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关上房门,转身看着不远处的南孤,语气不冷不淡“南先生等了挺久吧?”
南孤靠在自己房门上,闻言,勾起一抹痞笑,回答“景爷,久仰大名……”
他也是从江辞九的一大堆破资料里随手翻出来的信息
江辞九的东西一向乱,随意乱扔,也不管重不重要
不仅顾景,九洲有名声的人的信息都被江辞九翻出来了,部分人她还做了标记
南孤朝电梯扬了扬下巴,略带着笑意“景爷,聊聊?”
。
顾景叼着烟靠着电梯,懒懒的抬眼,问“想说什么?”
他和南孤可没什么交情,贫民窟的亡命之徒他更没什么印象
南孤摁了电梯楼层,去了天台,闻言,转身看着他“景爷,对我们阿九有意思?”
毕竟,他可是亲眼看见顾景进了阿九的房间
顾景的烟没点着,就单单放在唇间解解馋,听见这话倒是忍不住笑了“怎么?南先生看不出来?”
南孤抿了抿唇,看不出他到底是开玩笑,还是真心的,“看出来了就是真的?
喜欢也可以装出来”
顾景听他这么一说,倒是一顿,小朋友也没说喜欢他呢
勾唇笑了,语气倒淡淡的“说出来的喜欢可能不是真的,但表现出来的喜欢一定是真的”
噎得南孤没话说,但又不想拂了面子“阿九表现出来喜欢你了?”
顾景扬眉“嗯”
南孤:……
未央天台
顾景还是点了烟,天台的风有些大,吹的烟雾弥漫,迷了他的眼
“你认识阿九多久了?”南孤站在他身侧,手里拿着瓶易拉罐啤酒
他认识阿九七年了,也仅仅是个普通朋友,挺不服气的
顾景侧头看了他一眼,眼里什么也没有,有一瞬间,南孤以为这双眼的主人是阿九
顾景缓缓吐出烟圈,薄唇轻启“十一年零一个月二十三天”
也是他想娶她的第十一年。
南孤一怔,震惊着问“你骗鬼呢?我从来没听阿九提起过你”
阿九话不多,主动说话的次数更少,寥寥不多的几次也是打电话跟别人说
顾景瞥了他一眼,有些无奈的说“所以啊,她到现在都没给我个名分……”
不是朋友,也不是男女朋友
南孤一听乐了“比我还惨!”
顾景:……
南孤灌了口啤酒,服气的问了句“这么多年,你是不是那个A?”
他刚和江辞九遇见的那两年,江辞九的通讯录里,永远只有两个电话号码
一个是A
一个是:。
他一直没懂,后来他才知道,A是江辞九的执念
顾景皱眉“什么A?她还有B?”
难道通讯录的重要人物还分A、B、C、D?
南孤摇头,把头发往后一拢“没有,只有A.和句号”
句号是她重新都没打过的电话
一直沉寂在通讯录,没有一次通话记录
其实,那是徐浩然。
她那时候,把活着的希望寄托在徐浩然身上,没有为什么,没有情窦初开的爱意
只是因为,她刚从石油厂里出来,徐浩然的眼睛是她所见的第一双眼里充满的是心疼
顾景一直没有碰过江辞九的通讯录,也不知道自己在里面扮演什么角色
闻言,没说话
南孤心里有了答案,能进到江辞九房间的人,能有几个是普通的?更何况,他还待了一个多小时
顾景一根烟到了尾,烟尾被他拿在手里,天台没有垃圾桶
“那A.有什么含义?”
南孤“就……”
嘴一刹车,我她妈是你情敌!凭什么告诉你!
“我怎么知道!”南孤趾高气扬,死不松口
顾景听出那抹凉凉的醋意,侧身看着他,吊儿郎当的扬着眉“怎么?还吃起醋了?名不正言不顺的……”
南孤咬牙,狠狠仰头喝了口啤酒“景爷,搞得你吃醋就有名有分了?”
上京景爷,名声在外,扬名四方
这今天一见面,也像个小孩一样喜欢斗嘴,又一身吊儿郎当的痞匪气
看来还真是,驴唇不对马嘴
顾景又抽出根烟,低头点着咬在嘴里,自信且自负的说道“很快就有了!你就给老子等着吧”
南孤朝他微微一笑“景爷,我们阿九不好追,不然我怎么可能追了七年都没用!”
顾景取下烟,一口烟圈吐在他脸上“你还真是...没用……”
南孤一用力,把手里的易拉罐捏扁,咬牙切齿“那景爷,倒是真他妈的有用!”
一口脏话被他说的贼顺
顾景笑了笑,一脸妖气的把烟摁在天台柱上,抬腿往下走“谢南先生夸奖!”
凌晨两点多
江辞九满头大汗,脸色发白,梦里的人拖着她,鲜血淋漓的场景,她猛地坐起来“救我!”
顾景走了,房间空荡荡的,暖色的昏灯照的通亮,江辞九眼里空洞,充满恐惧,眼底没有焦距
在床上缓了将近一分钟,才渐渐看清眼前的东西,江辞九揉了揉眼睛,眼睫泛湿
很久了,已经过去一年了,上次做这个梦依旧是这一天,这七年里,每次自然睡眠后,总要做噩梦
可每年的这一天,做的梦总比以往的梦更血腥,更直接,更真实
所有埋在J99.的人都来找她了,说着想把她拉进地狱的话,无数双血腥,露着白骨的手死死地把她往深渊里拉
而梦里的她,完全没有还手的能力
江辞九从床上下来,把风衣口袋的烟拿出来,长腿一伸捞过一把椅子坐上去,安静的吸着烟
脑子里依旧是梦里最血腥的画面,挥之不去,像深深刻在脑子里。
这种画面,往往要在脑子里倒映好几天
落地窗渐渐附上白雾,地上散落了很多烟头,江辞九去泡了个澡,出来已经是四点多了
天微微泛着白,江辞九换了衣服,扣着黑色鸭舌帽,离开了未央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