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猜对了,今晚你留下;如果我猜错了,你走人……”她说。
话语之中,我感受到一种挑逗的意思。不过,这种感觉于徐静来说,却一点风骚的感觉都没有,反倒像是恋人间的撒娇。
尤其是,她比我矮大半个头。我靠着餐桌,微微低头,刚好能迎上她的目光。笑起来时,那张脸跟以前一模一样。我对女人的保养不了解,但是,从她身上,我却能感受到保养所带来的惊人效果。
同时,脑海中不免又想到冯晓丽,她若是这样把着我的腰带,近在咫尺贴在我身上说出如此话语的话,我怕是会将杯中的酒泼过去。毕竟,单单是想到她那中度肥胖的身子和电视上出现时的冷厉目光,我就觉得受不了。没有异性的感觉。
“怎么样?同意吗?”她拽了拽我的腰带说。
我想推开她的手,可是,想到以前她也经常这样把着我的腰带,便保持姿势地端着酒杯说:“嗯,猜吧……你觉得我是为什么跟她离婚的?”
她听后,松开我腰间的手,笑容慢慢淡下去后,转身端着红酒去了客厅的沙发上坐下。忽然不发一言了。
客厅里,开着淡淡的筒光,我端着酒杯坐到单人沙发上看过去时,她坐在正对面靠窗的单人沙发上。
单手拖着酒杯,侧着身子翘起腿地看着窗外未褪色的霓虹。
那如蛇身姿尽现,夜色中别添一丝撩人的味道。也是在那刻,我忽然感觉以她现在的状态,找个未婚的年轻男人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正当我要开口说话时,她忽然转过头来看着我说:“我很了解你。”
“嗯……我承认。”我应声。
灯光有些暗,她转过脸来时,我有些看不出她脸上的真切表情。
“你是一个懂得爱情,却不懂生活的男人。”她忽然说。
面对这样一句话,我并不认同。
当即,喝了口酒后,将酒杯放到面前的茶几上,直起身看着她说:“我们都多大了,还谈爱情?……要知道我是个男人,男人对于爱情的敏感度,远远低于女人。男人更多的是事业为重。情爱之类的,那只在青春期荷尔蒙旺盛时才会考虑的东西。你不会是以为,我跟冯晓丽离婚是因为没有爱情了吧?”
“你意思是你现在没有爱人之心了?那你还爱我吗?”她问。
“……”我被问得不知说什么好了。我不想撒谎,尤其是在自己喜欢的女人面前。
我喜欢眼前这个女人,但是,我恨她当初一声不响的离开。
可是,对于她的归来,我却恨不起来。
“侯亮,我们谈过,所以了解。你当初虽然不一定非常非常地喜欢冯晓丽,但是,在结婚之前,你一定是爱她的。所以,你现在选择离婚,必然是因为你不爱她了。”她说。
“……这点我承认。”
我确实承认。当初跟冯晓丽结婚的时候,我觉得冯晓丽虽然不如徐静漂亮,也不如徐静会拿捏情感,但是,她身上有种我喜欢的单纯,有种小女人一般需要大男人来保护的感觉。
可,现在却……
“侯亮,你是个适应能力不强的男人。”她说。
“我觉得自己适应力还行,因为我没有过多的欲望。事业也好,物质也好,我没有什么要求。所以,我比一般人更能适应生活。”我反驳说。被她如此批评,心里多少有些不忿。
“你别生气。”她确实很了解我的生气点,忽然笑出声说:“从‘适应力’这点说,咱们两人很像。我的意思不是说我们有很多欲望和要求,恰恰相反,我们缺乏前进的欲望。我们总是在自己的世界里成长,在大学毕业之后,我们没有再深入地去了解这个社会,没有再深入地洞察这个社会,我们始终停留在当初对社会的印象之中,并没有学习,也没什么长进。我们守着自己这方土地,看不惯别人的成长,也适应不了别人的变化。”
“……”我想反驳,我想说不,可是,静止了很长时间,都没有想出反驳的理由来。
诚然,大学毕业参加工作之后,我一直在市局机关里待着。但是,我并不觉得自己没成长,我学习了很多的专业知识,对于局里各种学习比赛,也拿过奖。同时,我有了孩子,还当了爸爸,怎么可能没成长?但是,我又知道徐静的意思,绝不在此。所以,大脑忽然组织不出有效的反驳语言了。
她似是感觉到了我的不爽。
从沙发上站起来,光着脚走到我旁边,轻轻落在我旁边宽大的沙发扶手上。手轻轻地搭在我肩膀上,另一只手端过酒杯,斜靠过来一脸甜美的示意我碰杯。
我拿过酒杯,轻轻一碰,尝了一口。
未等我放下酒杯时,她便轻声道:“我猜你之所以离婚,首先是因为你不爱冯晓丽了;其次,就是你觉得跟她,已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
“我跟她不仅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我现在觉得她连性别都变了。”我直接说出了自己最想说的话。
她听后,却未见一丝惊讶,笑嘻嘻地说:“你呀……呵,真是的。”
“怎么了?”
“我说了能不生气么?”她说着,故意哄我的又探了探身,几乎快吻上我了。
见我没什么反应时,笑着说:“在你眼里,她是个男人,但是,在我眼里她却是个了不得的女人。她跟你不同,她能力很强,适应力也很强。她之所以变成你口中的男人,是因为,她所处的世界,要求她必须做出改变……她是官啊……官场上,一丝女人的优柔都留不得。”
我听后,放下酒杯,微微蹙眉看着她说:“徐静,我怎么感觉,你今晚像是在劝我跟她复婚啊?”
“不啊……”她说着,忽然站起来,放下酒杯慢慢提起白裙。
看着她那提裙的动作,看着她那裙摆慢慢被提起,看到她白白的膝盖都漏出来的时候,我的心也跟着到了嗓子眼……
接下来,她却又做了一个我意想不到的动作,直接跨坐在我身上,双手直接搂住了我的脖子。
我尝试着动一下推开她,但是,刚微微一动,又觉得不能动。怕有反应,便浑身僵硬。
“你……”
“我什么?”她像是只猫逮住了一直老鼠,玩心大起,嘴角勾起的那道笑,玩味十足。
“你现在比以前还野了。”我说。
她听后,笑意又浓了几分地说:“是啊……我也这么觉得,不过……”她说着,又靠近我几分,“不过,我可不想你复婚,我今晚之所以那么说,就是想告诉你,你现在跟冯晓丽是两个世界的人了,你们不可能复婚了。”
“我知道。虽然,虽然咱们现在都离婚了,但也不至于发展地这么快吧?”我说。
“你了解我啊……你知道我野啊……”
她这般姿势,这般话语,我觉得我已经快忍到极限了……她近在咫尺的唇,都像是在嘲笑我太过懦弱,不敢向前。
“侯亮,之前我还在担心这么多年你是不是变了,但是,现在我知道你没变。只要你没变,我就知道,你心里有我!你还爱我,对吗?”她一脸期盼地看着我。
我知道只要我承认还爱她,她就会主动的消灭最后五公分距离,跟我肆无忌惮地将这夜缠绵而尽!
但,“嗡嗡嗡……”的手机震动声,将一切暂停。
我以极为尴尬的姿势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手机,看到是冯晓丽打来的电话时,烦闷值遽然上升。
猫一样的徐静看到是冯晓丽的电话时,却一把夺过手机,接通后直接按开了免提。
“喂……”冯晓丽说话了。
我瞪了徐静一眼,见她很是得意时,无奈地冲着手机,问:“怎么了?”
“你……在哪儿?”冯晓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