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又又又又救了本郡主
终于不用再听见禧杉的声音后,流司奇顿时感觉到如获大赦,耳根子清静了些许。
仔细端察下,流司奇竟发现除去邪寻殿殿中央处显现的镜面拍卖灵属之处,其他四周竟还四处悬浮着关于其他六殿一楼广大坐席宾客的缩影镜面,每一面偌大的镜面竟都悬浮着赤色殿名。
不经意间,火云殿三个字落入了流司奇眼中,只见画面中此时正显着流兰宁姐弟四人被绳索捆绑押在一个偌大比武擂台上,就算无法听见那边的声音,可是镜中及自己周边热议非凡的人群里,流司奇还是不由拳头紧握了起来。
“本郡主要怎么样才能去火云殿?”想起早前在火云殿殿前吃得闷亏,重生以来,流司奇第一次倍感无力,在这花族叶系的世界里,她犹如一个外侵者,哪怕是自己拥有了修炼的能力,可是这一刻,流司奇才知道,自己生活了二十载的盟爵大陆,竟如此的陌生。
闻言,本便亦步亦趋跟在流司奇身后的禧杉亦是瞧了眼火云殿镜中画,眼里瞬间来了兴趣,没想到宿灵阁里竟聚齐了流家儿女。
若非是封项洛,他真的早就挥挥袖子走人了,莫不是后面又想起了仲秋的伤。
“郡主眼前所见到的不过是邪寻殿的冰山一角,就是郡主慧眼触及的火云殿等其他六殿的镜中画面不过皆是郡主所想所关联的事罢了。”禧杉袖风一挥,四周便一片虚无,早前的人山人海早已不复再。镜中画面皆是一片茫茫白雾。
“虽然郡主目前脚下踩着的是邪寻殿的地盘,可若是郡主你想去火云殿,只要郡主汇集灵智想着火云殿便可了。”
听着禧杉的话,流司奇一愣,脑海里想着自己之前学着凤千月的那些滑稽的动作,她随即一问:“可为何先前本郡主到了火云殿殿前,却无法进入?”
“这......”禧杉闻言顿了顿,想了片刻。“未曾见过这样的事,郡主不妨再试一下。”
只见流司奇双眸一闭,脑海里想着火云殿三个大字,只是片刻的时间,耳边便传来一阵阵人声鼎沸的声音,睁眼便是盛况空前。
“怎样?简单吧。”
禧杉看着人山人海的火云殿,再见一脸木楞地看着眼前的景象的流司奇,他颇为得意的说着。
确实简单。
摸不出这之间的套路的流司奇,唯有耸了耸肩,随即耳边便响起了嘈杂的声音。
“没想到区区流家的女儿也敢跑来火云殿惹事,简直就是自取其辱。”
“就是,就是,听闻这流兰宁平斋日竟还敢在云林持剑伤人,莫不就是目中无人了。”
“哼,如今流家早已不同往日,虽是六大名门之一的家族,可如今早已便没落不堪了。”
“你说着真对,如今流家文武不就,在咱们盟爵陨落迟早的事。如今竟还惹上了火云楼的少东家和四公主,简直就是自讨绝路。”
擂台上,流兰宁姐弟四人正被麻绳捆着,四人跪坐一排,除去一脸冷冽的流兰宁,其他三人早已吓得眼泪鼻涕一把一把的。
不知为何,见着这样的画面,流司奇不由觉得心口一窒,方才的信誓旦旦犹在耳边,如今竟让她们此时遭受这般的白眼及不堪。
“这流家再是文武不就,再是没落,也由不得你们这些人嘴碎。”
只见流司奇轻功一点,便翩翩然落在了擂台之上,她手上灵力一挥,只见流兰宁四人身上的麻绳便早已粉碎在地,那充满杀气的话音仍在空中回荡着。
这猝不及防的一下,无论是擂台之上,还是擂台之下的人,皆是惊得慌得不知所措。
“流司奇,怎么会是你?”
