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皇上。”碧儿向萧影躬了躬身子,便退了出去。
萧影罢了罢手,看着那苍白的脸颊上映着让人心惊的绯红。看着伤痕累累的靖瑶,他的心中感到了一种深深地无力。为什么,当自己以为一切都开始慢慢好转的时候,命运却总是展现出残酷的另一面来。
萧影沉重地叹了一口气,亲自喂她喝熬药。
“皇上王,夏娘娘带到。”两位侍卫带着夏岚走了进来,随后,他们二人便退出了房间。“岚儿给皇上请安。”夏岚走上前去,向萧影躬身说道。抬起头见他正在喂靖瑶喝药,眉头微皱,双唇微微地颤抖着。
“奴婢叩见皇上。”春儿上前一步向萧影躬了躬身子。
萧影伸手将药碗摆放在床边的一个柜台上,起身向前跨了一步,双眼怒视着夏岚,夏岚低着头,全身微微地颤抖起来。半响,萧影终于开了口:“夏岚,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对靖瑶动用私刑,你甘当何罪?”
听到萧影的怒吼声,夏岚顿时吓得跪倒在了地上。“臣妾知错。”
“皇上,这不关娘娘的事情,这一切都是奴婢做的,瑶娘娘身上的每一道伤痕都是奴婢用竹鞭打出来的,当时娘娘还阻止过奴婢,可是奴婢不听,这个太皇太后跟顾嬷嬷也可以作证的啊。”春儿立刻上前跪倒在朝天佑的面前,替夏岚顶罪道。
站在床边的小桃,早已气得脸色发青,正准备反驳时,却被顾嬷嬷给制止了,她紧紧地握住小桃的手,看向她摇了摇头。
“顾嬷嬷,她说的可是真的?”萧影回头看向顾嬷嬷。
顾嬷嬷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点点头道:“是的,皇上。”太皇太后说的很对,如果她真要替夏岚顶罪,再怎么辩护都是没用的,因为她们看到春儿的手里确实拿着那根竹鞭。瑶娘娘,对不起,自己能做的也只有这些而已。顾嬷嬷看着靖瑶深深地在心里道歉道。
倚靠在床上的郭靖瑶,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不愿再看这个是非,黑白不分的世界,再看只会更心痛而已。事已至此,现在再追究谁的过错还有用吗?
“啪”地一声巨响,靖瑶猛地睁开双眼,一个巴掌狠狠地落在了春儿的脸上,“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丫鬟,好大的胆子竟敢以下犯上。”萧影气愤地怒视着她。
“要不是瑶娘娘偷了我家娘娘那件最心爱的披风,奴婢也不会这么对她了。”春儿面带泪痕,抬起头解释道。
“你口口声声说水瑶偷了你的披风,你到底有什么证据?”萧影低头愤愤地看向夏岚。
“我在她的房间里搜出一件跟我一模一样的披风,难道这就不算是证据吗?”夏岚抬起头,大声地回答道。
“你胡说,那件披风是夏夫人亲自送给我家娘娘的,不信你可以去问她啊,当时奴婢也在的。”小桃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她一把甩掉顾嬷嬷艳的手,上前一步生气地说道。
“你胡说,这不可能,你们一定是串通好来陷害我的。”夏岚大声地怒吼道。
“皇上,夏丞相跟夏夫人已在门外等候多时了。”李公公走到萧影的身边,轻声禀报道。
“宣。”
这时,夏丞相带着冯慧馨走了进来。见到冯慧馨,靖瑶的心情好多了,微皱的眉头也渐渐舒展开来,嘴唇微微地向上扬起,看来谜底很快就要揭晓了。
