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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特别的年夜饭

玟雪温柔的看着小皖,最喜欢的便是她这幅无忧无虑的可爱模样,想着吃,想着玩,相着一家人团聚,想着一切安好。

叶墨玄跟上来的时候就发现玟雪正像个痴汉一样,傻乎乎的盯着院子里看,刚好穿的这身行头也很搭,怎么看怎么像思慕人家女儿的毛头小子。

叶墨玄想想觉得甚是好笑,不禁笑出了声。

“想看就进去看嘛!”叶墨玄说。

“…”玟雪瞥他一眼,不吭气。

“还说我,自己不也是没胆子进去…”叶墨玄说。

“好啊,你进去,进去对村长说,是他女儿请你来的,看看林九娘会不会把你打出来!”玟雪说。

叶墨玄还真忘了这一茬儿,他们俩要是出现在村长夫妇面前,不把他们吓死才怪。

“那…不能去了?”叶墨玄失望到。

“等着吧,你们家阿栖姑娘这么聪明,肯定会想办法的。”玟雪悠闲的说着,寻了一个合适的位子,飞身跳了上去,坐在树枝上十分惬意的等着。

不一会儿林梦梦偷偷从厨房溜了出来,手里还拎着一个食盒,她把食盒交到了林弯弯手里,还在她耳边说了几句悄悄话,随后便回到厨房里去了。

林弯弯拿着食盒偷偷跑到院子里,将食盒放在了院外,小声的喊着。

“神仙哥哥,你来了吗?这是给你们准备的年夜饭,记得吃啊!”

说完,林弯弯就跟做贼似的跑了回去,村长和九娘还真一点儿没发现。

“这…这是给我们准备的?”叶墨玄一脸惊讶的说。

“是啊,快去拿过来!”玟雪指使着树下的叶墨玄说。

“哦!”叶墨玄傻乎乎的跑去将食盒取了回来。

玟雪将食盒开打,里面放了四个菜两碗米饭,还有两双筷子,都是热气腾腾的,一看就是出自村长的手艺,色香味俱全。

“我说她猜到了吧!”玟雪说。

“还真是,两幅筷子再清楚不过了。”叶墨玄说。

“既然准备了,我们就吃吧,免得辜负了她们的一番心意。”玟雪说。

“好,那我们也好好过个年。”叶墨玄心情大好的说。

于是,两个人坐在树上品尝着他们的年夜饭,看着树下一家四口其乐融融的欢聚一堂,倒也丝毫不觉得孤单,反倒十分欣慰,有人牵挂,有人惦记的感觉真是不错。

“爹,娘,这一杯酒我敬你们,祝愿爹娘在新的一年里,福寿安康!”

林梦梦乖巧的说着,爹娘喜笑颜开的应着,一年到头不就是盼着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在一起,无灾无难嘛。现在两个女儿都成长的亭亭玉立,善解人意,他们这对做父母的,自然是欢喜无比。

“梦梦乖,你不会饮酒就少喝一点,爹爹和娘亲都知道你的孝心!”村长说。

“是啊,梦梦最懂事的,比你这个妹妹不知道省心多少,心意到就好啊!”九娘说。

“娘,大过年的,干嘛揭人短啊…”林弯弯不满的撒娇到。

“知道是短板,还不好好跟你姐姐学学!”九娘宠溺的说,丝毫没有责怪的意思。

“娘,您就放心吧,弯弯长大了,会越来越懂事的,对吧弯弯,你也该好好敬爹娘一个酒。”林梦梦向妹妹使着眼色说。

“哦哦哦,可不是嘛!我不仅要敬酒,还要多敬爹娘几个酒才行。”林弯弯谄媚的说,在忽悠人,不对,在哄人这一块,她可是有两把刷子的,一般人还真比不过她。

“爹娘,这些年来我还真是没少给你们找麻烦,的确是我做的不对,你们千万别生气,我在这儿给您赔礼道歉!”林弯弯举起手里的酒杯,恭恭敬敬的说着。

“好好好,知错就改是对的,这杯酒爹爹一定喝!”村长说。

“不行,娘亲要和爹爹一起喝,不然娘亲就是不疼弯弯~”林弯弯委屈巴巴到。

“行,宝贝女儿敬的酒,喝就是了!”九娘端起酒杯,又是一杯下肚。

“还是爹娘最好了,从今往后,我一定跟着姐姐学好,不让爹娘再为我担心,这一杯,敬我们日后都能越来越好,快快爹娘,我们一起喝,一起喝!”林弯弯最是能言善辩了。

“这一杯,我要敬娘亲,祝愿娘亲容颜依旧,成为天底下最貌美的娘亲!”

“这一杯,敬爹爹,爹爹作为一村之长,那可谓是劳苦功高,功不可没,有您这样的爹爹,是女儿的福气,这一杯您必须喝了!”

