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这怎么了？”小二压低了声音。
凉川摇摇头，这兄妹二人一头雾水的吵一架，这做大哥的，直接把妹妹丢了，她也是没搞明白。
“你先下去吧，我劝劝她。”
小二点点头，惦着麻布去了后院。
凉川手里还拿着帕子，方才还未来得及递给玄灵儿，她正要递过去，正在伤心哭泣的玄灵儿却抬起了头，鼻涕眼泪一大把，看着她，撇着嘴委屈道：“你不是要给我帕子擦眼泪的吗，怎么也不给我。”
凉川呐呐的举了举手里的粉色帕子。
玄灵儿一把拿着，不客气的在脸上胡乱抹一通，那些鼻涕眼泪全都弄在帕子上了。
她随手扔在了桌上，又吸几口凉气，她看到桌上泛着诱人味道的包子，顿时心情好了许多。
“臭大哥，最好永远不要让我见到他。”玄灵儿一大口一大口吃着，嘴里又在含糊不清的说着话。
凉川被她阴晴不定的性情弄得也有了两分笑意，她将玄觞疏走时扔在另一桌子上的钱袋子给她。
玄灵儿一手拿着包子，嘴里咀嚼着，扭头看了她一眼。
“姐姐，我跟着你吧。”
凉川：“什么？”
“就是让我跟着你啊。”玄灵儿又拿了一个拳头大的包子来吃：“这里我又不熟悉，目前为止，我只认得你。放心好了，等大哥回来我就会走了，不会打扰你几天的。”
她大哥她还能不了解，顶多是想把她丢在这里让自己好好反省反省，等过两天他气消了，就会接她的。
凉川很无语：“你有钱，饿不到，年纪又不小了，自己自力更生完全没问题，干嘛要跟着我。”
况且，玄灵儿配着剑，同她大哥一样穿着门派衣裳，应是江湖中的哪个世家才对，岂会不会武功。
玄灵儿默默的又吃了两个包子，她一口能吃点包子的三分之一，没嚼几下就吞了。吃了四个完全没有饱腹的欲望，食量大的惊人。
她斜着眼看了看凉川，两眼瞬间溢满泪水，可怜巴巴的道：“姐姐，我都这样了，你不会还要赶我走吧。”
凉川：“……”
“这个……”
她现在正处于紧要的尴尬阶段，若是再带着一个人，恐怕会更麻烦。
咬咬牙，凉川答应的很勉强。
左右两天就可以拿到合离书，到时候她是自由之身，也便没了那么多顾虑。再者，玄觞疏怎么说也是玄灵儿的亲大哥，即便再生玄灵儿的气，玄觞疏又怎么可能真的把玄灵儿丢在这里不管不顾，顶多也就两天，就会把玄灵儿接走了。
这样想着，凉川心里好受许多。
“耶耶耶，姐姐最好了。”玄灵儿高兴的手舞足蹈，两只拿着包子的手胡乱扑腾。她边吃着包子，边对凉川小，十足的傻里傻气。
外表再怎么人畜无害，凉川也注意到了玄灵儿眼里的狡黠。
她叹口气，心道这丫头果真是故意的。
待玄灵儿吃饱喝足后，凉川去了街市，随意买了一碗粥来喝。玄灵儿也跟着，看着凉川碗里红彤彤的八宝粥，似乎很有食欲的样子，便又要了一碗。
凉川喝的正香，闻言差点一口气吐出来：“你也太能吃了吧？”
玄灵儿歪着头：“我一直都很能吃的，这些还算少的了。平常在家里，我可是一只鸡，一只肘子才能吃饱的。”
凉川脑子里忽然想到玄灵儿吃着鸡肉，满嘴流油，一脸傻笑的样子。
她也不胖啊！看着又瘦又小的，这肚子也太能装了。
凉川默默的继续喝粥，果然习武的人没一个正常的。
“碍，这不是古家小媳妇吗。”
凉川和玄灵儿正美滋滋的喝着香甜可口的八宝粥，便有几个模样肥胖的妇人从前面买菜回来，腰间挎着个竹篮子。
“还真是，她怎么穿成这样了。”另一个妇人嘁了一声，眼带鄙夷的看了眼凉川：“身为妇人，竟然穿的如此风骚，真是不要脸。”
“人家那就不是古家媳妇了，穿的风骚点不挺正常的。”方才说话的妇人又笑了声，讽刺道：“我家婶子多好的人啊，小天又这么能挣钱，人又老实，这么好的男人就是打着灯笼找都找不到第二个。偏偏人家不晓得享福，趁着小天出门挣钱，就在家里跟其他男人勾三搭四，好几次都被我家婶子看到了，碍于面子，她一直都没好意思说出来。我家婶子一步步退让，为的就是给她留两分面子，可人家一点都不晓得领情，反而变本加厉，干脆住到野男人家里不回来了。现在好了吧，浪疯了，小天不要她了。”
说这话的就是和古氏邻居的赵嫂子。她阴阳怪气的说完，几个妇人皆是一脸惊讶的样子，随后看凉川的眼神都变了。
凉川将一切听在耳里，事实上她就算不想听也不能不听，这几人离她本就近，说话又这么大声，莫说她了，走路的行人和吃饭的客人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平常看她斯斯文文的，没想到竟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妇人碎了一口，大约觉得不解气，又跑到凉川跟前，指着凉川鼻子骂道：“你说你婆婆多好的一个人，你作死什么，一点脸皮不要。”
几个妇人围着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来骂，立马吸引了很多人注意，不过说话间，这家小小的粥铺就被人群包围了。
凉川忍到现在，她干脆不忍了，左右古氏可以如此诋毁她，她又干嘛还要在乎她的脸面。
她拍案而起，不客气的顶了回去：“你要是觉得她好，干脆你就把自己的女儿嫁给古天好了，让你女儿尝尝什么是守活寡的滋味儿。”
赵嫂子嘴最碎，她能知道这么多，肯定是古氏告诉她的，就是借她的嘴巴将这些话传出去。她不介意古氏为了面子，在外面说是古天提出的合离，但不代表古氏就可以如此污蔑她。
妇人被凉川一顿狂怼，黝黑的脸涨的通红，指着凉川的手都变得颤颤巍巍：“你……你就是不要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