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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契兵

契兵,黄帝历天统四千七百九十五年南方委乱的产物,是有区别于过于业余兼职的征发兵与军户提供职业常备军的募兵形式签订契约雇佣的武卒,录取之后按照各人特长进行编队训练,采取由单兵到多兵、分队到合成,循序渐进的训练方法使这些武卒完全脱离平民百姓的生产模式,成为职业军人化,并有区别于常备军的“常备军”。

简单的概括来说,就是朝廷专门培养当兵的军户提供不出人员时,朝廷会以出钱出物出资的形式召集军户以外范围的人员当兵。当然募兵的条件也很简单,只要符合年纪,身体健康,不缺胳膊少腿,没有病,就可以去。

所以,募到的契兵大部分也都是社会闲散人员,或是活不下去的农民,其实也有少部分念书不得志的读书人员。

这些募兵征调上来的契兵如果未履行契约上的当兵时间,将会受到重罚!比如说逃跑。当然,如果在战场上立下功劳也会有朝廷的犒赏,低至赏钱,中至赏田,高至可赏爵。

黄帝历太平兴国四千八百三十九年,五月,山东登莱海的正对面就是左临辽北右靠高句的地界,一个很尴尬的地方,平常六七月份的雨季在这里却是四五月份就开始了。

所以,来到这里当兵从舒适上来说是很倒霉的,不管从任何角度上来说。明明在面对征兵官时说下了那样的壮志凌言,直到现在我还是为我撒的谎感觉实在是有点太尬了,还有征兵官那兴复杂异味深长的。。。。眼神,也许有那一丁点是说道他的心坎上了吧。。。不,我只是为了他凑够征调人头数而已,刚开始的不同意也许只是他的良心看见我还只是个孩子,不想把我送上战场罢了,但是他不知道,在另一个世界里,我是一个二十五岁的成年人了。

记忆里:“孩子,你底下的毛还没长全呢,瞎学人家当他吗什么兵!回家找爹娘要饭去吧,等什么时候底下毛长全了再来吧。”

我:“军爷,我没有父母。”

“嗯?”

呵呵,看他的表情看起来有戏,开始我的表演,哼哼,:“军爷!我的父亲就是死在辽北!,我的母亲因为父亲的死最后哭死在了我爹的衣冠坟前,我恨青奴!军爷!请给我这个机会!我要报仇!我要夺回我们的失地!我要让青奴碎尸万段!”

征兵官沉默了,空气变的宁静起来,所有的人因为我的大喊都在看着我,我用豁出去的态度与为了报仇雪恨憎恨和诚恳眼神,身体站着笔直,看着征兵官。

突然的拍案爆发,一声痛快的“好!我批了”字。

那种说不出来意味深长的眼神与表情看着我,我也因感情突然上来了,大声的感谢了那名“军爷”。

就是这样,我成了一名如同爹妈不爱的野孩子一样“契兵”,想想就“呵呵”了,真羡慕那些军户出身的人啊,明明食着朝廷给的俸禄,享受着朝廷给的待遇,但是我不能抱怨,在这个世界与那个世界没有什么区别。

下雨天,有伞的孩子终究是有伞的,没有伞的孩子终究是要顶着雨,为了少淋到,拼命的跑,拼命的跑!

在这个世界,我只是一个从像孤儿院一样名叫养济院的地方跑出来的孤儿而已,即使继续待在哪里,也与街上的野狗无样!

“你叫什么?”

我回道,明明是那么陌生的名字,却不自觉的说出来那么顺口:“王天下。”

熬过了为期两年的新兵常备训练,听说战时是一年,我被分发至辽北青奴的大后方,说是大后方,听起来就跟有多安全一样,其实不然,整个辽地在外地人与朝廷口里都称呼为辽东,但在本地人口中辽地也分东南西北的,我被分配的地方就是辽地以东,北靠辽北山地三不管,东靠藩国高句,这个地方虽然与三不管的辽北陆路相连,算啦,不想吹了,说白了也就算是个岛,虽然是个岛,但战略性极其重要,以便于在战时主战场辽南宁远牵制辽北青奴作用,说是好听的牵制,其实就是进入辽北山地骚扰敌军后方,有事没事敌军腚眼子里走一走。刺痒?你还怎么挠和扣都还是痒,深入肉里的痒,哈哈,很绝妙的牵制,你一来,我就退,让辽北青奴恨的不成不成的。现在我是只能在脑中想象这种乐趣了。

阴云密布的天空又开始下起毛毛细雨,让王天下穿着甲胄里的身体又湿又寒。

远处的叫声“兄弟,接班了,接班了。”

王天下回头一看,哟~是王先生来接班了。王先生本名崔间,北方燕地通州人,由于个子矮,还老是闲不住有事没事跟别人跳两下,人送美称“王先生”又名“小王八”,平时军里可没人敢当他面儿前叫这个,如果你当他面儿叫他这个美称,他估计得没完没了的来回跟你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大家都只是背地里叫,不过大家有时叫顺嘴了,一叫,他也回头,前提是他没反应过来。

只见崔间一手拎耍着头盔,一手拿着鸟铳慢慢颠颠的往瞭台王天下这边走来。

王天下冲着崔间叫喊:“快点快点。”

“急什么急”崔间不急不忙的回喊道。

二人相会,崔间从腰带挂着的带囊里掏出两根烟,给了王天下一根,崔间骂道:“真够倒霉的,我这儿一接你的班就下起雨来了。”

王天下呵呵摇头笑,抽了一口崔间给的烟,说道:“慢慢熬吧,我今天这儿算完事了。”王天下拍了拍崔间的肩:“走了,兄弟。”

崔间:“你不陪我抽完这根烟?”

王天下嘴里叼着烟,边吸边吐烟说道:“得了吧,甲里湿的我难受,拜拜了您内,好好享受吧。”

王天下背冲着崔间扛着自己的鸟铳摆了摆手走下了瞭台。

崔间带上头盔,深吸了一口烟,弹飞烟头,边吐烟边骂了一声:“Cao!(四声)”背上了自己的鸟铳转过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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