的的时候,是心里最安全的时候”。我双腿并立,相册放置在大腿上并用双手放在其上,街道开始吹来冷风,一股萧瑟的景象正要发生。他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在胸腔里憋了许久随后将它绵长的呼出,因为憋气导致的脸部发红和鼻息深重再次来袭。“连先生,您会忽然觉得生活开始不如意了吗?”在我疑惑之际他稍微顿了一下继而又说“我说的不如意可不单单泛指生活中那些琐事,而是那些说不清的事情,比如那些本来已经习惯但却十分抗拒的事情”。我仍旧是决绝作答。“连先生,您还回想您的过去吗?”我沉默的看着腿上的相册,然后说道“您知道吗?我好像在寻找什么人,而且线索就在里面”我轻轻的用右手食指敲了敲相册扭头对着马启华说道。“您的模样——抱歉………”我目光紧紧盯着他的后脑勺,发现很多地方都已经没有头发了,而且脑袋上有很多的骨头突兀的冒起。“嗨,不提也罢”马启华伸起手来摇了摇,然后左右扭动几下脖子。“我呀!不知道为什么,直到现在才开始发病,您知道。这个年纪的人,本来就在很多人的眼中成了刺,恨不得痛快的拔掉。尽管如此,更加恶劣的事情仍旧像是具备慧眼似的发生在我们身上,那种意味的事情就像是古代犯人被拉上刑场,刽子手忘记带刀了,这时候不知道谁从看台之下扔上来一把,他还得说:赶紧解决,我们还很忙呢。您知道吧!这就是我的境遇”。

马启华似乎不明白我有着十分重大的事情急待我前去处理,等待一切完毕我准备起身离开,我知道这样事情太过荒唐,从相册发现之初到现在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在做好万全的准备一样,我总是感到不管我到哪里哪里都是眼前这般拥堵的面貌。跨出巷子车流不知从何时开始汇聚其中,而且人行道上都堵塞着很多的人。一个小女孩将自己的比格犬抱在胸前,一路上的车喇叭声致使狗狗十分受惊,一直将头加塞在女孩的咯吱窝处,女孩因此转换了好几个姿势。我下意识的回头看着阴暗的巷子,却意外的没有看到马启华,那一道如同锥子似的阳光投射进了巷子,一些原本隐藏着的事物也逐渐彰显了。走到人行横道,意料之中没有任何人会给我腾出半点位置,人人自危为何顾及自己呢?

过完马路觉得十分困乏,或许是在夜里那场不知所以的噩梦导致的,梦里的事情我通常不会在白天去回想,那些无用的东西都是在拖延我的时间,但唯一的好处便是我还能知道自己依旧可以做梦,这是十分难能可贵的。我循着记忆中的路线低着头游走,说实话周围静谧的空气中总是透着一股叫人惧怕的气氛,我不确定那是什么东西但我知道她似乎一直在跟随着我。路边小贩又重新摊子,现在能看到的关于此前曾有过下雨的痕迹的印记此时已经不再明显,若是一定要找到什么的话那就是此时树根底部那层尚未渗透完毕的水渍了。我感到无比的困乏便倚靠着路边的一棵树站定下拉,树的下半部分被涂上白漆我尽量用后肩部去停靠,我仍旧知道我是要去拜访别人的。“原来是连先生,您好!希望您还能记得我,就在不久前您还曾叮嘱过我呢”我抬起头,看着这个戴黑色眼镜的男孩子,我在他的脸上稍作停顿,但我能看出他此刻表现出与众不同的地方,此时他紧紧的盯着我,似乎在期待着什么一样。是的,就在他扶了扶眼镜的间隙我想起来了。“你是阿豪”说着我还将目光越过他的肩膀,我以为他们是不会分开的。叫阿豪的男生看着我笑了笑并侧头确认一般的看了一眼才说“您大可放心,她不在、、、阿雅不在”。“所以说,我们是无意间相遇的咯”我猜想或许这样早早的为这一次见面划上句号才是好的。“不,我是特意在这里等您的。已经等了许久了”。我站直身体,并从怀里将相册提起来,阿豪见状以极快的速度将相册接过去“对不起,我太没有眼力见儿了,希望您不要过多的介意”。我对这一切表示莫名其妙可是又无可奈何“那你到底在这里等我做什么呢?或者说你到底是怎么知晓我会出现在这里的”。男孩转身并将相册夹在腋下“显然,这里并不是合适的谈话之所,我希望您能移步。请您相信我我们此行的目的就在前面不远的地方,我会尽量放慢步子”。这简直是奇妙的难以相信的际遇,我从来不信一个陌生人能有我这样的包容心,尽管如此我仍旧以为这只是一种孩子心性使然,随即我便跟上他的步子,他一直仰着头要么看看附近高耸的楼层要么看着天空。