“微臣(民妇)叩见皇上。”夏铁青跟冯慧馨向萧影躬了躬身子。
“免礼。”萧影不耐烦地挥挥手示意他们免礼。“夏夫人,现在朕问你一个问题你要老老实实的回答,不能有半句谎言。”
“是,皇上。”冯慧馨躬身说道,回头看了一眼倚靠在床上的郭靖瑶,瞬间感到心疼不已。
“夏夫人前些日子你是不是送了一件鹅黄色的绒毛披风给靖瑶。”萧影深深地看着冯慧馨的每一个表情,期待着他所要的答案,是福是祸,就凭她的一句话了。
冯慧馨静静地站在萧影的面前,久久不回答。回头看了一眼靖瑶,正好与她的目光所交织在一起,看着伤痕累累的她,冯慧馨真的好想说真话,再看看跪夏铁青跟她说过的一些话,冯慧馨沉重地叹了一口气,“回禀皇上,民妇并没有送什么披风给瑶娘娘,民妇跟瑶娘娘素来不是很熟,又怎么会送披风给她呢。”
蓦然,靖瑶整个人都像是失去了温度一样,全身冰冷无比。心痛,绝望随之而来。母爱真的很伟大啊,为了维护自己的亲身女儿,可以一再的去伤害另外一个人。靖瑶冷笑了几声,慢慢地闭上了眼睛。不想反驳,不想再解释什么。孤儿就可以处处受人欺负,任人宰割吗?
“什么,你说的可是真的?”萧影顿时连连倒退了两步,再次问道。
“是的,皇上。”冯慧馨回头看了一眼双眼紧闭的郭靖瑶,心里抽搐了一下,但是这并没有使她否认掉刚才的回答。
“你胡说,夏夫人说话要凭良心啊,你怎么可以为了包庇自己的女儿,而陷害我家娘娘啊。”小桃走到冯慧馨的面前,伸手一把抓住她的双肩,使劲地摇晃着。此时的她除了愤怒,想替靖瑶讨回公道之外,完全忘了自己的身份。冯慧馨任由她放肆,此刻的她早已成了罪人。良心?她谁都不想伤害,她只想保护岚儿的同时也保护住靖瑶。靖瑶有堂堂的一国之君保护着,但是岚儿呢?只有她跟夏铁青而已,这样做难道有错吗?
“你干什么这样对待我娘啊。”跪在地上的夏岚见小桃还不放手,便起身一把推开了她。“娘,你没事吧?”夏岚关心地问道。冯慧馨什么也不说,只是摇了摇头。
“皇上,既然真相已经揭晓,那就请皇上快点定夺吧。”夏丞相上前一步,拱手说道。
萧影回头看了靖瑶一眼,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靖瑶,朕到底该怎么帮你才好啊,只要你睁开眼睛,大声地说没有,那朕就会想办法帮助你。可是为什么你还要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你这样却让朕痛上加痛。”萧影暗自在心里叹息道。
“皇上,该定夺了。”夏丞相再次拱手说道。
“靖瑶虽然有错,但是夏丞相,夏岚,包括丫鬟春儿你们也都有错。”萧影看了他们一眼说道。“夏丞相你仅为了一件披风就利用上方宝剑将靖瑶抓进监狱,你不要忘了靖瑶她是朕的妃子,就算有错也应该先禀报朕,再由朕来处理此事。你这么做完全不把朕放在眼里,还有你叫女无方,任由岚儿对靖瑶动用死刑。朕就要收回你的上方宝剑,并在丞相府上禁足一个月。”
“罪臣谢大王。”夏铁青虽然心里很是不服气,但还是向萧影躬了躬身子。
“夏岚你仅为了一件披风就叫夏丞相派人搜索靖瑶的寝宫,并滥用私权将靖瑶关进监狱,还任由丫鬟春儿对靖瑶下毒手,你都不阻止,理应受罚。”萧影看了一眼夏岚说道。“还有,春儿你只不过是个小小的丫鬟竟敢以下犯上,拖出去重打一百大板。”萧影回头对春儿说道。
“谢,皇上。”春儿哭着叩头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