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子很深,当然到处都密布着浓重的烟雾,那可不是普通的所谓雾而是有人很特意的释放的烟雾。高大骷髅头超前领着沙娃,他似乎完全不关心沙娃是否跟上他的步伐而是一直不顾所以的往前走去,沙娃心里越发感觉到不对劲儿,但回头看去却始终没法看到来的时候的那条路,沙娃发现那些雾霾似乎只在她和高大骷髅头之间展示,只要能紧紧的跟上他的步伐这些雾霾好像就能凭空消失一般。于是沙娃疾步上前争取到了跟高大骷髅头身处在同一条线上,直到此时高大骷髅头才回头看她,尽管如此沙娃还是觉得这是高大骷髅头故意展示出来的模样,高大骷髅头忽然间有些惊恐像是走在某个暗巷子里被忽然窜出来的猫给吓一跳的表情一样。于是沙娃对于去往何处的提问高大骷髅头也显示的极为不一样。“对不起,不、、、抱歉、、、我实在没有想起来你跟在我身后。”高大骷髅头转向沙娃对他深深的鞠了一躬。沙娃尽管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跟同常俗说了“没关系”。两个陌生的对话使得巷子里的气氛有些过于故作,高大骷髅头随即做了很是详细的自我介绍。说来详细其实不过记得自己的名字而已,他掏出哪一张沙娃见过两次的血红的纸条,“你看吧,这就是我的名字。”沙娃看到纸条上写的叫“杜康”。“我想去找一家打铁铺子,然后把它做成一张名牌我随时带着身上,我说的身上是指脖子上,就想邻居的阿宝那样在脖子上带着一个名牌,大家都会很规矩的叫它”。高大骷髅说完显然陷入了自己的梦想之中去了。沙娃有些不适因为杜康的种种表现沙娃突然意识到这会不会就是人格不同。但随即沙娃转念一想这个世界是否存在人格一事。“你打算带去哪里?就目测的话我们可能在这个世界的某个地方迷路了,而且这个地方似乎是我们从未涉足过的。所以我在猜想你是否真的打算去到某地地方,或是无意的在街边游荡”。“你把我当做乞丐了是吗?这个世界是没有乞丐的。大家都吃的饱”杜康打量了一下自身又说道“穿的姑且算是暖吧”。沙娃夺步上前打算据理力争“我从未当做谁是乞丐过,我只是希望你能真的知道你打算去哪里?或者是你带着我是真的打算去哪里还是就这样在这个雾霭深重的巷子里转到地老天荒”。不待沙娃说完高大骷髅头杜康便哈哈大笑起来,“是的,我想起来了。在医生哪里确实打算带你去哪里,可到底是哪里呢?、、、、、、、”对于这份长久的沉默沙娃感到很无奈,此时身处之处是万全不可知的地方,因为沙娃始终不能退出更不知道如何前进,要是能知道目的地的话沙娃必然是要抢先一步走开的。“哦,想起来了,想起来、、、、、想起来了、、、”高大骷髅头杜康用手抵住下巴径直往前去了,转身告诉沙娃紧紧跟上便又开始碎碎念起来。
屋子里很暖和,沙发上安置着和他万全不相干的靠枕甚至靠枕上的图案都显得十分的不匀称,地板上尽管是一尘不染但房间的异味却很深重,在墙面上除去粉刷时留下的渣渍便是铺满整个墙面的废旧报纸,报纸上都是报道的同一个新闻。这个新闻显然与他相关,但他却一点都提不起兴趣来,就连沙娃的评论他都只是淡淡一笑而过。沙娃注意到茶几上摆放着很多关于记忆的书,在书的边沿间总是夹着用黑色水性笔写就的字,上面的笔记做的很认真。沙娃本想伸手去那到其中一本来看看,不管是看什么在沙娃看来都是打发时间而已,他很快意识到身旁还坐着一个人,继而又才想到这个女孩是医生交给她的任务。杜康永远记不清医生给他布置任务到底是为什么,但他感到抱歉的是自己永远也完成不了医生交给他的任务,不敢如何他都感谢医生从始至终都将他当做最好的伙伴,无论什么样的疑难杂症医生都会向他寻求意见尽管意见最终彻底无效。沙娃想起身走走,但碍于初到别人家时的羞涩感她好几次都止步于沙发的边沿之间,沙娃不想这样又呆呆坐到不知多少时间,她想十分仔细的看看墙面上张贴着报纸上都写着些什么,至少在消费时间时她能得到外面世界的一种补充。