见此画面,擂台之下的凤千月迟迟不能回神,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方才擂台之上的人是流司奇。
如果她没看错,流司奇方才在擂台之上显露的灵力光圈呈现着些许淡粉,可是明明方才火云殿门前相遇之时,她半点也察觉不出流司奇身上的灵力。
可是,转念一想,就凭着凤帝对流司奇的宠爱,国师的那些个灵药,那颗好颜色的不是落在了流司奇身上。
“怎么着?如何不能是我?”见着凤千月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流司奇嘴角微扬,反讥道。
“竟想不到你流司奇也能修炼上了赤炼石,果真好得很。”凤千月脚下轻功一点,便落在流司奇对面,质问道:“流司奇,你究竟何时开始修炼起了赤炼石。”
明明自己才是凤帝的女儿,明明自己才是盟爵大陆的四公主凤千月,可是从小到大,所有风光好处竟都被流司奇占去,这流司奇果真好得很。
原来,竟一早便修炼了赤炼石,竟不想骗过了天下人。
听着凤千月的话,流司奇并没有理睬,转身察看着流兰宁几人,见她们几人除去灰头土脸,身上并没有伤,便回身朝着凤千月望去。
只见,凤千月一身流蝶浅蓝襦裙随风轻轻摇曳着,小脸蛋上挂着显而易见的薄怒。
从小到大,流司奇便与凤千月不对付,两人明里暗里的较量从未停息过。
可是,凤千月从未曾对流司奇动过手,照凤千月说的,你一个祁门之属,本公主对你动用灵力,简直就是羞辱本公主的身份。
从前,流司奇只能领会字面上的意思,自然会与凤千月水火不容。
若非……
“怕是四公主忘了本郡主的母亲是谁了吧。”
只见流司奇话音刚落,整个火云殿一片寂静,每个人脑海里各种脑补。
凤素雨的修为在盟爵大陆早已是家喻户晓的事,所以凤素雨唯一的女儿流司奇怎么可能真的是祁门之属呢。
可是这十几载,从未曾有人真正见过流司奇动用过灵力,不过都是传闻再传闻中得知,而又从未见过凤帝凤素雨等人否认过。
所以流司奇便是理所当然成了祁门之属,就是被欺辱之时,也不过是指使着冯奕冯锡等人。
凤千月听着流司奇提起凤素雨时,微微一愣,姑姑在世的时候,在她的眼里就像天仙般的人物一般,她最是崇拜的人。
就是流司奇,幼年之时,她也最是喜欢跟着她一同围绕着姑姑膝下,听闻着那些个江湖传闻。
可是,这一切都随着姑姑的逝世而消失了。
如今流司奇竟也会修炼赤炼石,凤千月不知道为何,嘴里说着些刁难的话语,可是自己却不由闪过一丝窃喜,又是想着竺莞,凤千月暗暗松了一口气。
“流司奇,就算你能修炼赤炼石又如何,这盟爵大陆灵力高强的人数不胜数,你现怎敢如此这般张扬。”凤千月说着,又是朝着流司奇身后的流兰宁几人望去,言语中带着丝丝薄怒。“流司奇,若非她们流家,你母亲,本公主的姑姑昔日何至于身首异处。”
“瞧着往日你的行径,本公主倒是觉得你爱憎分明,可是现如今你若不是又想护着这些流家的人?”
凤千月的话音里传达的意思,流司奇哪会听不懂,可是。“凤千月,你我虽然这几载从不对付。可是,我知道,你从未有过伤害我之心。”
“若是以往,我确实想过将流家上上下下屠杀殆尽,报我母亲的仇,可是阿月,你当真以为我母亲,你姑姑的死仅仅是因为流家吗?”
