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丘要把这个阵移动到衡山附近。在那里设一个局困住铜燎余畏。这里离衡山太远又要穿过楚人的云梦泽和长江汉水他们一路厮杀只怕到处都会生灵涂炭,而且中途一旦被识破只怕前功尽弃。人烟稠密的地方肯定也不行,即使困住了铜燎余畏只怕以后也会伤及无辜。玄丘带着托着铜柜的八重一路走到衡山西南。忽逢桃花林,夹岸数百步,中无杂树,芳草鲜美,落英缤纷复前行,欲穷其林。林尽水源,便得一山,山有小口。两人顺小口走了进去里面是一片开阔的山谷。阳光照在谷中宛如仙境。玄丘计算路径这里到衡山绝无人烟便在这里吧。让八重挖了个坑依原样把铜柜里的宝物埋下。
自己再按八卦布下一个阵势任何人进入山口就休想再走出去。走出山口玄丘仔细打量着桃花林把铜燎余畏引进去后还要依照原来那个山谷再布一个阵势防止后人误入。冬已尽春未来桃花还没开放,这里却透着勃勃生机多美的地方啊。要不是为了困住那两个怪物,玄丘真想就在这里闭关清修做一个桃花仙人。
八重极其小心地取出铜柜。玄丘拿出一根长绳把铜柜扎紧扎紧背在背上。
两人回到云梦泽玄丘把铜柜交给大巫仔细看管。
熊绎问了西昆仑情况玄丘黯然摇头。
大巫知道玄丘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性格便问:“你是不是找到了破铜燎余畏的办法?”
玄丘点点头把布阵之事说了,并打算再上衡山引铜燎余畏入阵。
大巫担忧地说:“你还要再上衡山?”
玄丘笑笑:“别担心,我会见机行事的。”
熊绎一把拉住玄丘:“衡山今时不同往日,山上山下数万精兵。铜燎余畏的本领还没真正弄清你和八重这一去没有后援。而且我最担心的是他们所炼丹药应该有五个。另外三个一旦被人服用不知道还会出现什么样的异能之人。我们楚人宁愿和二位协力一战。也不能让二位孤身犯险自己却在一边看着。”
大巫也跃跃欲试:“我和两位少侠同往。”
玄丘极为感动:“楚子。我和八重这一路也商量过。能吃到丹药的人数和仙丹的数量没有关系。而是由无影玉龙蛊的数量决定的。我们推测蛊毒老怪在余畏的身上下了蛊毒并告诉了沈拓使用方法。那天我们在祥光峰废墟中遇到的人就是沈拓。显然他是去找玉龙蛊的。无影玉龙蛊一共只炼出了三个,那一天他应该找到了剩下的两个。因为余畏身体里的玉龙蛊是蛊毒老怪种下的所以沈拓对余畏控制力度并不强。之后一定设法在余畏身体里再中一个,而另一个自然在铜燎身体里。这样没了玉龙蛊沈拓又无人可以信任丹药自然不会再给别人。”
熊绎说:“那沈拓自己怎么不吃一颗。”
玄丘说:“我和八重与铜燎余畏那一次交手时都感到他们气息诡异,经脉也有逆行互冲。八重抓中铜燎的脖子感觉到铜燎的冲脉似乎崩塌了一般,有一股寒气反经脉向下而行。而任脉则有燥气向上。只怕他们每过段时间都会有痛入灵魂的灼烧感。沈拓就连在受伤情况下也没能下决心吃下一粒丹药我想他也是看到铜燎余畏的痛苦才下不了这个决心。想必山蛮还在寻找克制丹药负面影响的办法。可惜田老大已死这个办法一时半会他们还找不出来。”
大巫还是不放心:“这么久了。你不能确定沈拓没有吃过那丹药。”
玄丘说:“现在也唯有这个办法了。如果不尝试只怕等到山蛮大举来攻。楚人和六师都将抵挡不住。而且要快否则一切都会有变数。”
熊绎站起来面向玄丘八重跪拜下去。大巫也跟着跪拜下去。
“我代替全部楚人请二位受此一拜。”
玄丘八重热血上涌也跪下还礼。
玄丘很想去殷庄的府上看看。出了熊绎府在街上愣了一会。熊禧追了出来。
三人原本并肩而行。八重看见一个卖拨浪鼓的借机走开。
熊禧问玄丘:“镇南侯那边要不要去看看?”
玄丘点点头。八重自回住处。玄丘和熊禧缓步走向镇南侯府,楚人治理下这里已初见规模。街道齐整,各色人等也变得多了起来。大多数人已经不象玄丘与他们初见时的破衣烂衫,虽不算锦衣华服但也干净整洁。
到南部卫时正是华灯初上的时分。殷娇正在院子里练剑看见玄丘进来微微发红的脸上变得更红了。玄丘看着殷娇两鬓的汗水一时看的呆了。后世苏轼一首菩萨蛮最为贴切“香汗薄衫凉,凉衫薄汗香。”殷娇的脸就像一颗刚刚剥壳的荔枝还带着一点点甜蜜的汁液。
熊禧也没想到自己和玄丘会先遇到殷娇。玄丘痴痴地站在那里终于挤出几个字:“还好吗?”