“这一杯…”

这一顿年夜饭吃的可真是热闹,就听见林弯弯不停的找着各种由头来让爹娘喝酒,喝就喝呗,关键是喝的还十分高兴。还好林梦梦提前给弯弯换了装着白水的酒瓶,不然就她这个喝法,没把爹娘喝醉,她自己早就趴下了。

九娘的酒量并不算好,但怎么说今日过年,实在是高兴,再加上两个女儿这么乖巧,忍不住多喝了几杯,不一会儿就醉倒了。爹爹的酒量虽然好些,但也禁不住两个女儿轮番敬酒,也不,也喝的差不多了。

“弯…弯弯啊,你的酒量不错啊!爹爹我都喝…喝不了了,你可以啊…”村长还真是喝了不少,都开始犯迷糊了。

“没有,就是…我年轻,年轻自然好的快!”林弯弯瞎说到。

“哦~,年轻好,年轻好啊!年轻的时候,我一个人能喝…喝…喝不下了…”爹爹说着说着就一头扎在桌子上不省人事了。

两个丫头相视一笑,逐个将爹娘送回了房间,要把他们俩都灌醉,还真是不容易啊!

“姐姐,他们来了吗?”林弯弯好奇的问。

“你去看看食盒还在不在!”

林梦梦说完,林弯弯便跑到院子外看了看,食盒早已不在那里,而是无声无息的回到了厨房里。

“姐姐,食盒在厨房里,里面的饭菜也都没有了!”林弯弯开心的说。

“那就好,弯弯你来帮我,我们还有一件事要做。”

林梦梦说着,从屋里拿出了一个大铜盆,手里还拿着一个火折子。

“姐姐,你这是?”林弯弯疑惑的问。

“弯弯,去把娘亲前几日从神女祀拿回来的符咒拿过来。”林梦梦说。

“好!”

虽然林弯弯不清楚姐姐这是要做什么,但她还是听话的把符咒从娘亲屋里拿了出来,递到了姐姐手里。

林梦梦结果符咒,用手里的火折子将其点燃,随后扔到了那个铜盆里。整整一篮子的符咒全都被丢进了火里,火光映照着她们的脸庞,更照亮了院子。这个时候林弯弯才发现,有火光的并不止是他们一家。

“为什么胖婶家也有火光,四叔家也有,老林叔家也是…”林弯弯纳闷极了,她在村子里这么多年,好像并不了解多少。

林梦梦烧完了所有的符咒,眼看着火苗一点一点熄灭,她的目光不再是之前那样的柔和,就好像所有的暖意都随着火苗的熄灭而淡去,让人生出一丝不好的预感。

“出来吧!”林梦梦平静的说着。

远处的火光也都接连熄灭,夜幕从新暗了下来,黑暗中有两个身影从院外走来,明明夜色黑的该不见五指,但那两人却在黑暗中显的十分醒目。

“神仙哥哥…”

林弯弯小声的唤了一声,玟雪微微点头示意,眼前的神仙哥哥看起来跟往常有些不同,往日的他总是白衣偏偏仙气缭绕,可今日的他穿着一身素布麻衣,倒像是人间的俊俏儿郎。

叶墨玄一脸喜色的走到林梦梦的身边,丝毫没有看出林梦梦的神色有异。

“在下玟雪,谢过林姑娘的款待。”玟雪彬彬有礼的对林梦梦说到。

“玟公子客气,不过是些家常便饭,公子不必放在心上,倒是小女还未谢过公子那日的大恩,心有惭愧。”林梦梦客气的回着礼。

“饭菜我也有帮忙…”林弯弯小声的嘟囔着,跟他一样的还有一个叶墨玄。

“不用这般见外,给他一口饭吃不错了!”

叶墨玄毫不客气的说着,刚想再说些什么,却发现林弯弯正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看,这才想起来,这一世的皖姑娘还不认识自己呢!

“在下叶墨玄,失礼失礼…”叶墨玄尴尬的说。

“知道…知道,你就是那个鬼啊!”林弯弯上下打量着这人。

“看起来不像啊?”

林弯弯还想走进些瞧瞧,就被玟雪从后面一把拉了回来,可人面上却一点痕迹也看不出来,仿佛刚刚不是他干的事儿一样。

林梦梦把这些都瞧瞧的看在眼里,既然都是来做客的,自然不能让人一直在院子里带着。林梦梦把他们带进了屋里,还为他们沏了热茶,叶墨玄的心情一直好的不行,林弯弯跟他一样,扭头就把刚才的事儿给忘了,玟雪和林梦梦面上则是没有太多情绪,四个人坐在一起,一时竟无人说话。

“干什么都不说话啊?是茶水不合口吗?”林弯弯小心翼翼的问着。

“没有没有,茶很好,很好!”叶墨玄笑吟吟的看着林梦梦说,见玟雪没有说话,还用胳膊肘捅了他一下。

“茶水很好。”玟雪开口说。

“他人就这样…”叶墨玄陪着笑脸说。

林梦梦看了看叶墨玄的笑脸,欣慰的露出一丝笑意,幸福的时光或许真的很短,但有了他,她也什么也不怕。

“今日请你们来,一是因为今天过年,凡人的习俗就是要和至亲至爱的人相聚一堂,既然你们选择来到这里,想必许多话就不用我再多说。今日,其实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说。”林梦梦看向妹妹说到。

