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谈市。冬夜。
车水马龙的街道上,一台不算太起眼的黑色宝马Z4随着红灯亮起,缓缓的停在斑马线前。
范哲思在驾驶座上,正在用蓝芽耳机跟聂佳洁通电话。
郭大山坐在副驾驶座上百赖无聊地看着窗外,他的脸上、额头上都贴着保护胶带。
那天的"意外"虽然没让他受什么伤,但着实让他狼狈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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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我知道,那我们到轻轨站等妳,妳到了打电话,我们把东西给妳,顺便送妳过去。」
范哲思按掉蓝芽耳机,结束了跟聂佳洁的通话。
郭大山转回头看着范哲思:「亚欣怎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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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亚欣已经恢复意识了,除了精神比较差,没有落下什么病根,除了身体还是有些虚弱,已经可以出院了。」
范哲思的手指敲了敲方向盘,沉吟道:「也算是命大,刚好当天有人要去地下冰库。」
郭大山皱着眉:「有查到是谁吗?」
范哲思说道:「即使警方有查到,他们也不会对外公布,你看连新闻都没有,表示警方还是有在控制这件事情的与论的。」
「谁没事会把她丢进尸库冰着玩?」
两人对看了一眼,心中都有答案,但都没有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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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千日作贼,没有千日防贼,今天幸运躲过了,明天呢?明天躲过了,后天呢?」郭大山叹了口气:「只怕会陷入无止境的怪圈。」
「要不要找时间去跟警察说说?她那个表哥跟舅舅不都在我们城市中当警察吗?」范哲思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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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灯了,黑色的Z4重新滑进车流中。
「我们要跟警察说什么?说有人为了一面破牌子要杀我们吗?我觉得这些穿制服的什么都信,唯一不会信的就是实话。」
由于廉贞大闹市警局的事情,直到现在,高谈市还在封锁消息,所以一般的人都还不知道状况。而郭大山他们更不知道现在玉牌已经被抢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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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怎么办,我们只知道他们是一个组织,从上古时代流传下来,其他完全不知道。而且我们即使知道了,很大的概率我们也会死的。」
范哲思叹了口气:「漫画里的男主角都能秒天秒地秒空气,我们可能是被秒的那个。」
郭大山也叹了口气:「靠谁都没用,只有自己变强,才能保护自己跟身边的人。」
车里陷入了一片沉默。
「不然,我们再去试试看找一下老头吧。」半响,范哲思说道:「要变强的话,现在也只有他那边能指望一下了。」
郭大山点点头,转头看向窗外。
明明几个礼拜前他还是个普通的大学生的,怎么现在都需要为了生存而考虑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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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已经进入了下班高峰期的晚期,路上的车流开始逐渐的变少了。
范哲思的电话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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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站到了吗?我们已经到了,我们停在轻轨站下面等你,嗯好。」
范哲思挂掉电话:「佳洁两分钟后到站,我们在下面停一下等她。」
郭大山自然没有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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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冯亚欣现在在禁止见客的状况,除了冯、曲两家人跟聂佳洁之外,其他的人都不能进去跟她会面。所以两人就准备了些礼物,让聂佳洁带去给冯亚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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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哲思把车停在轻轨站旁边的临时停车位上。
范哲思把车子的敞篷掀了起来,城市的喧闹登时取代了原本车上淳柔的轻音乐,随着夜色流进了车里。
两人坐在车上,看着头顶上明亮的轻轨站。
在高谈市这种人口超过3,000万,车辆超过900万的超级大城,堵车是这座城市中的基本标配。
一般上班日,利用轻轨上下班的上班族还是非常多,除了停车实在不方便之外,高谈市的轻轨非常的发达,交通路线四通八达,所以利用的学生、主妇、上班族等等还是非常的多。
现在的时间虽然已经进入了车潮的下班高峰末尾,但轻轨站还是有非常多的乘客等着要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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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那些穿着套装正装,神色间掩不住的疲惫,却又行色匆匆的上班族,郭大山有些感慨。
明年开始,自己就要为了生活奔波了吗?
不过,现在找工作这么难,在感慨自己终于要开始跟社会同流合污之前,要先担心一下自己能不能找到工作吧?