殷娇把头低下去点了点。
熊禧问道:“镇南侯在吗?我有要事禀报。”便径自往府里走去。
玄丘搜肠刮肚却找不到一个词来起头。
倒是殷娇先开口了:“你找到仙法了?”
玄丘摇摇头。“可是我还得找下去。”
“那你有把握破山蛮?”殷娇抬起脸来。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玄丘。
玄丘还是摇了摇头:“没有十足把握,但我已有了办法。”
殷娇脸色有点发白。“他们真有这么厉害?”
殷娇见过玄丘和八重搏命厮杀。如果还有人他们两个都没法对付那将是什么样的存在?如果玄丘八重这样的自信的人都承认没有把握差距到底又是多大?
一时玄丘又变得沉默了。
仿佛知道玄丘的尴尬,大蛇在红葫芦里又一会冷一会热的躁动起来。
玄丘只好对殷娇说:“给你看个朋友,你别怕。”
轻轻打开了红葫芦的盖子。大蛇带着它的两个小伙伴噌就蹿了出来。殷娇一惊刚要拔剑,看看玄丘充满笑意温柔的眼睛慢慢松开了手。
殷庄早已看淡了富贵荣华所以镇南侯府虽然是南部卫原来在这一带的一个卫所并且保持了原有的样子到了晚上就没什么人了。也就不用担心大蛇会吓坏别人。
这段时间大蛇渐渐褪去了身上的颜色变得通体雪白。而捆仙草则变得葱翠欲滴。
玄丘看看已是下弦月,那月光清冷。忽然看见殷娇刚才练剑出了不少汗现在正微微有点发抖。
玄丘说:“你进屋换换衣服吧。”
殷娇正好奇看着大蛇在吞云吐雾摇摇头。玄丘赶紧脱下自己的长衫披在殷娇身上。双手轻轻搭在殷娇的肩头,殷娇脸一红歪头靠在玄丘的臂膀上。
慢慢的殷娇察觉到两股温润的暖流透过自己的肩井穴行遍全身。那种让每个四肢,百骸,五脏六腑都被温暖的感觉是一生中从没拥有过的。暖的象蜜汁融化在舌尖,暖的象一曲琴声让人流泪,暖的象一缕花香透进了血液,暖的象无边的画卷徐徐展开,暖的象幼时妈妈轻拍自己的襁褓哄自己入眠。殷娇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玄丘看见朝南有个屋子亮着灯估计是殷娇的闺房便抱着殷娇进去。为她除了鞋盖上被子。玄丘席地坐下看着殷娇睡得沉沉的模样久久不愿离开,忽想起自己和熊禧是来见镇南侯的。
赶忙出了房间扣上房门来见殷庄。
殷庄和熊禧在里进的院子已经等了不少时候。玄丘疾步走过去和殷庄见了礼。
殷庄说:“你真的要去再闯衡山?”
玄丘点点头笑了笑:“衡山的路我已经很熟。”
殷庄道:“南部卫和楚人我已挑选和训练过只等你与八重捉住铜燎余畏我们就可联合六师荡平衡山消灭山蛮。”
熊禧接着说:“我们楚人和南部卫共有精兵一万八千人。包括了鄀申蔡等地招募投奔来的战士。共分为三军中军由楚子掌管,左军由镇南侯统领,右军是芈野率领。楚子有令楚人兵马全力配合你和八重。必要时你可以直接调动。”
玄丘听到芈野有些激动,难怪这小子好久没见原来已经统领了整支右军。
熊禧看了一眼殷庄说:“芈野娶的两姐妹是南部卫将门虎女。不仅武艺高强而且深通兵法。芈野在军营里也变得手不释卷了。”
熊禧开了个头,却也不知道怎么往下接。
顿了一下。熊禧转向殷庄问道:“镇南侯见多识广。不知道修仙之人能否成婚?”
殷庄说:“上古之时女娲伏羲皆是人首蛇身的人类始祖。”殷庄看看熊禧:“好像你们姜丞相也是有子嗣的。我是个军人对仙法知之不多。但是我知道天地即为阴阳。阴阳调和才能风调雨顺。只要情投意合不违人情自然能顺应天道。”
玄丘站起身向殷庄施礼:“我明白了。先破了山蛮我自会回来的。”
殷庄起身送玄丘走出跨院,抬头看见玄丘拿着葫芦正要把大蛇装了进去。
熊禧张口结舌半天才说:“是它?”
玄丘点点头。
殷庄也吃惊不小:“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