“弯弯,你刚才看见姐姐烧掉的那些符咒,其实是我们村每年必须要做的一件事,那些符咒是村民们对上苍的祈求,每年的今夜,家家户户都会把这些符咒烧掉,用以祷告上苍。”

“原来如此。”林弯弯点头说到,他们村子对符咒之事信奉已久,倒也算不上是什么新奇之事。

“可这些符咒,与平日里家家户户用的符咒有所不同…”

林梦梦面色凝重的说,让林弯弯的心都忍不住揪了起来。

“人血,是人血啊!那些符咒统统是用人血画成的…”

林梦梦颤抖不已的说着,面上毫无血色,虽然这些年来她不断地安慰自己,说服自己,可事到如今,她不能够坐以待毙,她绝不允许有人伤害自己的妹妹,连威胁都不可以。

“怎么会呢?那么多符咒,怎么会用人血画呢?”林弯弯惊恐的说,虽然她也觉得那些符咒看起来十分诡异,但她从未往这方面想过,符咒是娘亲拿回来了,爹爹是村长,这件事他们知不知道,林弯弯突然不敢往下面想了,那些还贴在门上的纸符,第一次让她觉得这么难受。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你静下心来,听我把话说完。”

玟雪轻抚着林弯弯的手背,让她平静心绪,听林梦梦把话娓娓道来。

三年前的一天,那日我本打算去学堂找先生,因为先生惯用的毛笔实在破旧,我便拿了一只新的毛笔想赠与他。临走前,娘亲突然让我去神女祀给爹爹送饭,说是爹爹和几个族中长辈都在那里,于是准备了两个食盒让我送去。食盒颇重,我便将毛笔放在了食盒里,想着送到之后再取出。

可我还未走进神女祀的大门,爹爹就从里面出来了,接过了食盒,让我赶紧回家去。

他走之后我才想起,给先生的毛笔还在那食盒里,于是我便自己走了进去。

我经过了外院,在那里找了一圈,那里一个人也没有,所以我想着爹爹他们应该在内院。

内院和外院很是不同,外院有那口水井,是村里人时常活动的地方,那里更是四处贴满了符咒,内院一般都是上锁的,除了神女和几位德高望重的长老,谁也不能进去。

许是那日爹爹拎着两个食盒,还未来的及锁门,我便走了进去,在一个偏僻阴暗的小屋里发现了一个人。

那是一个女人,衣衫褴褛骨瘦如柴,浑身上下污秽不堪,脖子上还拴着一根很粗的铁链,毫无生气的蜷缩在角落里,把我吓了一跳。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所以没有敢叫出声,我透过窗户往里面望去,可能是我挡住了她的光线,所以她发现了我,这才看清楚她的容貌。

她看起来四五十岁的样子,骨瘦如柴,面白如纸没有一些血色,两眼浑浊,头发也所剩无几,那个模样似人非人看起来恐怖极了,她看见了我,突然像发了疯似的朝我爬了过来,铁链被她拖在地上乒铃乓啷直响,她的嘴里好像也在说着什么,但她说不清楚,一副疯癫发狂的模样。

我当时害怕极了,谁能想到神女祀中竟然会有这样一个人,如牲畜一般被关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

那个女人的动静太大,不一会儿就把人给引来了,我提前躲了起来这才没有被人发现。

来的那个男人,先是骂骂咧咧的巡视了一圈,随后打开了那个屋子的门,对那个女人拳打脚踢,丝毫不似平日里的模样,那个人是何老的儿子,林木,我们平日里都亲切的唤他木叔。

后来,我好不容易等到他离开,便偷偷的往回走,我一刻都不想再待在这个地方了,可我还没来得及走掉就又遇上了一个人。

是爹爹,他看见了食盒里的毛笔,所以他是特意来寻我的,也是他带我离开了那里。

“梦梦,你怎么一个人跑进来了?你没乱跑吧!”爹爹略显心虚的问着。

林梦梦看了看四周,确定四下无人之后才开口说到。

“爹爹是不希望我看见什么吗?”

“没有,只是…只是那内院是神女居住的地方,冲撞到她就不好了…”爹爹说。

“神女吗?可我并没有看见神女,我只看见了一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女人,爹爹能否告诉我,她又是谁啊?”

林梦梦直白的说到,她不想自己去妄加猜测,她更害怕这件事会和爹爹有关,她没办法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相比虚幻的美好,她宁愿接受残酷的现实。

“爹爹,你瞒不住我的,或许你有自己的苦衷,但那个女人太可怜了,杀人也不过头点地,为什么要如此折磨她,难道我们林家村世世代代信奉的神女祀,竟是这般残忍邪恶的存在吗?”

林梦梦的话语让爹爹纠结不已,他何尝不是这样认为,可他没有办法,没有办法啊!

“梦梦,爹爹可以把事情告诉你,但你必须答应我,绝对不能将此事告诉任何人,包括你娘和弯弯,她们都不能知晓此事。”

林梦梦惊呆的点了点头,原来竟连娘亲都不知道,那该是个怎样的故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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