“当初父皇早已查清,除了他们还能有谁?”听着流司奇的话,凤千月心中顿时杀气腾腾,手中灵力瞬间汇聚成一把利剑,剑气寒森直指着流司奇等人。“这会儿你才来为她们狡辩会不会太迟了。”
“阿月,今日并非我与你为敌,更不是我为任何人狡辩。我母亲之死,那幕后黑手我比你更清楚是谁。可是,如今流家由我流司奇护着,任何人都休想再动她们分毫。”凤千月果然还是那个凤千月,可是流司奇早已不是昔日那个流司奇了。
只见流司奇示意着流兰宁几人退到一旁后,手中灵力一聚,直直对上凤千月。
若是方才没看错,流司奇修为并不低,可是凤千月今日便要看看流司奇修炼到什么地步。
想法落地,凤千月手中的利剑片刻朝着流司奇杀去。
见此,流司奇手中灵力幻化成风,侧身便欲朝着凤千月击去,流司奇并非傻子,就是真的展现出自己能修炼赤炼石,可是手中的灵力现出的不过是一股木绿。
只见两人身姿交错,空中两股木绿色的灵力交织相杀,不分上下。
两股灵力相争相斗,看似猛虎相斗,十分凶狠,可却皆是点到为止,灵力错落擂台之上。
台上台下之人看得皆是目瞪口呆,完全想不出有朝一日能见上流司奇使用灵力的一天。
一场灵斗后,只见凤千月灵力微微一弱,从空中落下擂台上,许久未能稳下身子。
另一边,流司奇从空中轻轻落下擂台上,身姿矫健,飘然一落,看着此时颇有灰头土脸韵味的凤千月,嘴脸微扬。
只是未曾想到,流司奇身姿刚稳,便见一股灵力从台下偷袭而来,欲是察觉到之时,也为时已晚。
只见流司奇闷声一哼,身子便重重往擂台下摔去。
台下一片哗然后便寂然无声,万千人群中唯见一人格外显眼,只见此人一身锦衣,嘴角浮现着一丝嗤笑。
突如其来的偷袭,没有意料之中的碰撞地面的声音,疼痛。
只见空中闪电般现出一人,他周身肃色,一把便将流司奇夺抱在怀里,从空中飘飘落下擂台。
“封项洛。”
流司奇抬头一看,定眼一瞧,惊呼。随后顺着封项洛的手,便站了起来,一双眸子满是惊喜。“封项洛,你怎么会在这?”
“恰好经过。”封项洛见着快速反应过来离开自己怀里的流司奇,一双眸子极快从流司奇身上扫过,确保她无事便放下心来,又见她望着自己好似十分惊喜,他心中不由一惊,呆愣得应着。
“恰好经过救了我,真好。”只见流司奇朝着封项洛笑着十分灿烂,有些许傻气。心里腹诽着,她总不能说,封项洛,你又又又又很及时得救了本郡主吧。
这。
为何。
为何他见着这样流司奇,竟有种似曾相识,心里有种柔柔软软又说不清的异样。
只见封项洛鬼使神差得扬起手轻轻揉着流司奇的头,发丝磨蹭过的手心,亦然从心里划过一丝怪异的心动。
“台下偷袭之人,欲如何处置?”想起方才自己赶来之时见到的事,封项洛的手便从流司奇头上轻轻落下,一股灵力朝着人群中一处袭去。
只见封项洛灵力十分霸道凶狠,干脆利落地重重朝着躲在人群中的嗤笑的那个人袭去,那人被这突如其来的灵力袭来,瞬间犹如断线的风筝重重倒地,鲜血直吐着,央及四周。
这倒地之人。
流司奇一看,便知道此人便是禧杉口中修为不佳的宜家嫡长子宜晟迦,至于为何他会偷袭自己,自然也是因为凤千月了。
只是没想到,封项洛的灵力这般高,传闻之中,封项洛灵力高强,不过十二岁便突破了紫金,相比宜晟迦不知道强盛上多少倍。
至于现在的封项洛,流司奇自然看不出方才他神出鬼没的灵力到底有多强,只是,这般瞧着,她竟然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想来日后抱着某人的大腿定当十分安心。
“封项洛,本郡主怎么觉得你行事作风,竟然如此这般的可爱呢。”流司奇转身定睛望着封项洛,眸中闪着丝丝欣赏,随后肯定的道。“倒是挺中本郡主下怀啊。”
“咳。”这,这明明是凤千阳面前才显示出这般神情的人,可是,为何会?见此,封项洛不由轻咳一声,顿时神清气爽,嘴角微扬,片刻又冷冷地道:“清葶阁作风一向如此,郡主喜欢甚好。”
“非常喜欢。”听着,流司奇瞬间心花怒放,开怀大笑后得意的说着。随后转身看向宜晟迦,声音清冷。“像这种只会背后偷袭之人,本就该让让他吃吃教训。按照本郡主以往的脾性,这宜家的棺材只怕早就该抬过来了不是?”
