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还是无力的跪倒在地上，精致的礼物盒掉落在地上，荡起一片尘土。
似乎是被尘土迷了眼睛，泪水顺着他下垂的眼袋划过他的脸颊。爽朗的笑声似乎是被厉鬼掐住了脖子一样，变成了低沉的呜咽。
他看到萨科依然乖巧的坐在床沿上，秀气的脸蛋上缠满了鲜红的绷带。
然后，他的脸皮就被缝在绷带上。
老人痛哭着，他原本压抑的情绪突然释放出来，心里却赶不到一丝一毫的轻松。
“萨科……”
老人念着孙子的名字，伸出手却够不到他的笑脸。
是的，缝在绷带上的脸僵硬了，凝固了它离开萨科时，萨科最后的表情，一个僵硬的微笑。
老人的心像是被刮刀削了一万片一样。
“对不起，都怪我，都怪我…是我，是我的错。”
他不断的磕着头，鲜血从他苍老的皮肤里渗透出来，粘红了肮脏的地板。
“是爷爷害了你！”
他惨笑着，鲜血、泪水、尘土混在这在他脸上的皱纹里流淌。
“我们来到这里的时候，这个小家伙还乐观的为我们开门。热情的招待我们，说实话。奥列夫先生，看着他纯真可爱的脸蛋，我都不忍心伤害他，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一个阴沉的声音从萨科身后传来。
老人浑身一震，他猛地抬起头，混浊的老眼里渗出惊人的目光。
“为什么？”
他疲惫的问道。
“所以我只好割下他这张美丽的脸庞，我想那这个做我的收藏品。可是不管我把它贴在我的哪个展览架上，我都觉得不太完美。你知道的我是个完美主义者。”
他阴恻恻的说着，在昏暗的屋子里，他狭长的脸颊让他看起来像一个优雅的魔鬼。
“所以我把它还给你可爱的孙子了，他貌似还挺开心的。说要等爷爷回来了，给爷爷看一眼！你应该感谢我，对吧？”
他并没有回答老人的问题，反而是自顾自的说道。每一句话都想一把利刃一样刺进老人的心里，吸着他的心血，让他感到浑身冰凉，难以呼吸般痛苦。
老人的身体颤抖着，比他在大殿的时候抖的还要厉害的多。
“我问你，为什么啊！他还是个孩子啊！”
老人咆哮着，怒吼着，他感受着声带撕裂般的痛苦，但是现在痛苦已经奈何不了他了，因为没什么比他的心更痛了。
那魔鬼一样的男人笑着说道。
“你应该教他，不要给陌生人开门，就像我当初教的一样。”
“是你啊！”
老人终于知道对面的人是谁。
果然不出所料，那人也咆哮起来。
“你问我为什么？你还有脸问我为什么？我真应该把你的脸也用指甲一寸一寸的扣下来！你这屠夫！暴徒！强盗！侩子手！这tm是你应得的！”
那人喊着喊着，突然神经质一样的笑起来，他捂着肚子，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还满地打滚。
“哈哈哈哈！你不知道你孙子被我一点一点玩死的时候，我得有多开心！就好比你闯进我们家里的时候一样！我在狂笑！狂笑你懂吗？”
他激动的抓起萨科的，撩开他的衣服，凑到老人的脸上，让他看清上面不知道因为什么留下的伤痕。
那伤痕犹如两个丑陋的大蜈蚣一样，趴伏在他的脸上，狰狞之中似乎随时会暴起伤人。
“你看！是不是世界上最美丽最完美的画卷？”
他食指颤抖着指着萨科身上没有一处完好的皮肤。
“你这个疯子！魔鬼！”
老人咒骂着，无力的闭上了眼睛。
“是！我是疯子！是被你们逼疯的！”
男人站起身来，高举着双手，抬头望着被屋顶遮住的天空，他大声的说着。
突然他凑近老人的耳边，耳语道。
“老畜牲，你睁开眼睛看着吧！你只是其中一个，这个国家没有一个人是无辜的。”
他压低了自己的声音。
“我为你们准备了一处完美的表演，请务必看下去。”
他的声音变得冷漠，走到屋子门口，打开木门猖狂的笑着离去，手里还拖拽着一根绳子，绳子另一头绑在萨科白皙的脖颈上。
老人死死地盯着他的背影。
在屋外昏暗的光线下，男人的身影看起来消瘦又孤单，当他回头冷笑的时候。
老人看到他那张面目可憎的脸上，涂着乱七八糟的颜料，还有掀起的皮肉，和深不见底的伤口。
“你都做了些什么？”
“我做了什么？哈哈…真好笑。”
他弯腰指着老人，微笑着说道。
“就像你看到的这样，复仇，然后享受复仇的乐趣。”
他转身不再理会老人，拖着萨科的尸体一步一步消失在黑夜里。
空气中回荡着他冷冽又愤恨的声音。
“这个国家就没有一个人不该死，不论是那个王座上的暴君，你们这些刽子手，还是那些冷眼旁观的帮凶。这个该死的世界上，就没有一个人是无辜的！该死……”
男人骂骂咧咧的跳着脚离开，像一个失败的小丑一样。
老人失魂落魄的跟在男人身后，看着萨科的尸体，宛若一个行尸走肉。
“咱要不离开这个鬼地方吧，我总觉得冷飕飕、阴森森的。不吉利……”
零犹豫了一下，向两外两位提议到，他总感觉这里有一种随时会那鬼的氛围，要知道某人最怕鬼了！
“我赞成！”
卓不群点了点头，附和道。作为本地人，他从一开始就是拒绝来这里的。因为这里一直不安定，社会治安极为混乱，变态横行。而且这个国家的人口失踪率是欧列大陆数一数二的。
只是某位老乡执意要来，再加上给的钱多，他才勉强愿意舍命陪君子。不过能快点离开这个鬼地方，就是最好的了！
“别嘛！兄弟！我半仙陈一卦什么时候算错过。”
陈一卦转了转手里的几枚铜钱，信誓旦旦的开口道。
“我算到我们此行必有大机缘！你们就放一百个心吧！跟着哥混，我吃肉！保你们喝汤！”
“你确定？上一个和我这么说的，人都不知道死哪去了。”
零狐疑的看着陈一卦，这个老乡确实有不凡之处，单论那神奇的卦术，在某些方面甚至比周易家的周天易数更加神奇。
不过，他怎么看都觉得，这人怎么有些不靠谱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