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青年怒极发狂到要掀铺子,陈适连忙伸手把他拉住。
青年发狂被阻,刚欲狂上加狂,却看到一大把钞票在眼前晃动。
陈适晃着手里的钱,哗哗作响,“钱我有的是,怎么样,带我一起去玩玩儿?”
其实,陈适说这话时心里也没底,倒不是对赌博赢钱没底。
而是他真的没多少钱,穷啊!
他也不知道谁给的勇气让他说出了“钱我有的是”这样的话。
青年哪管这么多,一看到有钱,顿时喜笑颜开,觍着脸开始称兄道弟,“兄弟伙,你说真的?没豁我?”
陈适点头。
青年更高兴了,伸手就想要勾肩搭背,被陈适不着痕迹的躲了过去。
青年厚脸皮一张,也不觉得尴尬,顺势朝天振臂一挥,“好兄弟,走起,今天哥哥要让你巴适得板!”
说完,青年当先在前面带路,不过没走几步又转身回来,兴冲冲的发动了铺子旁边的一辆旧摩托。
“兄弟伙,上来,今天我们要高级一把!”
等陈适在后面坐稳,青年一拧车把手,旧摩托颠簸着就冲了出去。
“骑上我心爱的小摩托,它永远不会堵车,骑上我心爱的小摩托……”
……
坐在摩托后面,陈适在风中凌乱。
心情更是像日了狗一样。
去你妹的小摩托,我特么宁愿走路!
一路上,陈适也知道了青年叫孙双全,确实是孙铁匠的儿子。
起名双全,大概是想让他文武双全,谁曾想成了这么个不争气的玩意儿。
陈适暗暗摇头。
骑着摩托,两人穿街走巷,突突突的很快就到了一个隐秘的赌场。
陈适打量着眼前的赌场,外面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普通的住家院子,里面却灯火通明。
以陈适的耳力,都能清晰的听到里面传来的各种吆喝声。
之所以突然想要来赌场,陈适也是听了孙氏父子两人的对话后,灵机一动。
走私团伙潜伏在江县已经有段时间了,团伙里的那些人也不是木头,总得活动娱乐吧?
再加上走私是暴利生意,他们不缺钱,吃喝嫖赌抽那还不得整齐全了。
所以,到赌场来逛逛,说不定就能碰到那个团伙的人,到时候再顺藤摸瓜,端掉团伙老巢。
啧啧,完美!
两人到达,很快就有人迎了上来。
“哟呵,二狗,你今天敢把你的小摩托骑出来了?不怕等会输了就骑不回去了?”
来人显然和孙双全很熟,半戏谑半玩笑道。
陈适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孙双全之前说要高级一把了。
他还纳闷,就骑个摩托,高级个锤子?
敢情是以前孙双全来这里都不敢骑的,怕连钱带车的都给输出去。
但这二狗又是怎么回事?
这都新历9012年了,还流行这种小名绰号?
不过陈适很快反应过来,双全双全不就是双犬嘛?
双犬不就是二狗嘛?
哎嘛,我的天吶!
自己真特么的太机智了!
不,是这些人太特么会玩了!
一个绰号别称都这么多的套路,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人家骂你你都听不懂!
陈适内心想法波涛汹涌,浪到不行,表面却平平无奇,看不出丝毫起伏,稳健得一比。
既然是熟人,熟人介绍熟人,自然没话说。
两人轻松进到了赌场内部。
院子里别有洞天,一眼看去,光是赌桌就有二三十张,还不算一些小包间和周围的各种赌博机器。
即便这样,仍然有些人满为患,好多人没有座位的,都只能站在旁边看着。
孙双全一副见过世面的模样,凑到陈适耳边道,“怎么样?够气派吧?我告诉你啊,地下还有一层呢!”
那语气,好像这赌场是他开的一样。
陈适一边听着孙双全吹牛比,一边打量着赌场的这些人。
不光眼睛打量,陈适这时候连意识感知也释放了出来。
不过一番打量后,陈适发现赌场里的居然都只是普通人。
更让他无语的是,其中几个看似霸气威猛,纹身纹得左青龙右白虎的,居然比普通人还虚!
尽搞这些花里胡哨的!
浪费老子表情!
陈适心累。
收回感知,陈适问身边的孙双全,“你是这里的常客?”
孙双全一挺胸膛,“那必须的!”
陈适见状,心更累。
回答问题就回答问题,挺胸抬头的激动个锤子!
还一副自豪骄傲的样子!
再说了,赌场常客有啥骄傲的?
你要是怡红院常客,我还敬你是条汉子!
陈适强忍着一巴掌把孙双全胸膛给拍塌陷的冲动,继续问道,“那你有没有注意到赌场里面谁最有钱?”
孙双全闻言,连连点头,一副我懂的样子,压低声音道,“这我知道!”
陈适脸色一喜,有戏!
见陈适示意他接着说,孙双全压抑着揭秘的兴奋,低声道,“赌场老板!”
MMP!
果然,只有取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外号。
你特么的真是二狗啊。
二哈都比你聪明吧!
忍了又忍,陈适努力让自己表情稳健,换了个问法,“那有没有人最近突然就大手大脚起来?”
“嗯,就像暴发户一样,变得神——土豪了?”
本来陈适想说神豪的,想了想,不太可能,除非开了神豪挂。
可若是开了神豪挂的,也不可能在这里。
“暴发户?”
孙双全这次倒是仔细回忆了一下,还真被他想起一个人来,“有,王老五!”
“……”
陈适眼神不善,盯着孙双全。
“真的有这么个人!”
见陈适神色不善,孙双全也吓到了,连忙解释,“这人真名叫啥子我不晓得,反正大家都叫他王老五。”
“不过,我认得到他。”
说着,孙双全扬起下巴在赌场看了一圈,突然用手小心的指了指一个方向。
“看见没,那边那个穿绿衣服的,戴着大金链子,面前一堆钱的那人,就是王老五!”
陈适顺着孙双全指的方向看了过去,果然看到这么一个人。
“这人之前偶尔也来,但差不多半个月前吧,好像突然就变得有钱了,输赢多少都不在乎,还经常跟着妖艳女人,不带重样的。”
孙双全说着说着,自己都羡慕起来了。
陈适眯了眯眼,对孙双全的后半句自动忽略,“走,我们去他那桌玩玩。”
孙双全闻言一阵激动,有种终于能和高手过招的感觉。
要知道平时人家都不带他玩的,当然他自己也不敢凑过去玩,档次不一样。
人家玩的都是心跳,不差钱,输了也就是当寻刺激了。
他不同,他玩的是身跳,输了估计就得寻个天台纵身一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