闻言,封项洛微愣,手上的灵力欲朝着宜晟迦击去。见此,流司奇当即握上封项洛的手,朝着他摇了摇头,附耳轻声道:“这是宜家的地盘,咱们低调点。”
封项洛领会,朝着流司奇点了点头,那边便传来了一声宜晟迦不怕死的声音。
“流司奇,你少在哪里小人得志,若非封项洛,小爷要了你的命。”
宜晟迦揉了揉胸口,起身后听着见着打情骂俏的流司奇和封项洛两人,不由气到肝疼。
往日,不过是个祁门之属的流司奇,今日竟敢在自己面前嚣张,可是望着边上的封项洛,宜晟迦自然不敢轻易再次动手。
只见此时凤千月从擂台上飞下,朝着宜晟迦直直走来,见他没事,便眉间清冷地望了眼封项洛,朝着流司奇冷道。“竟不知道你何时勾搭上封项洛?竟然如此,为何还要强逼三哥娶你。”
凤千阳在盟爵大陆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他是凤帝最为喜爱的皇子,国师最为中意的徒弟,自幼灵力修为天赋异禀,少年英姿,哪怕是封项洛与之相比,也略逊一筹。
所以自幼以来,凤千阳自然是那个被众星捧月,身边狂蜂浪蝶不曾缺少的男子。可稀奇的便是凤千阳自幼便与竺家嫡长女竺莞订上姻亲,可如今偏偏在竺莞即将及笄之前强行插入了流司奇这个万人唾弃的气门之女来。
凤千月心中所想,正是整片大陆的任何一个人的想法,流司奇并非傻子,若是未曾经历过前世,她定当执迷不悟,可是如今,她倒是觉得眼前之人并不比凤千阳逊色几分。
“凤千月,本郡主与凤千阳之间的婚约之事,你比本郡主更加清楚是怎么回事?如今你伙同这宜晟迦加害本郡主,若是此事传入舅舅耳中,本郡主倒是觉得你还是好好担心你自己吧。”闻言,流司奇朝着凤千月身边走去,声音低柔,却让听着不住由心底散发出一股阴寒。
虽是凤帝的亲生女儿,可是但凡与流司奇相比,往往鞭子抽打在身的永远是她们。往往如此,她们总恨不得三年前死得怎么不是流司奇。
“你,呵。”闻言,凤千月眸里尽是冷意,暗恨自己方才蠢不可及,竟把那句“阿月”两个字听到心里去。“流司奇,你可知道踏入这火云殿所发生之事,哪怕是父皇再偏爱你,也不可能公然偏袒了你去。这流兰宁姐弟四人,你以为本公主凭什么能轻而易举地把她们捆绑在擂台之上?”
“流司奇,你不会以为本公主像凤静岚那般蠢到被你戏耍吧?”凤千月冷冷道着,转身看向擂台之上的流兰宁姐弟四人,手上灵力直接挥去。
凤千月突如其来的灵力一出,并未伤及台上任何人,硬生生被一直关注着几人动向的白面书生宜晟恺出手化解。
只见宜晟恺轻功一点便跃上擂台,脸上表情淡漠,他朝着台下的凤千月看了眼,便朝着宜晟迦薄唇一启一动。“这灵属失可再寻,此事便就此了结了罢。长兄意气用事,还请四公主别再插手火云殿之事。”这火云殿主事之人,向来便是宜晟恺,入了火云殿,开罪了谁都不能开罪宜晟恺是也。
“祥云郡主,火云殿灵属丢失之事全由流家兄妹引起,入了火云殿,造成火云殿这般损失重大,本便应听从火云殿发落,你不该出手。”宜晟恺轻声道着,便看向封项洛,眉头微皱。“七殿一楼之事,向来不由外人插手,封大哥向来遵守,如今可是突然这般。这事再闹下去,让来这七殿一楼的宾客岂不都败坏了兴致,再是看在封大哥您的薄面上,今日之事,火云殿不再追究。”
这宜晟恺,向来张狂,整个火云殿里,能入他眼里的人,此时不过封项洛一人仅此。至于宜晟迦,不见他眼里染有半分亲情。
这方,见着跑去就流兰宁姐弟四人的人,又薄情寡义开口直接以自己不过是个外人身份,没资格插手火云殿事物的人,若真的不过是个毫不相干的人,凤千月早便御剑杀去。
可偏偏,这人却是凤千月自幼仰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