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初就不应该让你嫁给他！”
老人突然没头没脑的说了那么一句话。
沈清梦沉默，眼眶忍不住红了，她扯了扯嘴角，强颜欢笑：“爸，你说什么呢。当初你可是说过‘这个小伙子啊，一身正气，精神气十足，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不是么？”
“可我也没想过让他为国献身，丢下你们孤儿寡母啊！”老人用力的用烟杆敲了敲水泥地板。
“好啦，老头子，现在说那么多也没有用了。”刚刚一直默默不说话的母亲开口了，“诺诺确实要接受更好的教育，儿大不由娘了，让她回城吧！”
老头子丢开烟杆：“走走走！走就走！跟老大一样走的越远越好！”
沈清梦还真就听话退出了房间，顺便带上了门。
老头子“嘿”了一声，刚刚故作的沉重一下子就没了：“这丫头也不说哄哄我什么的，这就走了？”
他旁边的老妇人拍了拍他的手：“你也是，刚刚那么严肃干嘛！”
老头子讪笑：“就觉得挺符合气氛的哈。”
在老伴看不到的地方，老头子背在后背的手微微颤抖，那是因为刚刚一个激动把手给烫着了。
说是迎合气氛，可谁又真的能说的明白其中情感呢？
不过都是父母对子女的拳拳之心罢了。
*
大大的床上，奶娃娃用手揉着朦胧的睡眼，眼眶里弥漫着点点水汽，大大的眼睛里怨念十足。
“麻麻，你那么早叫诺诺干什么？”奶娃娃嗷呜了一声，不满的控诉道，奶凶奶凶的。
沈清梦微微一笑，使出杀手锏：“我要带早起的宝宝去吃糖醋排骨牛排炸鸡汉堡包寿司鸡腿……”
胖团子一下子蹦了起来，欢呼雀跃不已：“诺诺要吃！诺诺是早起的好宝宝！”
她咕噜咕噜的滚下了床，一溜烟的跑去了厕所，乖乖刷牙洗脸。
沈清梦跟过去，看着奶团子肥嘟嘟的小脸上沾上了泡沫。
诺诺张着大大的嘴巴，小手拿着牙刷认认真真的把牙齿刷个二三次，牙膏很快就变成了白色的泡沫，充满了小团子的整个口腔。
小孩儿看见麻麻过来，立马咧大嘴巴，泡沫就顺着她的小嘴巴流下去，糊住了下巴。
她眨了眨眼睛，拿起漱口杯，吞了一大口水，然后摇晃着小脑袋，水在口腔中晃来晃去，发出声音。
“噗”一声，小孩儿把水吐到了盆里。
她咧嘴，露出洗干净的白白的整整齐齐的牙齿：“麻麻，你看宝宝刷完牙了，是不是可以去吃糖醋排骨牛排炸鸡汉堡包寿司鸡腿……了？”
沈清梦失笑，她点了点小孩儿的额头：“你照照镜子看看你的样子。”
诺诺站在镜子前面，看着对面那个下巴上糊了白茬茬一片的胖团子，咯咯直笑：“诺诺长胡子了！哈哈哈。”
“得了吧你，才几岁啊？”沈清梦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快点洗干净，妈妈给你打粥去。”
“麻麻去吧。”诺诺找到了好玩的东西，爪子潦草的挥了挥，她用手抓起一点泡沫，放在嘴巴前，轻轻的呼了一口气。
泡沫轻轻的飘走了，在空中化成水汽，消失不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