郭大山撇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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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毕业了你要干嘛?」
远处,一台轻轨电联车轻快的滑行过来,即将入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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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继续当富二代?」范哲思双手枕在脑后,有些兴味索然:「我对我家公司没有兴趣,对努力工作也没有兴趣,先玩个几年吧。」
「米虫。」
「那你呢?」范哲思斜斜瞄了郭大山一眼:「勤奋青年郭先生有啥打算?」
「希望能当个电竞选手......」
「这位先生,您年纪有点大,跟电竞选手不搭唷。」
范哲思毫不留情的奚落道。
「去你...」
话还没说完,郭大山彷佛看见了外星人降临地球般,惊愕地望向轻轨站的位置。
「...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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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哲思一怔,转头顺着郭大山的视线看去。
只见那台原本应该减速平稳进站上下客的轻轨列车,不但没有减速停下,反而加速朝前开了过去。
站内起了一阵喧闹的声音,大多数的旅客都被搞得丈二金刚摸不着脑袋。
轻轨故障了吗?
保持着最高时速75公里,那台列车头也不回的冲出了轻轨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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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
当所有人都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的时候。
却见那台高速行驶的轻轨车却突然车头歪了一下,好像在轨道上底盘撞上了石头一样,先是车头高高翘起,随后整台车斜斜的离开了轨道,车头向下……
整条列车瞬间摔下了高架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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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轻轨列车的车头坠落的方向,若方向没有改变,这个硕大的车头便会直直的砸在范哲思的这台Z4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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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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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大山指尖泛出金光,直接把自己跟范思哲身上的安全带划开,两人同时双手撑住椅背,用力一翻,一起翻出车外。
轻轨车的车头撞上了地面,发出了犹如山崩地裂般的轰然巨响。
轻轨列车的车头在地上弹了一下,跟车厢脱了节,滚到远处去,把旁边一栋办公楼的一层跟二层撞得支离破碎。
轻轨列车的第一节、第二节车厢交错的压到范哲思刚刚停车的那个拐角停车位,车厢还在地上滚了两滚,压在一排休旅车跟小轿车车顶上。
范哲思的宝马z4跟其他旁边暂时停车的车子一起直接被破碎的轻轨车残骸压扁,车鸣警示器嗡嗡嗡嗡的响成一片。轻轨车上的电线火花直接点燃了车子的油箱,发出了一连串的惊天爆响,地面上顿时陷入一片火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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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益于易筋经增益后,两人比一般人强上几倍的身体素质跟反应,两人在爆炸的瞬间立刻滚到了爆炸范围以外,所以两人只受了点轻伤。
但地面上那些措手不及的人,列车中那些根本无法逃生的乘客,则是死伤惨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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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滚破碎的轻轨列车,地面上燃烧着的车子,无数个燃烧的火团,马路上重伤呻吟的无辜路人跟乘客,彷佛是地球末日班的灾后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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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思哲甩了甩头,被爆炸声响震发痛的耳膜嗡嗡作响,所有的声音都像飘得好远好远。
眼睛涣散的焦距逐渐对上了。
佳洁?
佳洁还在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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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思哲跟郭大山对看一眼,两人不约而同地想起了聂佳洁还在这辆列车中,急忙想冲上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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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
又是一个冲天而起的爆炸,两台小轿车的油箱被残烧着的列车高热给点爆了,烈焰冲天而起。扑面而来的热浪跟烧灼的空气,两人被爆炸的反作用力给震到倒飞在人行道上滚了几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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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
对着爆炸后引起的火柱,勉强站起身来的范思哲焦急的一拳打在旁边的消防栓上,消防栓直接被他一拳击飞了出去,大水柱高高的冲天而起。
强力的水柱往天空喷洒了约有三层楼的高度后,披散着向地面落了下来。
运气好的是,大水柱落下的方向,刚好是现在轻轨列车跟这些小轿车不断发生爆炸的地方。
顿时,逼人的火焰被水浇熄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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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大山不知道从哪捡了两件T恤,应该是路边的地摊上卖的货,他把T恤拿去碰了水弄湿了,递给范思哲,范思哲心念一动,跟他一起把沾湿了的T恤绑在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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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大山眼睛的瞳孔突然变成了金黄色,一道亮金色的光圈瞬间笼罩住了他的身子,看起来像金黄色的气泡一般。
「跟在我后面!!」
郭大山向前冲去,双手一翻,两把金色的气剑凝结在他双手上。
范哲思咬了咬牙。
两人向还在燃烧的列车直直的冲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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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怕不怕?
