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蛮从没感觉到生意会象这段时间一样变得非常容易。他们的生意虽说是无本买卖,但是往往越是低成本的事业付出的成本也就越大。无本的买卖代价就是命。有时候是自己的有时候拿别人的。
很久以前山蛮就养成了看什么好拿什么的习惯。直到他们惹怒了一个人,一个女人。女人有名字,名字只有一字。好。
她是商王武丁的妻子。
当时的山蛮首领伏鳌觉得自己才配做那个能征服这个女人的男人。那个武丁凭什么和自己争?于是山蛮精锐倾巢出动。
很快他们就遇到了好的军队。所有的山蛮都被当时的场景吸住了目光。好穿着一件黑色轻薄的袍服在祭天。春日的阳光倾泻在好的黑袍上。黑袍上镶嵌的珠宝熠熠生光,映射好白色的肌肤晶莹剔透。一队士兵抬着无法数清的珍宝玉器直接倒进山谷。那些贝壳玳瑁珊瑚犀角。甚至都没碰到这个女人的手就由手下往山下滚下去。
他的军队动心了,他们的心就如同这些珠宝在胸膛里翻滚。战场上人可以动手,动脑哪怕是动口却绝不能动心。更要命的是心一动这一刻让它停下来的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死亡。
商军大队突然出现在山脊直接发动了进攻。
直接而高效。
他们从山上冲下来目标只有一个——山蛮的脖子。不管这一截是粗是细蛮不讲理的就是一剑。
很快山蛮就觉得自己头原来也可以像那些珠宝一样滚来滚去。而且远远超过了珠宝的数量。
与此同时早就埋伏好的战车从两侧杀出拦腰切断了山蛮的队形。每个战车上站着一个弓箭手和一名持戈的指挥。几十辆战车几十名弓箭手的射击虽不密集但是准确。戈的收割变得异常容易。戈上的小枝直接击在人的头顶心。山蛮也相信那是灵魂的寄所。每一次戈拔出时仿佛都看到一道灵魂被击碎了。
反应快的山蛮想到跑。只能说这时每个人的智力是不一样的一些同伴还在死死盯着那满山的玉器珠宝也不知道哪来的那种痴迷。而另一些则却被商军的威势吓破了胆愣愣的站在原地。这样一来失败就变得简单了。商人驱赶着山蛮相互撞击,所有背对着商军的人都暂时不会挨致命的一击。而一旦倒下的人就再也没有爬起来的机会了。
终于伏鳌还是在几名手下拼死冲杀下冲下了山坡。只要挡在前面的就是敌人。他们拿梭标捅拿剑砍。回头的路变得不象刚刚走过来时那样芳草如茵。那时没有这么多血这么多尸体啊。伏鳌满脑子挥不去的荒谬想法。就像一个人忽然陷进了一个诡异的梦。这个梦有嘶喊有哀嚎有兵器的碰撞声刺痛每根神经?还是一个无声的梦?伏鳌已经不知道了。这个梦直到伏鳌被埋伏在背后的商军堵住,而且被山上冲下的好给追上才忽然醒了。
好居然向他单独挑战。伏鳌醒了,从没有如此的清醒。
现在只有把这个女子一劈两半让她彻彻底底把一个好变成女子才能让自己活下去。
伏鳌开始脱去粗笨的衣服缓慢而庄重,也许以后都不会穿了吧?伏鳌还是慢慢的跪着把衣服放在一块干净的地上。衣服不能沾上血而且要放的平整。甚至伏鳌还用手指一根根摘掉沾在衣服上的草叶。既然他只要不站起来好就不会出手那么就让她多等一会。
那个伏鳌回来了。那个冷酷的伏鳌现在就在这个女人的面前。伏鳌相信自己再站起来的时候会把压力推到那个女人身上。只要她有一丝破绽那她就得死。她必须死!
伏鳌的每一战都坚定地相信死的那个绝不是我。
伏鳌握住了剑柄,剑还在人就还有希望。这个希望像一团烈火在伏鳌的胸中燃烧。这时要是有口酒那该多好啊。
双方就像赌徒一下把所有的筹码都押在桌上。
好赤着足走向伏鳌,脚上竟然不带一丝泥土。她的脚白皙脚趾修长圆润隐隐的透着青筋。就像她的人带着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仙气。
每个男人也许都会想握一握那双脚,伏鳌却不会去想。伏鳌一生经历大战无数。在他眼里好那绝世容颜早已化成一个从漫天鲜血里走出的恶魔。
伏鳌出剑,剑长一尺七寸。只有伏鳌知道剑的落点不是咽喉不是反手向下的小腹也不是横扫后的胸口。而是剑柄砸击太阳穴。他不能赌一个死人的承诺,他要抓住好以确保自己的安全。
叮的一声好的剑斜侧里掠了过来直接压住伏鳌的剑。好的剑顺着伏鳌的剑发出刺耳的摩擦音直接抹向伏鳌的手指。伏鳌的一切变化被堵了回去。
伏鳌的反应迅捷而有力。他已经看见好的剑只有九寸。伏鳌手腕急抖手中的剑画出一个个圆圈他要搅碎好的剑,好的胳膊,好的人。至于刚才的计划让它见鬼去吧。
好借着伏鳌搅动的力量往上一托。自己向下蹲去。不轻不重地在伏鳌的腿上划了一下。一滚就闪到了一边。
伏鳌目瞪口呆。他怎么也没想到一个衣着如此华丽的人居然会以这么一个动作闪躲。是啊,好连珍宝玉石都不放在眼里又怎么会在乎一身衣服呢?
伏鳌不服,也不顾腿上有伤一跃而起自上而下剑化流星直追好身体。好刚要站起金风一动便不得不象后一折避开。挥剑刺向伏鳌的肩膀。
伏鳌忽视了好的闪避剑尖直指好的双足。他要把这双美丽的脚切下来倒要看看好心疼不心疼。他相信好在闪避中只要不刺在他致命的地方自己一定能扛得住。
但是他还是小瞧了好。好双足一错向上弹踢而起。这一踢不是踢向伏鳌而是分向两侧显然是在避开伏鳌的剑。但是剑锋刚过好的双腿一合又夹了回来。伏鳌一剑砍空在地面一点借力人微微弹起。手中剑再次削向那双美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