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离不知道从何处走了出来。木槿年不用转身都知道是他。“那天,你说他在御书房和玉贵妃说要将我送去和亲。我当时只觉得心痛,但是如今当他亲口对我说时,我的心也一点一点的凉了。”
两人各自沉默,谁都没有在说话。互相用安静,默默缝补着心上伤口。
在皇家学院读书的木珺也听到了传闻。
他是木槿年的皇兄,也是陈皇后的孩子。
“皇兄怎么有空到我这来喝茶?”木槿年问道。
“近日民间的传闻我也听说了,今早父皇又来你宫里,我不放心就来看看。”
“皇兄放心吧,槿年一切安好,到是皇兄您要多加小心了,流言四起,不妨有些人动些歪心思。”木槿年素来冷清,唯独面对木珺才会有一丝暖意。
木珺看着眼前这个皇妹,心中一暖,更多的是心疼。母后在她十岁那年就去世了。从那以后,很少再见到她笑了。
父皇也不是特别关心她。父皇……想到这木珺的眼光微沉,转了转手中的玉杯,良久才出声:
“槿儿,如果我说我要让父皇退位,你会怎么样?”
木槿年把玩着手中的杯子,思绪不由的回到了儿时:
“母后,你看这莲花开的多旺盛啊!”
“母后,这熟落梨舞你跳的真好!”
“母后,她们都说你病了,那为什么父皇不来看你?”
“……”
陈皇后因为染病,宫人就把小小的木槿年带走,囚禁在安平宫里,不让她出来。
她就在院子里一遍又一遍的跳着落梨舞。
这个舞是陈皇后在遇到安初帝的时候所跳的,也就是这个舞让安初帝喜欢上了她。
但是后宫佳丽三千,每年都有很多新人进宫,渐渐的皇上进入凤栖宫的次数越来越少,陈皇后慢慢的也不争了,就在深宫里消磨时间。
“死对于我来说未尝不是一种解脱。要恨就恨当初错信了你父皇,踏入这深宫,这城墙就是一个牢笼,看着华丽。但是外面的人挤破头想要进来,里面的人拼了命的想要出去。”
这是陈皇后给木槿年最后的话。
木槿年从回忆中走出来“如果皇兄想要夺位,槿儿自然是支持的。皇兄也不用亲自动手,借刀杀人即可。
四皇子木铮手里有这些年也养了不少亲兵,而且头脑简单,什么话都信,到是可以利用。”
“将父皇身体不行了,要将皇位传给我这个假消息传出去,在收买木铮身边的心腹,让木铮叛变逼宫,我在顺势打压。但是护城军可不是吃素的。”
“这个到是无妨,木铮的亲兵大多都是暗卫,轻功极好。他也不会傻到跟护城军硬碰硬,肯定会选择在夜里突袭。安排一些人藏在父皇的寝宫和御书房周围,他一来就惊动护城军,给他来一个瓮中捉鳖。”
两日后,木铮带着亲兵进去安初帝的寝宫。“父皇,别怪儿臣我心狠,是父皇您太偏心了!”
被下了毒的安初帝此时说不出任何的话,满脸的狰狞,恨不得将眼前这个逆子掐死。
这时,寝宫外的一个奴才大喊道“三皇子逼宫了,来人啊!”刚说完就被杀了,但是也惊动了护城军。
木珺闻讯赶来,和护城军一起救下了安初帝。
待到所有人都离开了以后,木珺一脸冷漠的对安初帝说“父皇,您的身体不好就在这宫里慢慢养病吧,将皇位传给我总比给其他人强,你说是吧,父皇?”
安初帝瞪大双眼,一脸的不可置信。
木珺面对着他,半晌才说“其实我也挺无奈的,但是事实让我不得不这么做。作为一个臣子,我尊你;作为一个儿子,我厌你;作为一个兄长,我弃你。”
第二天早上,四皇子木铮夜间刺杀安初帝失败,被贬为庶人流放,二皇子木珺救驾有功,安初帝油尽灯枯将皇位传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