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大漠孤烟,晚霞凌空,苍鹰啼鸣,风沙扬尘。
远处的饮马关,传来有节奏的擂鼓之声,想必此时,边关将领在操兵训练。
擂鼓声,隐隐有古代将士出征之时的《将军令》节奏感。(古代军伍名曲《将军令》,《男儿当自强》用了该曲的节奏旋律)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风星棠身子越晃越快,从地上单臂支撑,暴旋而出,卷起了黄沙龙旋。
他一声怒吼,“潜龙出渊!”便借着转势,踢中两个普通教众面门,踢落一嘴牙齿,倒飞而出。
二人怒极,和血一起吐出打落的牙齿,漏风含糊说道,“臭小子!还敢反抗,往死里打!”
“吕洞宾!醉酒提壶!立千钧!”
敌人攻势如****袭来,风星棠东倒西歪,伴随着将军令豪迈的旋律,不卑不亢,无以死,无以生,惊险避开了所有攻击。
他于无穷拳风中,寻得一闪而过的战机,目中冷光一闪,低喝一句,“败中藏战机,来来来!吃我这招‘曹国舅!仙人敬酒!锁喉扣!’”
话音刚落,败势逆转,抄起残刀,于臂间如缠龙般不断旋转,顺着一扑之势,竟直接把一个二痕教众抹脖而斩,血珠四溅。
“这!这小子有鬼!”
一旁本来袖手旁观,戏谑看好戏的三痕和四痕干将,瞧到这一幕,顿时目瞪口呆。
“这小子不是没练内功的废人吗?刀法不是垃圾得要命吗?为什么就是打不败?越打越强,气势还在不断上涨?”
几人对视一眼,刘老大大喝一声,带着高阶武者加入战圈。
战阵正中的风星棠,此时全身劲力鼓动,衣袍翻腾,残刀于双臂腰间若游龙穿寻,扬眉吐气狠狠道,“风生水起,无人敢逆!”
风星棠明明是无内息加成的废人之力,身上伤痕累累,却以一敌十四,在敌阵迅猛攻势下,屹不倒,立不败,犹如那高山之巅,狂暴山岚中的劲松,犹如那海啸之中,汹涌狂浪中的扁舟。
“一息尚在,此生不败。”
败招挫催运到极致,伴随《将军令》几下重鼓,只见寒光连动,其速如豹,躬身爆发,躲过刀光剑影,力透刀锋,于战阵中,连取敌方十名首级。
“快!快杀了这小子!这小子,绝对不能留!”
可惜,晚了。
此时的风星棠,已从狼狈窘境中,一转败势,气势如虹,无坚不摧。
“斩!荆!破!浪!”
四字,四闪,杀意纵横。
黄沙教众人,尽数毙命。
身上满是血痕尘土,像落魄乞丐一般的风星棠,神光蕴藏于双眼,屹立大漠天地间,残刀滴血,气魄涌动,震慑众生。
众生,匍匐仰望。
众生中,一老者惊呼,“大漠落拓王!”
23.
战斗结束,一阵脱力袭来,松开刀,风星棠再也支持不住,倒在地上。
“韩哥哥!”欣蓝赶紧冲上去托抱而起,眼眶通红。
闻到怀中香软,风星棠探出手,抹了抹欣蓝的脸颊,“妹子,别哭了,大哥说了,一定能赢,带你回家的,你看,我这不就赢了嘛!”
“可是你……可是你……呜呜……”
“咳,养养就好,反正又不是一次两次,我皮糙肉厚,没事!”
两人情意绵绵间,风星棠听到一种不自然的破风之声从营地远处飘来。
他勉力侧头望过去,看到那身影,一股前所未有的绝望感袭来。
“卧槽,玩我呢……”
身上的重伤,已经让他难以坚持,就此昏死过去。
身影越来越近,引起了众人注意。
众人侧头望去,都是一片绝望。
原来,一个身穿黄袍之人,正踏沙急速而来,这轻功身法,只怕比刘老大还厉害得多。
来者,是个地阶的黄沙教高手。
那高手飞身入营,扫了死去的教众一眼,并不答话,一扬手,一股劲风击开风星棠周围的所有人,手一探一抓,就把风星棠擒在手中,顺手摸走残刀,扬长而去。
24.
黄沙教矿牢,和饮马关相隔百里,是在一座黑岩山中,开山而建,一直向地下层层衍生,共分八层,意为佛教八重地狱。
矿牢主产的铁矿铜矿,都是乱世之中重要战略物资,黄沙矿牢也因此成为黄沙教最大收入来源,重重严密守卫,舵主更有地龙阶实力坐镇,旗下武者实力,位列黄沙分舵之首,铜墙铁壁,自成要塞,外人根本无法攻入。几次乱军想来抢夺,都被杀得铩羽而归,死伤惨重。
也正因为这种原因,除了抓难民开矿,许多与黄沙教作对的人,都被锁了内息,上了镣铐,囚禁于此,永世挖矿,不得翻身,直到活活累死。
任何人,刚一跨进这个矿牢要塞大门,都是苦涩一笑,吐出两个字,“死地”。
不过嘛,俗话不是说,“置之死地而后生”。
可惜啊,在这里并不适用。
数十年来,苦役离开这里的唯一方式,就是尸体烧成灰,扬到风沙之中,才能重获“自由”。
那个黄沙教地阶高手,擒着重伤的风星棠,飞身进入矿牢要塞大门,扬手一丢,就把风星棠丢到矿牢场中。
一名黄沙教干部,他一看见风星棠的脸,先是一愕,继而大笑,“哈哈哈哈,韩兴!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你竟然落到我们手上了!”
“韩兴!他就是韩兴!那个不要命,敢一个人去挑野马分舵,重伤落崖而逃的韩兴?他没死?”
“听说他武功废了,我还不信,看样子,是真的。”
“呵,自投罗网,还省得我们押过来,真是天意,连上天都帮着我们黄沙教铲除异己。”
那黄沙教干部捧了捧手,对地阶高手恭敬笑道,“南长老,野马那边找这小子找了好久,没想到落你这儿,让野马分舵那边欠我们一个人情,不错不错!”
“呵呵,天尊保佑而已,正好让我在道上碰到这小子,他想逃跑,被我逮到,给你们打伤送过来。”
“这小子武功虽废,人还是奸猾得紧,还是得靠南长老出马才行啊!哈哈,忙完正事,晚上小弟做东,还请南长老赏脸来喝几盅。”
“好!”
黄沙教干部笑着招了招手,“来人啊!给这小子,上那擒龙镣!”
众教徒一听,纷纷望向风星棠,又是戏谑,又是同情。
“寻常囚徒,项镣,手镣,脚镣,各自不到二十斤,这重伤的韩兴,却要各上六十斤擒龙镣,带着一百八十斤重量干苦力,呵呵,估计不到三天就得替他扬骨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