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满脸不屑地听江云舒说完了这番话,冷哼一声,正准备开口,就听到了自家金龟婿的话语:“最好是这样!江云舒,你给我听好了,别再对京京动一点坏心思!如果你以后再敢伤害京京,做任何对她不利的事情,我都不会轻易地放过你!”
厉文澜放了狠话,自以为潇洒地一甩头,径直走向林氏,从始至终都没有正眼瞧过江云舒。等走到林氏面前,他便又恢复了乖巧的模样,提起江云京时他的嘴角不自觉上扬,轻声细语,温柔至极:“伯母,京京很听您的话,在认真地学习管理公司。可她有些地方不懂,我讲她又听不明白,我就只好来请您,麻烦您了。”
“不麻烦,京京是我的女儿,也是个好孩子,肯学就好。以后啊,公司交给她,我放心!”林氏一听,开怀的笑了,决定跟着厉文澜亲自去教江云京。当然,临走的时候她也没忘了旁边的江云舒,凑到她耳朵边上去,小声地呢喃:“你快点把你手里的股份交出来,我江家的财产只能姓江,只能是云京的。”
林氏和厉文澜离开之后,江余才终于能说上一句话,想起了刚刚两人说的伤人的话语,微微皱了皱眉头,语气温和地对江云舒说道:“云舒,你别怪你母亲,她也是让我给宠坏了,是非黑白都不分。这么多年,我早就把你当成亲生女儿了,如果你不想离开,大可以留在江家,你母亲还没有把你赶出去的权利。而且,我这儿正好有个和孟氏合作的机会,你可以凭借这个将功补过,顺理成章地留在江家。”
江云舒感觉江余的这段话怪怪的,但是不管她心里怎么想的,戏没有落幕,她就还要继续演下去。江云舒抹了抹脸上已经差不多风干的泪,故作轻松地笑了笑:“不了,江先生。厉少爷给云舒安的那个罪名,云舒不认。即使有证据,云舒也绝不会认自己没有做过的事情。云舒自己觉得从没做过半点对不起江家的事情,可江夫人……您刚刚也看到了。”
“不过,和孟氏合作的策划案我已经写好了,我已经传到了您的电脑上,您确认一下,就可以派人去和孟氏商谈了。”江云舒想起祈愿者熬了无数个夜晚做的策划案,就是为了给江余一个惊喜。可惜那时的江云舒已经被怒气冲昏了头脑,也顾不上把这个消息告诉江余。直到江云舒离世后几个月的时间,江余才发现了那份策划案。
想到这里,江云舒的话语停顿了一瞬,神色复杂地看了江余一眼,又敛下眸子,继续说道:“这是云舒现在唯一能为江家做的事情,以后怕是也不会再有机会了。养育之恩大于天,云舒不能忘也不敢忘,一定会找机会报答您的。”
见江云舒执意要离开,江余也不多做挽留,找出林氏准备的股份转让协议,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说道:“说起来,这件事情是江家对不起你,没有查清楚就认定了是你的错。我一定用最快的速度查到真相,找到你没有害云京的证据,解开你和你母亲之间的误会。到时候,我会将你重新接回江家,你还是我江家的女儿。”
江云舒点了点头,在股份转让协议上签了字,又把话题转移到别的地方去,两人意趣相投,聊的欢畅。江余的司机按照江余所交代的,把江云舒的东西都搬到车上后,就上楼来接江云舒。司机出现在书房时,江云舒就知道离开的时间已经到了,江云舒向江余告别后,便毫不犹豫地跟着司机离开了江家。
司机的车子一路开进陆家所在的小村庄,原本是要将她送到陆家门口,然而江云舒在车子到达村口时喊了停,说她要自己散着步回去。司机并不放心,但见江云舒倔强地要下车,只好再三嘱咐她保证自己的安全过后,又看着她进入村子直到没了身影,发了一会儿呆,才掉头离开。
江云舒走进村里,到了离陆家不远的一个极空旷而又四下无人的地方,突然停住了脚步,听了听周围悉悉索索的声音,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五个……足足有二十多个人,这江云舒和对方是有什么深仇大恨,竟然带了二十多个人来杀现在只是个平民的手无缚鸡之力的江云舒!当然,手无缚鸡之力的是祈愿者,不是她。
由不得她细想,下一秒,江云舒就听到了尖锐而饱含讽刺的声音,最后就转化成了充满杀意的话语:“哟,这不是我们的大小姐吗?不对,我怎么忘了,你现在已经不是大小姐了呀!跟着你的那几个人已经都解决掉了,没了江氏的庇护,我看这次谁还能救得了你!给我上!”
来人是京府第一家族孟氏的二小姐,江云舒在商业上的一个对手——孟雨萱。如果是她要杀江云舒,那倒是合情合理。毕竟江云舒在商业上有着过人的天赋,而她又恰恰不如江云舒,孟氏和江氏争执不休,她和江云舒的关系自然也不好。怕就怕,她的背后另有其人……
孟雨萱一声令下,二十多个人一哄而上,对着江云舒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出招,招招带着杀意。江云舒冷冷地瞥了带头那人一眼,正准备出手,却又听到孟雨萱出声:“慢着!捉住她,她就是你们的。江云舒,我改变主意了,我不要你死了,我要你生不如死地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