当我们进入到这间茶点店的时候夕阳逐渐显现了,在街巷的一处暗光般的夕阳渐渐隐没了,路上此时已经完全干涸了,尽管是夕阳西下的境况仍能感觉到丝丝的闷热,可是此时的时节远不是能制造出这般闷热的景象的。店里人并不多,不远处的位置上有个女人在端着一本书遮住了脸,因为距离稍远我并不能看清她到底是在什么样的书,能使得她这般的沉迷其中。我们坐在一楼,我注意到餐桌旁的落地窗上还有残渣食渍我不免失望,这样一间极具雅致的店面竟然会败在这样的细节上,我还妄图用视线在店里将负责这一片的服务员扫查出来,可是我颓然的发现,不管是吧台还是店里的我目光所及的任何位置都没有任何一个像是服务员模样的人在其中迅游哪怕是躲在哪个位置上悄然打盹。男生阿豪坐在我对面不到十秒的时间便起身离开了,我并不想知道他会去哪里,我能来这里更大的原因竟是我想找个地方歇歇脚,我从来不记得我的体力会如此的孱弱不堪,回想起以往我可是能附近著名的体育健将呢,很多关于健身和提升自己身体机能的计策我还奉献过不少呢,如今这副模样显然要责怪的只有时间和老天爷了。我百无聊赖的环视店内和店外,偶尔也将目光投掷在对面坐着的哪个女人身上,我现在可不敢断定她是否真的在认真的看书,尽管她的前面是一株绿植但我能看到她的腿部总是在不停的变换着,要么交叉要么分叉或者直接用一只手抱起大腿并将它们放置在椅子上,不管她做什么那本书从未横放在桌子上过,就连另一手的位置都未曾改变过,或许目光正紧紧盯着他但脑子里的思绪却不知道如今飞旋到了何处,竟毫无发觉此时阿豪已经正坐在我的面前。他拍了拍我的手,这才将我拉回来“连先生看什么呢?”阿豪一副心知肚明的模样叫我十分生厌随即我便表现出来,我想让他知道自己着实不再像以往那般的笃定并可怜他了。“你到底有什么事?”我的语气生硬接近机械化。“我想改变我的处境,像现在一样能正视着对方的眼睛”。我就知道,永远是莫名其妙的比喻。这时我看到看书的女人不见了踪影,桌子也十分的干净和整洁,似乎哪里就像是从未有过客人似的,我用余光寻看了一下店里的其他情况和刚才并未有所不同。我们坐的位置正对着门口,来往的客人必然是要途径此处,或许那女人本就是店里的其他人员也说不定呢。我之所左顾右盼是因为我从心里拒绝回答这样的问题,或者这就不能视为一个问题。

