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斜刺里一队周兵冲了过来挡在这些人的前面。
“干什么的?”为首军官模样的一个周兵站在一辆马车上拦住他们的去路。车子不大并不是常见的战车由一匹马拉着只能容两个人站在上面一个操着马缰一个横着戈。刚好可以在这山路上驰骋。轮毂包着一个小小铜碗也不担心被树枝挂住而折损。军官把戈在车上一顿。那队士兵立刻举起手中的盾牌护翼在车子两边同时手中的矛直指向前。
芈野登登往前冲了两步差点撞在寒光闪闪的矛尖上。急向后倒砰一屁股坐倒在地小牛也被摔在地上。一时说不出话来。
那个小个子这时也赶了过来。
忙向周军鞠躬口里说着:“辛苦辛苦。我叫熊禧。这是芈野。我们刚才抓了头牛正要回寨。”
那个军官鼻子里哼了一声:“抓的?我看是偷的吧?”
又回头看看身后的火堆:“南宫将军有命楚国蛮子还得往南不得在此停留。谁让你们在这里扎寨。”
芈野听说有人道破他的牛是偷的本就有一口气,再一听周军还要赶着他们向南。忽的一下站起来。“南宫将军不过是南宫适的远房侄儿。我们也和商人作战流血搏命只封得个楚子。现在天天赶着我们向南,南宫将军难道要把我们楚人赶尽杀绝不成?”
熊禧知道不好一把掐住芈野的胳膊。可是芈野被这一掐更是说起来没完。
那个军官勃然大怒:“你们这些楚蛮敢说我们南宫将军不想活了吗?”
长戈一挥大喝一声:“起!”
手下周军立刻应一声“嚯!”
顿着脚往前一步步逼近。只一瞬这小队周兵就如同铜墙一般半月牙型围了上来把楚国几人兜头围在里面。
“住手!”在这队周兵背后一个声音想起,低沉而带着威严。
军官回头一看。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大汉身上衣服破烂不堪。却隐隐透出一种威势让人不敢直视。
“我是楚子熊绎。不知道我们楚人又有何事烦劳将军?”
那军官不由一愣。转而低头施礼。“末将甲胄在身不能全礼。奉南宫将军令:楚子不得在六师辖内逗留还望尽早南去。”
熊绎心下不快。楚人自北而南已行千里可是六师这次也正由北往南。不断驱赶楚人过黄河眼看就要渡过汉江。也不知能到哪里停留。熊绎说:“我等南来已行千里。今日是我楚人祭祀之日。故此在此盘桓几日祭祀之后我们将继续南行。还望转告南宫将军。”
那军官本就只是来监视楚人动向并没得到驱赶楚人的军令。只是看见芈野,熊禧等人行动诡异出来耀武扬威一番。现在看熊绎身后无数楚人早已忿忿不平又怕把事情闹大自己不好收拾。只得说:“好。我去回复南宫将军还望楚子能继续南行不得停留。”
说完一横战戈大手一挥周兵列着整齐的队列腾腾踏着大步向北而去。
熊绎面沉似水。也不再多说一句转身就和楚人走向了火堆。
一个巫师模样的人走向熊绎低头施礼。“大君。我们楚人一向是白天祭祀先祖的。今天天色已晚……”
楚子熊绎看了看大巫又看看大巫身边的少年玄丘。大巫猛一看四十左右的年纪和其他楚人一样穿着灰褐色的麻布衣服。大巫胸口挂着一个玉石刻着两只相对飞舞的凤凰。线条古朴只是简单数笔就传神的画出凤凰相伴相戏的姿态。这样一件宽大的衣服罩在大巫身上也没能挡住他如山般宽大的身体。他和芈野长得如此相像谁都能一眼看出他是芈野的父亲。但是相处久了却会发现父子俩相差巨大。芈野狂野如名有时候像一头厉时冲向对方的蛮牛。大巫却生性恬静刚毅的外表下总藏着一个温暖的力量。就像熊绎的柱石。熊绎对他如父亲般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