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山—天庭---阿房宫
在前殿中的小殿内。被称为贪狼星君的老者盘腿席地而坐,目不转睛地盯着看着眼前那台老旧的映像管电视。
他的脸上除了些岁月积累的皱纹沧桑,感受不到任何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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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现在电视上播的节目,从新闻联播换成了动物世界。
这是一群鬣狗,埋伏在湖边,正准备捕猎几只落单了的野牛。
从体型上来看,鬣狗的体型只有野牛的三分之一。
但鬣狗并没有在意体型上的差距。
牠们静静地埋伏在水边高耸的草丛中,伏下身体,等着猎物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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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内的灯火摇曳着,老者的附近不远处有着火红炙热的暖炉正燃着。
小耳坐在炉边上取暖,青石制的火炉中堆满了烧得通红的无烟炭,将小耳看不出喜怒的脸孔,映照得忽明忽暗。
这时,那台老旧的映像管电视突然响起了一阵噪声音,画面也开始不太稳定。
画面中的鬣狗们正伺机而动,暴风雨前的宁静似的,悄然缓进。
突然,所有的鬣狗瞬间从埋伏的草丛飞扑而出,急速地朝野牛群冲去。
野牛群却没有因突如其来的袭击而惊慌失措,强壮的公牛反倒反应极快的围成一个圈子,保护母牛跟小牛,其他的野牛牛角向外,准备迎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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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直扫兴。」
老者一挥手,画面变得暗沉了起来。
一个瘦高男子的影子出现在电视画面上。
「星君。」瘦高男子的影子恭敬道。
「希望你有好消息告诉我。」老者淡淡说道。
「是,我们已经查出玉牌在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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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点点头:「知道了就去拿回来,天庭的玉牌不能流落在外。」
「是。」电视上那名瘦高男子问道。
「另外...」贪狼星沉吟了一会:「那两个孩子资料调出来了吗?」
「已经查出来了。」瘦高男子恭敬道。
老者点点头:「我希望他们是死于意外,不要让我在新闻上看到他们有其他死因。」
「诺。」瘦高男子抱拳。
老者挥挥手,示意瘦高男子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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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面结束,电视上又恢复了原本的动物世界。
鬣狗捕猎的惊险过程已经结束,牛群也不知所踪,只剩几名鬣狗围着一只野牛的尸体撕咬,吃得正欢的画面。
自然生态界的弱肉强食,厮杀拚搏,是再平常不过的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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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小耳走了过来,向老者微一躬身:「星君。」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但老者知道他想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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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庭的身分牌不能流落在外,」老者把目光从电视机上移到小耳身上,淡淡地说道:「在大势完成之前,昆仑不能有曝露的风险。」
「明白,玉牌的事情交由廉贞星君,属下没有疑义。」小耳低头:「只是那两个孩子的事,希望能交由属下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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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叹了口气:「知道你想做什么,只是没有这个必要。」
小耳躬身不语。
「廉贞的身手不如你,但他心思缜密,做事狠绝。在这件事情上,北斗司中没有人能比他做得更好。」
「三千年来,没有一个时代像现在这样适合我们完成净化世界的任务,但也没有任何一个时代比现在我们面临的对手更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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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冷冷看着小耳:「所以,在大势未完成之前,任何个人的情绪,都要放在一边,我说的你明白?」
小耳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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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老者轻轻的从鼻孔中哼了一声。
原本温暖如春的室内,温度突然像是降低了二三十度一样,桌上的热茶瞬间在杯口上凝结了一层薄薄的霜,方才还烧得通红的无烟炭迅速的冒出轻烟,红色的火光一下消失无踪。
小耳额头上的冷汗凝结成冰珠,跌落在地上,发出了轻轻「迸!」的一声脆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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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小耳低低的,极不甘愿的躬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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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夜晚,每每一阵风袭来就有着将人冻伤的错觉。
然而在高谈市内,漆黑与冷飕飕的天气却是无伤,反而成了寂寞的人的催化剂一般,大家纷纷走访各种热闹的地方,借着喧哗人声换取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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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谈市内一间二十四小时的西餐厅─ Purple Masks。到了晚间11点,仍然是一片人声鼎沸,让人有种时间的错置感,好像在这,时间都不曾流动,也不会过去。
在餐厅内场,郭大山换下制服,加班加到了现在,他跟店经理打了声招呼,准备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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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欸欸,大山。」店经理叫住正要走出去的郭大山。
郭大山停下脚步:「经理,怎么了?还要加班吗?」
店经理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性,圆圆的鹅蛋脸,上挑的眉毛,看得出来高谈市女性的传统姣好容貌。
「你明天早上有课吗?没有的话,来帮忙做早餐好吗?」店经理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那些厨师又闹着要罢工,嫌早班的时间长、津贴少,那个厨师长还要带头集体罢工,而且今天晚上才临时通知我,我实在是没办法了。」
「行啊,明天早上五点过来行吗?」郭大山很爽快的答应道。
「太好啦,谢谢你帮了大忙。」店经理大喜过望,看起来就只差要抱上去亲他一口了。
郭大山笑笑,跟店经理挥手道别。
走到路口,范哲思的宝马已经停在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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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车门,郭大山坐了进去:「多希望是个美女来接我,结果又是你个渣男。」
范哲思笑道:「你也可以去搭公交,反正都能到。」
「这么晚了哪来公交跑到嘉新去。」
两人说说笑笑的上路,约一小时后,两人开到了山边的一间小铁皮屋。