我从未记得这样的事情,那时候我不知道我的妻子从什么时候起就跟我在一起,甚至我连她的名字至今都无法记起,要向一个合格的丈夫一般去处理生活中的一切并照顾好这个险些遭逢灾难的家庭这是一份难能可贵的责任,所以当阿豪问起这样的话,我的心里是十分不悦的,竟然活着这个岁月还要受到他的直拨我十分的气愤。我们喝着的东西我并不知道这是什么,颜色暗沉但飘出的味道却是极为清香怡人,大雨过后我非常渴望能喝道一杯热饮来将本就冰冷的身躯给激活一下,我端起杯子端详一下随即呷了一口我感到一股暖流从舌头底下缓缓流去,在脖子里面也一样感到十分的柔软和温暖直到胃里我才感到这东西竟能使得我弓着的背部也得以挺直,我惊喜的看了一眼阿豪随即目光又盯到窗子边沿的菜单之上,想靠自己的直觉将这杯饮品找出来。“您不必找了,这是不卖的。”阿豪举起杯子像是举起奥运火炬似的那般自豪与骄傲。“为何不是卖品,这样的饮品我敢断言能替代店里几乎的其余一切”阿豪将左腿翘搭在右腿上,背部靠在沙发背上一直手搭在沙发的边沿,我见状表示十分的后悔这样的言语竟然使得他如此作态。“您想必已经知晓,这是我的店铺吧”他说着将搭在沙发边沿的手收回并越过我的目光将手指在我背后的某一个点上。刚进来时因为事先的种种我果真没有办法再去关心其他的一切,那种空泛的感觉一直保持到喝下那一杯热饮之后。我转过头用眼角余光出于礼貌的看望了一眼,便收回目光随即也将那一杯满满的热饮从面前推到桌子的中心去了。他得意的目光患者那种病态的执着却热情的看着我,我实在无法理解我眼前这个人和以往那个只会低着头看着地板的少年为何会差距如此之巨大。“若您只是因为这一杯热饮,那么你的目的达到了”。我准备起身离开这个叫我恶心的地方,我后悔自己竟然会在这样一个地方心安理得的喝着热饮,我感觉我的心此时又将重归冰冻,但我十分喜欢这样的境况,这样的冰冻才是使我心安理得的所在呢。我伸出手他竟然明白我的寓意,我站在门口处等待着他将我的物件归还于我。“您慢走,显然您的说教十分有道理,这样的岁月竟然还能那般狂吠,全然不顾那么丝毫的自尊不是”。这样莫名的指责我觉得无可厚。我常这样的安慰自己所处的境界之地,万事不过随意便了。

我没能留下并狠狠的斥责于他,我感到十分欣慰。我从店铺出来之后脑海里边时刻出现那次跟他一起出现的女孩,那个咄咄逼人的女孩。有甚至我在某一个瞬间会觉得我应该亲自上门找个这个女孩并和她好好的交谈一番,我绝对不会提及他们之间的任何事情和纠葛我只是想看看这样的事情她还会遇见多少,仁慈是一瞬间的事情。我原路返回并刻意的驻守在马路对面那棵能看到马启华消失的巷子口。不管是马启华还是这个叫阿豪的男子都叫我十分的费解,这一系列的诡谲场面都叫我毛骨悚然。没多久我便找到了陈连长家,这是我记忆中极少的一部分,尽管我们曾是某种意义上的最要好的朋友,他的家像是一栋筒子楼,楼道里也并不黑暗四处都被灯光打满,而且不难看出他居住在哪个位置,那件绿色的军大衣一直都是他的心爱物件,一看在它晾晒在何处就能很快的找到他的位置。其实陈连长家并不是一直住在这里,因为在门口继而又遇见矮胖女人这才被接引着来到这里,矮胖女人并没有对忽然的消失不见有着过多的解释和借口,单纯只是因为我的步子实在难以琢磨加之我十分耐心的同一位乞丐絮叨半日,她眼见日头已然西下着急回到她的主顾家里去照顾陈连长的饮食,矮胖女人随即想到家里即将迎来一位难得的客人一旦照顾不周想必陈连长那火辣的气性又将如同行星爆炸似的,尽管没有任何一任仆人受到过他的责罚,但就在他们每一任卸任的时候都曾言辞诚恳的告知自己的下一任这是个容易爆炸的霰弹,他的怒火会四散到任何位置叫谁也无法躲藏,尽管没有谁遇见过但他却始终在告诫着任何一位他可敬忠诚的仆人。我独自穿过幽深的走廊,矮胖女人在接我上楼之后就转进一间门去了,看里面的陈设可知那似乎就是陈连长的厨房了,我越过厨房的一角并未用余光看去,我仍旧保留矮胖女人汗淋淋的趴在桌子上做饭的场景。随即我看到我前面不远处就在这条走廊的镜头,一扇门悄然的打开了,虽然伴随着一阵因为老化而发出的“咯吱”声,但门显然是被重新装订过的,上门一块红色的木板和一块白色的木板相互交叉其中,门锁扣上坠着一把拳头大小的锁,锁上也绑着一根和手臂长度相当锁链,因为门的摇晃锁链也发出“哗啦”的声响。