当然怕,又不是演电影,NG没有重来的机会。
爆炸会死,被火烧到会痛,万一毁容就更惨了。
那你还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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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大山手中金黄的气剑化成两条盘旋咆啸的龙影,切开了严重扭曲的车厢外壁,一阵灼热的气浪向他们迎面扑来。
那我还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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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列车损毁得最严重,整节车厢摔成两半。
许多乘客已经在列车坠毁的时候就已经掉出车厢外,失去了性命。
车厢碎片的残骸跟火花引起的爆炸更是要命,几乎没有让这节车厢能有什么幸运的生命存活下来。
郭大山挥舞着手中的气剑,切断了好几节拦在车厢中间折断的钢柱,两人钻进了炙热的车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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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外面水柱的支持,逼人的热浪已经减退了些。
车厢里就如同在外面想象的,已经没有什么存活的生命了。
郭大山努力的朝里面看去,终于在车厢内看到一名被烟熏得漆黑的妇女抱着一个应该刚满周岁的小女婴,虚弱的蜷缩在翻倒的车厢中。
郭大山小心翼翼地穿过了还在燃烧着的车厢内部,靠近那名妈妈,那名妈妈的小腿已经被断掉的车子上的钢管戳穿了,倾倒的座椅保护了她跟女儿的生命,同时也堵上了她们求生的通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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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大山走过去,手中气剑一挥,钢管应声而断,折断的管子被他俩用力的拉开,把倾倒的座椅给扯到一旁去。
这时,已经被身上的烧伤给疼昏了的妇女悠悠醒转,她看到郭大山跟范哲思两人,眼中浮现了淡淡的欣喜,但她没有喊救命,只是把手中的孩子递给郭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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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救她......」
这名妈妈的脸孔被烟熏得黑漆嘛乌的,瘦瘦小小,手臂上都是水泡。看起来就像是平常我们随意都能在路上看到的,追着调皮孩子屁股后面团团转的普通母亲。
此刻,这个母亲的脸上没有任何情绪,只有欣喜,还有一丝不舍。
她只想要她的孩子能活下来。
即使她以后再也没有能力照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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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已经要移步离开的郭大山跟范哲思两人停下了脚步。
外面有水降温,应该是已经不再会爆炸了,两人急着想要去找聂佳洁,所以郭大山只是切断了插在他腿上的钢柱,想等着消防队来的时候再把这对母女搬出去。
但......
满身血污却不顾自己性命的母亲。
奄奄一息,那么娇小柔弱的小生命。
但聂佳洁有可能在后面的车厢中,也是奄奄一息的等着他们的救援。
郭大山看向范哲思。
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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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那母亲眼中的渴望,范哲思没有丝毫迟疑。
他直接一手接过那个孩子,一手抱住那位娇小的母亲。
那母亲挣扎着:「放下我...救我孩子...放下我....」
「妳跟妳的孩子都会好好活着,我保证。」范哲思沉声道。
也许是他脸上的决心和坚毅,让这位原本就已经伤势沉重的母亲放下心,她停下了挣扎。
范哲思脚下一蹬,直接从车厢中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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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大山的眼光不再注视着离去的兄弟,他转回头,眼神转为坚定。
能救多少救多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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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双手气剑飞舞,把第一车厢跟第二车厢间的车厢门切开了个大洞,直接闪身进入第二车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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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车厢的幸存者相对较多,但不是被什么残骸或是铁架困住了无法动弹,就是已经伤势重到无法走路了。
郭大山没有受过什么专业救护训练,他也不知道如何分辨伤势轻重。
气剑挥舞,他斩断了所有阻碍他救人的障碍,铁架、座椅、广告牌、吊环扶手,他的手上不知道多了多少伤痕,这对于平常怕痛的他来说,简直是不敢想象的。
他却恍若未觉。
一个个的去扶、一个个的去扛,轻声的鼓励着所有还有意识的乘客,你们快要得救了,坚持一下,然后把他们摆在歪曲的车厢中。
范哲思不断的来回穿梭着车厢外跟车厢里,他扛着一个又一个跟他无关的生命飞奔着,他身上名牌衬衫染满了伤者的血,昂贵的球鞋在炙热的车地板上磨出了烧焦的橡胶味跟白烟。他的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最后整个身体都变成了一道闪着银光的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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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轨车祸外围观的高谈市人们,目睹了一场奇迹。
一道闪着银光的流星呼啸着穿梭在车厢跟空置的人行道上,这道流星每次从车厢中窜出来,就有一个伤者被扛出,然后这道流星完全没有停留,又冲进了火场中,继续把人扛出来。