车灯照射下,小铁皮屋上那个摇摇欲坠的招牌上写了几个红色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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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吃山产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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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高谈市严厉打击食用野生动物的命令下,这种靠野捕野生动物来卖的山产店,基本已经倒得差不多了,剩下没有倒的也大门深锁,估计不是老板跑了就是不想付店租。
看铁门生锈的状况跟灰尘,这间店应该也已经好几个月没有营业了。
不知道范哲思从哪找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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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哲思熄了火,把车停在门前,拿出手机打了通电话。
电话没有通。
但铁皮屋内却亮起了灯,一个中年胖子小心翼翼的探头出来,先观察了一下四周,确定屋外只有范哲思跟郭大山两人,才拉开铁门迎两人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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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于屋外的破落,铁皮屋内倒是挺干净的,几张圆桌配上几张塑料椅,但屋内有些阴凉,桌上应该刚擦过,但是看得出来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了。
「居然没有被断水断电啊?」范哲思一边笑,一边跟那名中年胖子打招呼,看起来似乎还挺熟络的。
「电从我家里接过来的,水也是山泉水,所以还好。」中年胖子长相挺讨喜的,圆圆的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看起来是个精于事故的人精。
「小心被抓走你。」范哲思笑着槌了他一拳。
「这位是?」中年胖子看了眼郭大山,笑着问。
「郭大山。」郭大山伸出手与中年胖子相握。
「我兄弟。」范哲思随手拉了张椅子坐了下来:「大山,这是阿吉,这家倒闭的破店的老板,也是我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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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拉了椅子坐下,范哲思问阿吉道:「让你准备的东西准备好了没有?」
阿吉神秘的一笑,起身到后面的小房间里去拿了两个用布盖起来的笼子,
「这什么?」郭大山好奇的道。
「好东西。」阿吉笑道。
阿吉把布拉开,彷佛享受一种魔术师揭晓谜底似的模样表演着。
只是那两个铁丝笼中各盘据着一条约2米长、黑红色的的眼镜王蛇,好在这季节是蛇类冬眠的时候,两条蛇就这样像是被冰冻起来般懒懒的僵着,丝毫不为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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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不吃蛇。」郭大山看得头皮发麻。
「我也不吃,这是拿来咬我们的。」
「咬我们?你有病吗?演电影吗?」
范哲思转头向阿吉示意了一下,阿吉会意:「我去外面看看有没有警察,最近高谈市的警察常来附近晃悠,我现在看到警察就像老鼠看到猫一样,有恐惧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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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吉胖胖的身躯倒是挺顺溜的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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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大山无奈地对范哲思说:「这就是来之前你跟我说的,练功的好主意?」
范哲思兴奋的说:「对阿,你不觉得感觉挺靠谱的吗?我在网络上看了半天,很多研究都显示,人类在最危险的时候,能够激发出人体内最深的潜能,就是什么肾上腺素什么的。」
「我去。」郭大山边听边觉得眼前这兄弟被那脏鬼老头传染了神经病了,连这么没有科学根据的事情也相信,无奈地道:「这些网络的东西你也信,你不知道国内搜索引擎前三页都是被医院包下的吗?」
「不要担心,我也很爱惜生命的。」范哲思神神秘秘的拿出了一个箱子,里面有两管透明的针剂:「这是眼镜王蛇的血清,三十分钟以内注射我们就不会有事,即使不成功也不会死的。」
「对,不死,万一蛇毒侵袭脑袋,变成白痴怎么办?」郭大山怒道。
「那能怎么办??现在老头不让我们进空间了,也不告诉我们修练的方式,难道我们就只能一直这样吗?你丢个几针就昏倒?我出一拳手就废掉?这还怎么保护自己安危啊?」范哲思也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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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天两人退出空间后,不管他们俩蹲多久的马桶,翻多少页绝世武功秘籍,空间跟老头就像是消失了一样,无论俩人怎么折腾也进不去。
但可气的不是这个。
如果空间真的消失也就算了,但半夜的时候,两人会经常看到自己房间的插座前面出现一个空间的洞洞,一只脏兮兮的老手贼溜溜的拿着电源线,伸出洞来偷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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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老头绝对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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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叫,这老头缩回洞里的速度比老鼠还快,而且空间洞穴马上关闭,让他们连骂老头脏话的时间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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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看过吗?什么漫威啊,海贼王啊,天蝉豆豆啊,我吃红西瓜那些,男主角都是要置之死地而后生,这种生死之间激发的潜力是最惊人的。」范哲思看着那两只懒洋洋的眼镜王蛇,吞了一口唾沫。
其实他也有点怕。
好吧,很怕。
但是,这就有点像是从小到大的执念。
成为英雄,是每个少男的执念。
他想成为英雄。
近在咫尺的梦想,让他觉得,其实可以赌赌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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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大山被他说得也有点心动。
最近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总是会想起那个小胡子那双冷漠的眼神。
下次,这个小胡子就不会再大意给他任何机会。
他一定会一出手就直接掀开自己的天灵盖。
没有运气的时候,只有实力能弥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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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是迫切的想要变强,才会范哲思告诉他有好方法,他想也没想就答应了,只是没想到是这种看起来脑袋被驴踢了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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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对看了一眼,吞了口口水。
范哲思压抑自己的恐惧,口气显得跃跃欲试:「怎么样,试不试?」
郭大山也一付慷慨就义的点点头。
两人都是视死如归般,正伸出手要去打开笼子的时候,铁皮屋的门突然一阵巨响,被大力的一脚踢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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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办案!!!不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