我步履坚定的走过去,将一直单手提着的相册双手捧着,房间非常昏暗有些潮湿,地板是早先的木板踩上去总是咯吱咯吱的响着,我总是想着地方去踩,尽量避免不要发出声响,地上有些杂乱的报之但却有些湿润我以为会是房屋漏水的缘故便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眼天花板发现并未有任何不妥之处,屋子里唯一的光亮是在边沿的窗口处,其实窗子边沿是被木板封住的,只有细微的光点从其中泄露进来,我看到哪里独坐着一个人影,在些微光点之中显得十分的伟岸和高明,我知晓那便是陈连长。他或是因为知道我进来了才把脊背特意的挺直,双腿也十分笔直的自然的垂落到地上,他坐在轮椅上随即将轮椅拨转一张冷峻的脸即刻便展现在我眼前。我不甘示弱的看着他的眼睛我们足足对视了两分钟左右,当我准备示弱时陈连长率先说话了“就是这个眼神,她一眼便相中了你,没想到事到如今你仍旧保持着这样的雄心”。陈连成从幽暗之中操作着轮椅出来,将木板碾压的极为刺耳,我上前去将相册放置在他的双腿之上推着轮椅便来到屋子的中央。屋子其实并不小或许是因为堆积了太多的杂物之缘故看起来十分的拥挤和不堪尤其是地上那些水渍总叫人十分的不安。“那些都是机油,从这些老化的机器中漏出来的”陈连长看破我的疑虑“你推着我往前走,然后拐到哪个闸门出就好了”我顺着他的指引推着他来到闸门的位置。闸门其实就是一道闩上更大的锁和更长的锁链的大门,但却不是木板制作的而是足今足两的铁门。根据他的示意我将轮椅停滞并锁下刹车,推开那道大门。房间很大十分广阔,这样的房子在城区很难见到其次最为吸引人的就是一辆摩托车,其余的便是一面巨大的镜子和一张床,其余的便不再有任何值得驻足的物件了,里面没有丝毫回音甚至连一点难闻的气味也没有,当我们走近我才看到在床的枕头处有一本笔记本是有黄色的油纸包裹着,在其油纸的表面还有一只墨黑色的钢笔,素洁整齐的床铺一尘不染的摩托以及一间十分宽阔的屋子这一切都那么的超乎常理。我自顾在里面巡视一圈并未发现任何不同的地方或者说我更想找到这间屋子的用处,可是四下寻看并未得到任何适当的解释,我回到陈连长的位置与其正对面眼神继续碰撞在一起。“其实,在得到消息说你要来这里时,我就知晓她已经离去了,或是我早知道她终究会离去。这里、、、、我总是喜欢她一尘不染,一个人也时常过来坐坐。”我一头雾水的看着陈连长陷入回忆之中。“所以这里的作用是什么?”我退到他的身后推着轮椅在屋里游走。“这里以往住着一个人,就是里面这个”陈连长用手拍了拍腿上的相册有些失望的说道。“所以你果真认识她了,我的妻子。”我有些许的震惊但很快便掩饰住了。“算是认识”“什么叫算是认识”我有些愤怒的说道,若不是碍于某种原因,我定然在黑屋子里时就直接逼问个中缘由了。