地上的伤者越来越多,有烧烫伤的,有被铁管或是铁片刺伤刮伤的。一时间,空置的人行道满是呻吟跟呼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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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围观的群众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帮他把信道跟位置让出来,别妨碍他救人!!」
群众自动的把他救出来的伤者扶到旁边,重伤的人也尽量安置好,即使现在高谈市的气温只有1-2度,依然很多人主动的把自己身上的外套跟大衣脱下来,给伤者保持体温。
许多职业是医生或护士的医护人员,更是直接下场对伤者展开各种急救,CPR、烫伤急救、外伤止血。
所有人对身边的陌生人倾尽所有,会急救的急救,不会急救的打下手,大衣脱掉给伤者垫脖子,还买光了附近所有便利店的水跟急救药包、绷带等等。
此刻,所有的高谈市民无分贵贱、不分彼此,所有人有钱出钱有力出力,众人的意志力化成了一个震撼天际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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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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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大山已经清理到第三节车厢。
他就像个强效的拆除工具,双手飞舞,不管面前是多坚硬的钢铁或是已扭曲变形的车体结构,他手中的气剑犹如世界上最锋利的切割器,不断的清除掉那些阻碍在生命通道上的障碍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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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指不断的在颤抖着。
手指上的剑气已经开始明灭不定,这表示他的能量已经到了极限。
但他怎么能停?
还有这么多有希望的生命,等着他伸手拉他们一把。
他怎么能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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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身后,范哲思不断的来回输送伤者到车厢外,他自己已经不知道自己跑了多少趟,他只觉得自己的腿已经逐渐的失去了知觉,每次呼吸,肺都像着火一般的灼烧。
但还有这么多人啊,还有这么多生命。
怎么可以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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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就这样快速清理了第一节到第四节车厢,救出了约一百多人。
有些人,范哲思刚把他们扛到临时安置的空地处,就已经断了气了。
范哲思没有回头。
他知道他现在多迟疑一秒,就少一个可能可以被他拯救的人活下去的机会。
所以他不敢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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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哲思身上的银光已经开始黯淡了。
郭大山手中的气剑、身上的光芒也开始有些闪烁不定。
这将近十多分钟的高强度高速度运作,让他们两人逐渐的有些支撑不住。
但,他们还是没有看到聂佳洁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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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大山切开第五节车厢门。
原本以为这应该是幸存者最多的一节车厢,但入目的却是一幅地狱般的景象。
第五节车厢因为是最后一节,所以它等于刚刚是被其他四节车厢的重量给生生拉下轨道的。
四节车厢的重量,加上第五节车厢的坠落高度,应该整条轻轨列车最高的,所以第五节车厢承受的反作用力也是最重的,里面的伤者也是最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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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哲思第一眼就看到了聂佳洁。
聂佳洁就缩在车厢靠门里的座位旁,她抱着她一位大婶,那位大婶看起来的状况不太好,她的胸口被一根细长的铁管插了进去,呼吸微弱,看起来有些不妙。
聂佳洁却奇迹似的没有受什么伤,她还是穿着那件白色高领毛衣,但此刻这件白色的毛衣已经被血染得有些红了,她看起来也有些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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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洁!!」范哲思欣喜的叫了她的名字,聂佳洁茫然的回过头,看到范哲思跟郭大山,虽然两人遮住了口鼻,但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你们怎么在这里?!」聂佳洁又惊又喜。
范哲思冲了过来,就想要抱起聂佳洁往外冲,聂佳洁却阻止了他。
她蹲下身,按住了她身边那个大妈的被铁器戳穿的胸口,抬起头来看着范哲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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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救她!」四周嘈杂得听不到声音,聂佳洁对着范哲思大声说着。
「我先带妳出去再回来带她!!」范哲思身上的银光已经逐渐的开始有崩散的趋势,即使易筋经再神妙,但没有经过锻炼而增加的体力,依然还是无法支持这样高强度的移动。
而他,现在只想先带着这个女孩离开这危险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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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刚刚是这位大婶保护我的,要不是他,这条铁管是插在我身上的。我没事,先救她。」聂佳洁倔强的摇头,推开了范哲思伸出的手,坚持要范哲思先救昏迷的大妈。
