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君雪在墨芝雅的唇上轻点,“凤儿,对不起。”趴在她的脖间低低说道。
“我们是夫妻,说什么对不起,他是你弟弟,救他是应该的。”明白他是因为不想自己受到伤害,可是自己从未有过怨言。
两人商量之后架着马车向原路返回。
一路颠簸终于到达了原地,却早没了那群人的身影,只有青衣孤零零地被绑在路边的树上。
“王爷,王妃,你们没事太好了。”看到下了马车的人,青衣激动地说道。
郁君雪瞟了眼空寂的地方,动手帮青衣解开身上的绳子“人呢。”
青衣眼眸微微低垂,跪在了地上“请王爷责罚,属下没有尽到职责,祈王爷被他们带走了。”
墨芝雅走近跪在地上的人,伸手将他怀中半露半藏的信函抽了出来。
“这是什么。”郁君雪看着那封白色信函不解问道。
“是他们临走时留下的书信。”青衣头依然低垂着恭敬回答道。
展开书信,看着上面苍劲的字迹,墨芝雅含笑不语。
郁君雪愣怔地看着奇怪表情的墨芝雅“怎么了。”刚才他似乎看到了凤儿眼里一闪而逝的算计和阴沉。
“是。”墨芝雅刚要开口的话突然看向他的身后,住了口。
郁君雪随着她的眼光看向身后,一匹棕色马匹在道路上狂奔,带起一路的尘土。
在离郁君雪不远的地方急急刹住了马,下马单膝跪地,双手奉上一个金黄的布帛“王爷,皇上有旨。”
郁君雪与墨芝雅对视一眼,拿起布帛看了起来。
墨芝雅扶起地上的青衣看向郁君雪,发现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握着布帛的手也似乎用了很大的气力。
终于合上圣旨,看向墨芝雅,似乎有难言之隐“凤儿……”
“君雪。”露出微笑看着他,眼眸中担忧一片“出什么事了。”
从未见过郁君雪如此认真严肃的样子,难道出了什么大事?
“母后重病,皇兄急召我回京。”闭眼低低说道“母后一生辛苦坎坷,为了我们兄弟两个不知吃了多少苦,好不容易到了晚年却重病缠身,无法颐养天年。”语气里怀着无尽的担忧与疼惜。
“青衣,把马车卸了。”不忍看他悲伤的一面,转身对着青衣下了命令。
一个身在禁宫高墙内的母亲为了自己的儿子,会怎样的拼命,那种地方光是想想就觉得恐怖。
虽然颜洛的事情自己很清楚,但是一个母亲为儿子的成长再怎么坏,在儿子的眼里永远是最高贵尊崇的。
“王妃……”看着王妃坚定不容反驳的眼神,青衣只得听令行事。
郁君雪看着墨芝雅如此的行为,感激一笑,眸子中隐藏了刚才的悲伤。
直到青衣将马的缰绳放在自己手里才发现自己不会骑马,更不知该怎么上马,看着郁君雪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郁君雪了然,走过去接过她手里的缰绳,上了马,然后向她伸手,一把拉上了马。
“青衣上马。”郁君雪头未回,高声说完就架马二奔。
“哦。”青衣还处在愣怔状态,“是。”突然一把抢过捷报人手里的缰绳架马而逃。
捷报之人看着急奔而去的人,本来满含怒意的脸上在看到那个人抛向自己怀里的一大锭银子时,笑开了花。
紧紧抱住了前面的人,靠在他的背上,感受着他的温度。
郁君雪低头看了眼抱在自己腰间的手,轻按在上,脸上温柔低笑。
昼夜不停的赶路,第二天晚上才回到了京都。
顾不得休息,郁君雪换了朝服就进宫去了。
墨芝雅因身体的原因,躺在床上休息。
骑马好累,坐了一天一夜的马,屁股都是痛的,浑身上下如散架一般。
想到郁君雪,清亮的眸子里尽是心疼之色。
伸手将怀里的那封信函拿了出来,苍劲有力的字迹不是女子可以写的出来的。
而且信上残留的淡淡菊香味,让她迷惑,有所思量和犹豫。
这种菊香味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眼眸中泛着不明情愫。
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竟然睡着了,醒来后已经是第二天早晨。
屋内一片光亮,却没有一丝一缕的阳光照射进来。
起身打开房门就看到守在门外的青衣,露水已经打湿了他的衣衫。
寒冬的季节,竟然独自守在这里,心里有着无限的感激,同时也有所担忧,青衣不会无缘无故守着自己,而且君雪似乎一个晚上都没有回来。
“参见王妃。”青衣看到开门的人,马上低头行礼。
“王爷还没有回来。”瞥了眼门外的庭院,低低说道“看来太后真的病的不轻啊。”
“是,王爷守在太后那里……”青衣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怎么了。”墨芝雅淡淡微笑,眼眸清亮透澈“有话直说。”
“太后召见王妃。”青衣终于说了出来,神色有些紧张“昨晚就下了懿旨。”
“昨晚。”墨芝雅低低呢喃,忽然抬头看着青衣,眼眸中明显不满“为何今早才说。”
“王爷吩咐属下等王妃休息好过才可以禀告。”为难的开口,青衣眼神似有闪躲“太后已经派人催了好几次了,王妃……”
不等青衣说完,墨芝雅就转身进了屋“来人,侍候梳妆。”
立时两个侍婢便进来帮忙梳妆打扮。
青衣看着坐在梳妆台前的人,脸上闪过一丝抱歉与内疚。
简易的梳妆打扮之后就随着青衣向皇宫奔去。
坐在轿子内看着身上素色的衣衫,心里有着种不详的预兆,透过纱窗抬头望向轿外,正好看到青衣沉默深思的样子。
微微笑了笑,不以为意,他肯定是在担心王爷吧,却也没多想。
进了宫,跟着领事的太监直接来到了太后的宫殿。
听说太后青灯古佛,不理世事,现在又重病在床,可是这宫殿为何如此华丽奢侈,仿佛是一个尊贵的贵妇所拥有。
不解的看向旁边站岗的太监宫女,脸上皆是一片冷漠,并没有哀伤之色。
心中的疑虑越来越大。
走进大殿内,并没有想象中的样子,却是一位贵妇装扮,上了年纪的老太太端坐在正殿之上,眼眸威严凌厉。
看着进来的人,冷眼扫过,满含不屑轻蔑。
“见了太后还不跪下。”老太太旁边一个身穿浅棕宫装的女子冷冷开口,望向墨芝雅的眼神冷漠无情。
墨芝雅稍稍愣了一下,随即上前一步跪了下去“臣媳叩见太后。”
这老太太身体如此健朗,精神如此饱满,而且脸色红润有光泽,看不出丝毫病态,为什么会说她病危呢?
“大胆。”还是那个太后身旁的冷漠女子开口“大婚至今数月有余,为何不来拜见太后。”语气里有些咄咄逼人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