我和陈连长的交谈并未在那件宽阔的房间里,当矮胖女人前来告知晚餐已经准备完毕只等着两位先生后,矮胖女人蹲下身躯将陈连长背着下了楼。我原以为我将承担独自打理轮椅的义务时矮胖女人“连现在完全不必在乎,一会儿等待你们吃饭时我自然回回来将它妥善处理”。尽管如此的善良的贴心的托词我还是选择将轮椅收缩完毕,将相册夹在腋下。属实说这样的处理方式着实比较吃力但我想来无非几步路的旅途完全不必过多的去在乎花费了的力气,或许因为这样卖力一会儿在询问事由之时还能得到更多的呢。我跟在主仆二人身后听着他们的对话:“今晚招待客人的酒水是您早先吩咐的那瓶”陈连长并未过多的做出回答只是轻轻的“嗯”一声之后便必了。“我考虑到今日大雨,后来又十分闷热现在却有些返凉了,所以炉火也已经烧的红亮”陈连长这次不再答复。这般周到的照顾我不敢想象坊间关于陈连长的那些消息是否过多的解读了。走出楼道随之便要经过人行道,似乎对于这样的事情人们早已麻木,并未有人能正视这样的三人行尽管有也是用眼角些微的余光瞥一眼随即又投入到自己的琐事之中去了,矮胖女人此时却并未感到气喘和乏累似的硬是一口气将陈连长背到家门口,但我能清楚的看到她那湿透的脊背,被汗渍打湿的衫衣像是满月似的圆的叫人诧异。屋子的陈设极为贴合陈连长的一生,房间的设置十分的规制到处都展现出惊人的细节,沙发的盖巾丝毫褶皱也没有,家具摆设极为传统和规矩。家里窗台边的绿植衍生的出的枝丫都在朝着相同的位置发散而去。陈连长被安置在餐桌旁的凳子上,凳子上有一个坐垫,我看了一眼似乎只有两张椅子上有坐垫其余的椅子都十分的光滑。我以为这一块都是因为的我的来到才故意安置其上的。这一道上陈连长并未对我有过丝毫言语,其实我也开始不再着急了,便持重的等待着他的问候。矮胖女人前来告知她去将轮椅规范放置在陈连长的房间便就此离开,此时便只剩下我和陈连长。他率先拿起筷子自顾的夹着菜也不同我眼神对视也并未说出任何我曾期待的话语,便只是自己吃着菜,某一口吃下去他会下意识的邹眉头然后在嘴巴里稍微停顿一下随即又咽下去,我也拿起筷子但并未着急于去着手那一道菜,菜品尽管稍多但房间里的气氛使得我食欲大减尽管我已经太久没有补充适当的能量了。陈连长显然看出我的踟躇,眼神极为深邃的看向我——准确的说是看向我的筷子“若是不合胃口便在叫人重做,你知道这是我这些年唯一能行使的权力了”。