杜康起身叫沙娃稍坐自己便开始着手打理沙发茶几甚至根本看不到的地方“十分抱歉,这样不礼貌,但我就是这样的没法停下来,只要脑海中有过的想法我总是不能停止,他们在驱使着我干着干那”。沙娃随即也着手帮忙,杜康说要去整理卧室和卫生间客厅的任务就得麻烦沙娃,沙娃很自然的答应了下来,自然也将事情处理的十分得当。沙娃停下手中的事情,将打理的事物先暂且放在一边她将目光紧紧的锁定在诸多报纸上的其中一张里,大字报模样的标题十分醒目,像是整张报纸都只在报道这几个字一样,“奸杀、死刑”。沙娃大致明白了其中的含义,那一下的回忆席卷而来沙娃险些跌倒在地上,被巨大声响吸引的杜康快步冲出来他的手里正拿着扫帚上面布满着蜘蛛丝,在扶起沙娃的哪瞬间杜康就知道。他将沙娃扶起站定之后走到门哪里将门缓缓的拉开。他的动作此时显得局促和不知所措,他躬下身子形成九十度的直角,沙娃没有动她站在原本的位置上继续看着墙面上的那张报纸“你是被冤枉的对吧”。杜康“砰”的一声跪到地上,他的手仍旧在扶着门把手,“你就是被冤枉的”沙娃这次使用了绝对可靠的语气说道,这句话像是上帝的救赎杜康无法也不知道怎么形容,只是不住的点头,他根本没有停下过沙娃包括他自己都感觉得到绝对不能停下,那整个夜里杜康都在叩头“砰、砰、砰”。
深夜里,沙娃坐在地上背靠着沙发,听着“砰砰”的声音在不住的流泪,她这次没有将头深埋在大腿上而是仰起头看着外面的一切,尽管眼泪横流沙娃却显现出难得笑意。“我在哪个世界是一个中学老师,可是讽刺的是我在当老师后不久便患上了所谓的失忆症,这种病不知道治疗手段、没有药物维持,它们来袭的时间很突然,会在我上课时正在讲解某一道必考课时来袭,或是在我回家的路上来袭,我会彻底忘记课本上的一切,像是幼儿园的小朋友看待大学高数那样的迷茫和不知所措,等我在某个瞬间恢复时,我继而又会忘记我曾犯过这个病症,于是被开除就是我终极的宿命。后来,我因为事业导致家庭破碎终于我曾默默想过的事情终于实现了,我开始乞讨从白天到黑夜,就算我在哪个瞬间失忆,我也能安然的渡过每个时段,大家从不会对一个乞丐指手画脚。后来我索性不再回家转而酣睡在城市的各个角落之中,直到某一天我被枪决。”杜康挺直腰身但仍旧是跪着的姿态开始回忆那些事情。“我没有体会过痛苦,尤其是在被捕的其间,因为我常常忘记我是因为什么事情进来的,当某个人问及我犯过什么样的重罪时,我想胡乱说一个吓唬他们即可,因为他们都是死刑犯,那种荣耀将是他们的最后一次。我不知道所以也无法杜撰,于是大家开始攻击我,将我放在粪坑,我从未见过一碗饭。于是,我来到了这个世界,到这里之后我的记忆一点都没在丢失过,甚至以往的属于哪个世界的记忆也逐渐在回忆中成熟,直到某一天我终于看到了我死前的画面,我据说是因为酒驾才来到这里的。这是不是更讽刺一个一无所有的乞丐因为酒驾被判死刑。”杜康接着解释桌上关于记忆的书籍的问题,“于是我研究大脑记忆,研究他们怎么失去继而又如何返回来。大家都说为寻找的意义,这和大脑记忆是否缺失其实一点牵连都没有,但后来我发现其实不然,寻找的意义在于其过程,完成过程即是完成寻找的意义,记忆的缺失是因为记忆在做翻转测试,它们也有不一样的世界自然也想拥有不一样的人。我想这才是医生将你交给我的原因,我们都不是那种罪大恶极的人,但那个世界给予我们的除了屈辱和不甘其实并没有什么,所以,所谓快乐与否在于你是否真的需要,你所需要的一切若仅仅又只是需要,那么记忆缺失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因为需要的从来不会有人需要痛苦,你选择忘记的都是你无法忘记的。快乐是一种情绪,一种弥补记忆缺失的情绪,现在你得问你自己你是否选择其中一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