范哲思无奈的看向郭大山。
郭大山满身鲜血,有些乘客已经断气了,有些乘客伤虽重,但依然还有呼吸,
车厢后面还有四、五个活着的乘客,有红棉衣拖个菜篮的大妈,有穿制服看起来刚晚自习要回家的初中生,有两个穿着套装的OL上班族,这几个乘客是最幸运的,她们躲在受力面积最小的第五节车厢尾端,看起来都没受什么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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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大山看了一下,比手画脚的示意范哲思先带那个胸口被穿伤的大妈走,自己在这边看着。
范哲思犹豫了会。
「我不会让你的女神有事的。」郭大山很大声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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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在车厢尾端的几个乘客一脸黑线,想说都什么时候了您们还有心情谈恋爱阿。那位穿红棉衣的大妈更是骂骂咧咧的道:「你们要腻歪腻歪不能先带我们出去吗?!」
聂佳洁虽然满脸脏污,但依然看得出她的脸颊羞得通红。
范哲思对郭大山比了个中指,虽然不爽,但还是顺着聂佳洁,先扛着胸口插着管的大妈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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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范哲思出了车厢,郭大山突然一抬手,一道金黄色的剑气犹如闪电般的刺向刚刚车厢尾部那几个生还者之一的红棉衣大妈。
聂佳洁甚至来不及惊呼。
金色的剑芒瞬间来到那个红棉衣的大妈面前。
大妈脸上的表情从原本的夸张的惊恐神情转变成诡异的微笑,手中的花布包提起来,「锵锒」一声,金黄色的剑气跟花布包中不知什么东西撞在一起,剑气瞬间被撞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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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妈缓缓的站起身来,嘴角咧着笑意,哪里还有刚刚劫后余生的半点惊慌失措:「不错嘛,有长进了啊。」
郭大山没有说话,他的指间又凝起金色的光芒,被烟熏得通红的眼睛恶狠狠的盯着这个大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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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啧,这次太让我失望了,轻轨摔下来都砸不死你,下次得试试飞机好了。」
大妈缓缓的打开她手上一直拿着的花布包。
花布包中有个被撞得凹进去一个洞的小保险箱。
「小朋友,这可是高科技,」
大妈一脸认真地打开了那个绿色的小型保险箱,里面一包黑沉沉的东西,上面连着几条电线头。
「我猜你应该很恨我吧,哈哈。」大妈小心翼翼的把保险箱放在她旁边那个穿着套装的OL腿上:「妹妹,妳不要乱动唷,好可怕的,哈哈哈哈。」
那两名OL吓的浑身发颤,不断地哭泣,但却真如大妈所说,她们俩一动也不敢动。
郭大山踏前了一步。
大妈抬眼看向他,微笑道:「别乱动唷,你乱动的话,我可不敢保证你兄弟的女神会不会被什么东西炸上天之类的。」
OL也停止了哭泣。
「你跟那个女孩运气都很好,地下四层的冷冻库还冻不死她。」
大妈站起身来,身形逐渐化成一个削瘦的黑色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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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我一定会杀了你的!」郭大山咬着牙道。
「唷,那我很期待呢,呵呵......」
这时,一发银色的光芒,比声音更快的射向那道黑色身影。
说时迟那时快,黑色身影一抬手,那个原本放在OL腿上的小保险箱,就直接跌了下来。
OL放声尖叫。
聂佳洁面露惊恐。
那个中学生眼睛一翻,几乎要昏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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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
又是一道银色的流光,后发先至,在众人都还来不及反应之前,那道银色的光芒直接把那个保险箱打出车厢的破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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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
那个削瘦男子并没有开玩笑,车厢内外几乎所有人都站立不稳,有些人更是被震到跌坐在地上,久久无法站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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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大山张开金黄色的气罩,挡在那名中学生跟两名OL前面。
范哲思站在聂佳洁身前,背对着她,双手遮挡住脸,帮她挡住了所有的冲击跟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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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冷冷地注视那个残影消失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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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你们会是好兄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的那种,哈哈哈哈哈......」
戏谑的声音,飘飘渺渺的消失在熊熊燃烧的火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