既然陈连长已然开口我想我便不必要在继续拖沓了,尽管在他家这是他的主导处我还是断言他也希望我首先将这个问题抛出来。“首先得感谢您极为盛情的招待,尽管早先据说您十分热切的希望我来做客,我表示感谢。想必您也知晓了我此番的目的到底是为何,那么就不妨坦言了”。陈连长将筷子横着搁置在碗上用桌边的纸巾擦了擦嘴巴随即停止进食目光真切的看着我,这是我少有的感到他如此的模样。“好的!说实话我不知道从何说起,这些事情太过冗长。好吧那就从房间说起罢了。哪里住着的就是您得夫人那个叫多霞的女人,其实并不叫这个名字,或者她本身是这个名字但我们更多的是叫她小妹。这样的名讳在大家谁看来都是极为亲切的。你也知道我们那个时代是极少有当兵的女娃子,当野战兵更是前所未闻但是你想必也知道她的坚韧和毅力以及对于诸般事情的杀伐果决都注定她会是一个伟大的女性。可是就是这样一位我们打心里认为伟大的女性遇见了一个人,这个人属实说并不是任何值得赞美和钦佩的人,他的世界同小妹的世界简直天差地别。可是您可想而知爱情的伟大就在于此,爱情的出现将预示着任何伟大的事物都得失去原先的光彩。于是我伤病退役之后她也跟着这个莫名其妙的男子离开了部队。我不知道他们去了些什么地方经历多少难言的事情,只是知道在他们晚年时间两人便一道来了这里。那间屋子即是我短暂提供给他们的住所,后来暂定之后便决定在这里彻底安定下来,这才有了你们的一切”。这样一个概念性的故事我知晓其中的主角即是我,那股轻蔑的语气也是我曾习惯了的。“也即是说,我的记忆又将迎来空白”我十分沮丧的看着他,他则重新拿起筷子。“相册便不用看了,你没有子女那张是她小时候的模样,唯一的一张小时候的模样”。他从桌子的不知是什么位置拿起那张照片,“她的去处我也无从知晓,但我想你该是回忆过往了,她太过深情想必是去回忆你们的那些过去了”。这样失责的话语我听起来觉得十分犯呕。我起身从他的手里拿起那张照片将椅子上的大衣重新穿好“感谢您的招待”。当我知晓我们之间那些友谊仅仅是维持在一种借故的感情之上,我毅然决然的想要离去不做任何停留的离去,矮胖女人挡在我的身前“我一直尊敬您,因为您是难得的绅士,但您今晚的一切我觉得您十分的掉价,你应当保持着这份愧疚一直活下去”矮胖女人撤开身躯目送着我离开院子。我一路上都在咂摸着这张唯一的照片,无论如何我也没法记起一丁点往昔岁月,竟然会是这般无理取闹的结局可是我从未忘记我的女儿啊~那张整日笑靥如花在我面前蹦跶胡闹的脸颊呀!我能感知到陈连长是小妹离开以来唯一一个仍旧能对我保持着理智的人,我不免又感到十分的安慰。这样荒唐难为的事情实在发生的太过频繁了,有的甚至远远的超出了我的底线可我像是被拔走了牙齿的老虎一样尽管如何发威也终究是无济于事。我将思虑再次回到照片之上,一路上的思考与端详我仍旧保持着那份坚定的决心,我得找到她。尽管此时道路漆黑但手中这张残存的照片便是一方灯塔般的存在,既然如此我便要寻遍照片之上的位置。我仍旧觉得这是某一所大学的校门,这是我模糊记忆之中唯一的亮点,回到家中便要仔细彻查一切或许先从自己查找起,陈连长口中的无用之人,或许要准备干一件有用之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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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草原上的太阳》是一本介绍尼玛先生生平事迹的力作之一。尼玛先生仙逝之后,较全面、系统的写先生的生平事迹的著作主要有三部:一是1991年,由阿坝州教委徐长富同志写的《尼玛办学模式》;二是1997年,由先生的高足之一、藏族青年学者供秋仁青根据先生《自传》,按藏族传记体写法,用藏文写成的史料性专著《尼玛传》;第三本是1993年阿来同志写的这本《草原上的太阳》,这是一本以一个藏族青年作家特有的眼光,运用纪实文学的表现手法,全方位,多角度反映尼玛先生不平凡的生平和事迹的书。这三本书的共同点是,完全忠实于尼玛先生其人其事。
  • 我做主播来养猫

    我做主播来养猫

    总裁,1v1,甜宠,搞笑,女主非傻白甜,艺高人胆大,未雨绸缪腹黑总裁vs他的娱乐圈妖艳小夫人论网红如何晋升顶流女星:又名《人间一月入千雪》。路千雪,一个小有名气的养猫语音主播,被配音圈大神级江成禹和娱乐公司总裁顾疏宇双双盯上。两人一个给自己安排热搜,一个直接五十万元火箭推波助澜,然后被网暴了……跟着江成禹上了微博热搜,被顶流明星顾琉森的粉丝揍了,一怒之下出道,不蒸馒头争口气。没想到居然深陷娱乐圈影后舒蔷和顾琉森、江成禹工作室配音大佬道门的三角恋爱。未雨绸缪的顾总,早就料到了一切,但为毛不出手呢,非要逼我自己扑上去做夫人是吗!在名媛沉荞的私人宴会上,她扑倒了总裁大大,好像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 兵谋

    兵谋

    官不作为,结党营私,相互争斗,穷奢极恶;皇室混乱,皇帝平庸。百姓困苦,天之将变。看如何乱天下,如何重振天下。
  • 流放的青春1998

    流放的青春1998

    青春可以绽放,可以放纵,可以流浪,而被流放的青春不再回归,只有记忆在生命中流下泪痕……
  • 那一年,我们各奔东西

    那一年,我们各奔东西

    学英语不再枯燥无味——吴文智编著的《那一年我们各奔东西》内文篇目均取自国外最经典、最权威、最流行、最动人的篇章,中英双语,适于诵读,提升阅读能力;学英语不再沉闷辛苦——优美的语言、深厚的情感、地道的英文,让我们在阅读这些动人的绝美篇章时,不仅能够提升生活质量,丰富人生内涵,更能够轻松提升英文领悟能力,体味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