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又做了一天替身的张进拖着疲惫的身子走进民居小院,让他惊奇的是,在小院的灶台里,此时正放着一口大锅,大锅底火烧得旺盛,锅里扑噜扑噜直响,锅盖被顶得往上冒起,仿佛在下一瞬间,就会被狂爆的水蒸气顶翻。
“这谁生病了?熬这么多的药?”鼻子一吸,入口的是那浓郁的中药味。
“嗨!你回来了?”宁道奇闻声,从房间内走了出来,在他手中,还提了个大罐子。
快步走到锅边,宁道奇抄着铁勺,就将锅里的药水倒进了罐子中。
“你这是干什么呢?”张进好奇的问。
“熬药呢!”宁道奇想都没想回答道。
“我自然知道你在熬药,可你熬药干什么?”张进又问。
“嘘!”宁道奇竖了根手指,示意小声说话,然后,悄悄的付在张进耳边说道:“我练神功呢!”
“我去你的吧!”宁道奇说的是真话,可张进不信,嘴里骂骂咧咧的走进了房间。
“我擦勒!道奇你干什么了,这房间内的药味,怎么比院子里还重?”张进刚进去没多久,又冲了出来。
宁道奇无奈的耸耸肩,带着他快步走进房间,走到自己的床旁,把被单一掀,床上铺满了药渣。
今天宁道奇回来的比较早,他现在算是个小配角,八爷让他尽快熟悉角色,没让他当替身。
早上,一天的成果就两锅药渣,一锅是给自己准备的,另一锅则是给张进准备。
张进是宁道奇的好伙伴,有啥好处了,宁道奇怎能忘了他?看看,后来张进都成什么样了?脸上坑坑洼洼的,这就是粗盐弄成的后果。
“我擦,这是干什么,快弄走,这药味太浓,晚上怎么睡觉?”
好吧,张进并不领情。
“我都说了我在练神功,要不要一起啊?”宁道奇嬉笑着把床单铺了回去。
“练什么练,你这么聪明的人,别被骗子给骗了。”张进强忍着不适,开口劝道。
“嘿嘿!”这话虽然没什么,但也让宁道奇心底一暖,只有好朋友,才有忠言逆耳。
“传武!”宁道奇拿出了自己的杀手锏。
说实话,自从出现了诸大爷这个怪胎,张进对手传武那是热情的很,整天围绕着诸大爷传,就希望他能传下一两手。
“传武?”果然,听到这个名字,张进双眼一亮,顿时腰不痛了,腿不酸了,一口气爬上5楼都没带喘气的。
“什么功夫?”张进期待的问道。
宁道奇微微一笑,不急不徐的道:“铁布衫!”
“额!”
“我靠,玩我呢?”张进无语。
“你练不练嘛?”宁道奇问。
“练个屁啊,铁布衫那是小说里的东西好吧!骗人也得找点实际的借口,比如什么八极拳啊、太极拳啊这些,铁布衫是个什么鬼?”张进表示不想说话。
“我有办法证实,证实我练的是真正的铁布衫。”见张进不信,宁道也没有办法,只有最简单粗暴的,才有最好的效果。
铁布衫并不好练,要想出现成果,至少得在半年以后,但成果归成果,现象归现象,总有其他方法,能够证实这件事。
比如,宁道奇独特的两根手指。
“看我双指!”宁道奇提醒道,把张进的视线,转移到了他竖起的两根手指之上。
宁道奇只是轻轻往床的铁质架子上那么一按?两个指印就深深的镶嵌在了其上。
“我靠,这么牛叉?”张进被惊到了,连忙靠近抚摸,这两个指印,研究了半天的他发现,这两个指印,是真的。
“怎么样?练不练?”宁道奇又伸出双指,轻轻的把两个指印给擦掉。
“练!怎么不练?”张进特兴奋。
“嘿嘿!这药味还浓不浓郁了?”宁道奇打趣道。
“不浓郁,一点都不浓郁,空气清新,还带着点草木香味,香着呢!”
真香定律,谁也逃不掉。
“我讲口诀,你记一下。”
打趣完毕,宁道奇也开始正视起来,练功可不能马虎,那怕有一点行差踏错,那都会踏进无尽的深渊。
“松颈摇头天柱通,转指旋腕肝肺舒!伸臂划肩利关窍,…………。侧身转腰强肾功。叉腰摆胯理脾胃,抖手动腿身轻松。”
“记住没?”
这段口诀没多少字,宁道奇只念了一遍。
“记住了,就是不怎么懂。”张进道。
“每事,会给你讲的。”
宁道奇继续讲解。
“所谓……”
这一讲解,就是半个小时。
半个小时过后,宁道奇不再讲解,很多事,讲起来没啥用,最主要的还是看实践,宁道奇打算以身示范。
出了房门,宁道奇在墙角找了一根婴儿手臂粗的棍子,将之递给了张进。
“来,打我,狠狠的打,打到我叫停为止。”宁道奇脱去上衣,露出了后背,扎了个马步。
“好!”
张进听从命令,举起棍子就打。
“对了,头颅和命根子不能打呀,我现在还没练到位。”
“嗯,好!”张进愣了一下,连忙换了个方向,如果不是宁道奇提醒,他这一棒下去,宁道奇至少得躺10天。
“呼!”宁道奇忍不住抹了把冷汗。
“这家伙,也太残忍了吧!”
“砰!”
宁道奇没时间多想,张进这一棒,已经狠狠打在了他的背上,眨眼间,一条血红色的巴印升起。
“嗞!”宁道奇倒吸了一口冷气,这是身体的正常反应,宁道奇是没觉得怎么痛,记忆中,吕凤仙练双指,比这更残忍几倍。
“继续!”
宁道奇咬牙。
“砰!”
“砰!”
“砰!”
张进使了大力在打。
民居大家都应该知道,不像宿舍一样,每一栋房子都能住上很多人,民居都是老乡自己筹钱修建的房子,不怎么大。
宁道奇和张进居住的之间比较靠后,没什么人,虽然声响很大,却也没啥影响。
半个小时后,宁道奇打完,到张进!
张进非但完全没感觉到恐怖,还挺兴奋,学者宁道奇扎了个马步,等着被打。
“砰!”
“啊!轻点,轻点!”
张进惨叫。
宁道奇可不管,该打就得打。
打了约莫10来分钟,张进受不住了,用幽怨的小眼神看着宁道奇,叫了停。
到现在为止,两人已经一身是伤。
“走,擦药!这伤明天就好了。”
宁道奇把大锅里剩下的药渣,也倒在了张进床上,药汁则口服,外服并用,上完药,两人这才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