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镜子状的物品悬浮在灵魂空间中。
它静静的飘在半空中,周围的空间肉眼可见的扭曲着,如梦似幻、亦真亦假。
在那,又仿佛不在那;第一眼看是白色,第二眼变成了黑色,接着又变成了白色,在二者之间不断转换。
墨离一看见这面镜子,就被它彻底的吸引了,仿佛被吸走了灵魂一般,不由自主的走过去,伸出了手。
眼中逐渐清明,墨离看着手里那面奇怪的镜子愣了一下,自己什么时候拿的?
近距离观察,才发现镜子上面有更多的细节。
首先,和刚才不同,镜子不再奇异的变色,它通体银白,巴掌大小,呈八边形,和古代的八卦镜形状上有些类似,但是它却更奇怪。四周镶满了古老而复杂的花纹,中央有个明显的圆形凹槽,应该是镜面,但是墨离看了看,却是黑乎乎的,在里面看不见自己,根本无法照映。
“什么东西?”研究了半天,墨离最后一头雾水的把它扔在一边。
“算了,先不去管它了,找个时间问问潇雅姐,她说不定会知道。”打定了注意,墨离就从灵魂空间里退了出来。
刚从灵魂空间里退出心神,坐在床上的墨离就看见任尊,齐厌纵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姬潇雅和南宫簪也都手里掐着法诀,随时可以催动法术。
“大家……”墨离弱弱的说道。
“阿弥陀佛,墨施主没有被夺舍,各位可以放心了。”
听到悟心的话,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你怎么又弄这么久啊,我们见你半天没有反应,还以为你会被夺舍了呢。”南宫簪责怪道。
墨离不敢狡辩,确实是他忽略了大家的感受,在灵魂空间里一待就是那么久。
“好了,小阿离没事就好,我们先出去吧,让他再休息一会。”姬潇雅说道,然后众人就都离开了。
墨离重新躺回去,睁着眼睛胡乱想着最近发生的事情,想着想着就不知不觉间睡着了,还做了个古怪的梦……
视线是浓艳的红色,倒塌的大楼,残破的废墟,随处可见的尸体,低下头看见自己的双手沾满了鲜血……
休息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墨离就和事务所的伙伴们向子岸和悟心道别了。
既然红雾妖祟的事情已经解决了,大家也就没必要久留了,姬潇雅和任尊齐厌纵就不说了,墨离和南宫簪两个人可还只是大一学生呢,拖欠了太多的课可不好。
人生聚散离合,不过是缘来缘尽。悟心和子岸也没有太过挽留,只是说此次之事,恩情深重,不敢忘于心,日后若有请求,来红枫寺,定不推辞。
坐车回去的路上,任尊感慨道:“又解决了一起有关妖怪的委托,突然感觉我们已经离平凡的生活越来越远了。”
“呵。”齐厌纵顿时嗤笑一声,“这次的事情和你有什么关系吗?睡一觉醒来就什么都解决了,要是没有阿离,你早被那红雾给吃了。”
“你……”任尊不服气的想要反驳,可是想了一下发现还真是这样,可也不想让齐厌纵扫了脸面,于是怒目瞪着他。
齐厌纵也不甘示弱,眼睛瞪的比任尊还大。
“悟心小师傅说,我们陷入了众生相的梦境,梦到的都是心中的执念。阿离,你怎么不受影响啊,难道你一点执念没有?”南宫簪问向墨离,眼神中满是好奇。
瞪着双眼互拼耐力的两个人同时扭过头来,坐在窗边看风景的姬潇雅也投来注视,南宫簪的问题,他们同样也很好奇。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惟一的执念就是想找到我的父母们,所以梦见了小时候的事情,但是记忆太少了,也许是这样,所以我才会很快醒来吧。”墨离仔细的回忆了一下那时候的事情,回答道。
南宫簪点了点头,恍然大悟般,“这样啊,我也是梦见了小时候的事情。小时候爹,南宫仁那个老家伙把我关在房间里不给我学符术。我很生气。”
听到南宫簪叫自己的父亲老家伙,任尊和齐厌纵都忍不住一笑。
“对了,潇雅姐,尊子哥,齐大哥你们梦到的是什么呀?”南宫簪如一个好奇宝宝,突然把目光投向了其余三人。
任尊和齐厌纵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下意识的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气冲冲的别过头去。
姬潇雅假装什么事清都没发生,淡然的转过头继续看着风景。
……
加长版的豪华汽车停在奇闻事务所的门口,从车子的驾驶位上下来一位身穿西装的中年人。
中年人打开车门,弯身请里面的人下车。
一个气宇轩昂的青年从车里探出个脑袋,面露惊喜道:“终于到了。”
“哎呦”
然后就被里面的人推了下来,若不是中年人搀扶了一下,或许就直接摔了个狗啃泥了。
一位气质高冷的少女从车里走了下来,接着是一个高个壮汉,壮汉身后跟着一个秀美的少年。
“我们回来啦!”少年开心的打叫道。
最后出来的是一个看上去普通无奇,甚至还略显阴郁的少年。
“好了,德叔你先回去吧。今天麻烦了。”齐厌纵对中年人说道。
德叔是齐家的管家,从小看着齐厌纵长大,对他特别关爱。齐厌纵基本每次闯祸,都是德叔帮他擦的屁股。
“行勒,那少爷你注意安全。”德叔答应一声便打开了车门上车发动发动机。
“对了,少爷。”车子的玻璃窗被摇了下来,德叔对齐厌纵说道:“老爷嘱咐在外面也不差不多玩够了,让你过段时间就回去一趟。”
“哼,他管我,跟他说我想回去就回去,有本事找人来绑我啊。”齐厌纵冷声道。
似乎知道齐厌纵会这副脾气,德叔叹了口气不再多说,踩下油门就离开了。
“咋了,齐公子和自己的老爹闹脾气了?”任尊习惯性的补齐厌纵的刀。
“闭上你的嘴。”齐厌纵冷冷扫了眼任尊,头也不回的走进了事务所。
“这,不就是说了他一句吗,脾气这么大干什么。”任尊皱眉道。
“齐大哥,他是有什么烦恼吧。”南宫簪天真的说道。
她这不经意的一句话,仿佛点醒了所有人,众人不约而同的想起了众生相的梦境。
齐大哥,齐氏集团老总唯一的独子,他有什么执念?是关于他和他的老爹之间?
墨离低着头,眼角的余光看向其余人,发现姬潇雅和任尊也面露思索。
看来不止自己,大家对我们事务所的这个投资人都了解不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