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的将士为什么突然要杀你吗?”张丹峰望着不远处一抹隐隐约约的影子,似笑非笑的问道。
“不知道!”月白全身虚软,****服用合欢散,她已没半点力气思考。
“一日夫妻百日恩,看在你那么卖力取悦我的份上,我告诉你好了,要你命的正是你那位寞主。”
月白瞳孔骤然放大:“不可能!”
张丹峰怜悯的拂过她柔软的唇,要杀掉还真是舍不得。
“寞奴,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死。”
“另外一个呢?”月白怀着一丝侥幸问道。
只见张丹峰眉宇温柔,眼中的杀气让人不寒而栗:“还是死。”
月白难以置信的望着这个俊逸非凡的男子,脑中叠印着另一张绝美的冷血的神颜,寞主这是您所希望的吗,如果是,寞奴甘之如饮。
“范将军打算用何种方式处死朕的爱妃呢?”
范将军抹抹额上的冷汗,斩钉截铁道:“毒酒!”
“好,来人赐酒!”张丹峰一声命下,忧思端来一杯飘魂。
几人准备强行给月白灌下,月白不知从何处来的力气,将他们推开,凛然的望着跪在殿门的士兵们,嘴角浮起一弯冷笑。她端过酒杯,一仰而尽,金樽落地,内脏如翻江倒海,毒蛇在一口一口啃噬着心髓。倔强的站立着,她的目光因温柔而温柔,一种名为遗憾和解脱的情感在她眼中纠结。
张丹峰冷漠的拥住死也不肯倒下的女人,轻声说:“安息吧,来世不要再成为任何人的奴隶,不值得。”
望向远方,那抹并不清晰的身影早已隐没。
香满楼的一间上好厢房里,男子优雅的品着美酒,戏谑的看着在窗台一言不发的绝美少年,原来他不是什么都不在乎的。
“小紫寞,那个假月白你确定没有被紫星皇帝认出来吗?”
“他认出来了,不然不会下旨杀她。”
“知道她会死,还让她去送死,你可真狠心。”洛溪不痛不痒的嗔怪。
紫寞冷然的盯着洛溪:“她答应要去,就该想到此去的结果。”
“啧啧,小紫寞一点都不心疼,亏那女子为了你自毁容貌。”洛溪想起那个倔强的小美女,可惜了一张倾国倾城的脸。
“你也想毁容吗?”紫寞玩转着手中的火,漫不经心的说道。
“呵呵,我这样就很好了不用再整容,小紫寞还是找别人玩吧。”洛溪说着,露出一个大大的讨好的笑。
紫寞熄灭手中的光,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倾数倒尽,一杯又一杯。
洛溪目瞪口呆的瞪着紫寞,半响终于反应过来,一把夺过所剩无几的酒壶,痛心疾首:“小紫寞,你可真不是一般的败家啊,这是我好不容从我老爹那偷来的,二十年才酿出这一壶,就被你这么糟蹋了。”
“一点味道都没有,改天我送你十壶。”紫寞鄙夷的扫了一眼一脸懊丧的洛溪,家缠万贯、富可敌国也不过如此。
“不稀罕!”洛溪想也不想的拒绝。
紫寞还想说什么,门却在此刻被推开了。
“寞、寞主!”一个十岁的孩子惊恐的立在门口,浑身颤抖。
“没有人告诉你进来之前要敲门吗?”紫寞清冷的盯着破褛褴衫的男孩。
“没、没有!”孩子因害怕,声音异常的颤抖。
“啊!”男孩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喊,几近昏死。
“紫寞他只是一个孩子。”洛溪眉头微蹙,不赞成的望着紫寞,她怎么可以轻易废掉别人的一只手呢。
“记住,下次不敲门的代价是死。”紫寞无情的将男孩扔向一旁的洛溪,“治好他,不然你知道我的手段。”
洛溪哭笑不得,凭什么她伤了人,要让他为她善后,可是看着怀中灰败的小家伙,算了,谁让他心善呢。
白光炽热的将洛溪和男孩包围,紫寞思绪复杂的看着他们,自己为什么要对他那么狠辣呢,不是发誓要忘了那段绝望的记忆吗,手紧紧的握着,修长的手指掐进掌心,痛那么的微不足道。
男孩的伤不到半柱香就痊愈了,他惊喜的晃动着小胳膊,好了,他感激的冲洛溪笑了笑,然后又是诚惶诚恐的盯着紫寞。
“小紫寞,人家又立了一功,这回你总该以生相许了吧!”洛溪嬉笑着,犹如献宝般眼巴巴的赖着。
“我记得上次你帮我治手臂,用了将近一个时辰?”紫寞脸上带着浅浅的笑。
洛溪直觉脊背发寒,抖了抖衣衫:“哎呀,小紫寞我突然记起,前天王丞相的女儿约我今天赏花,我就不陪你玩了哈。”声音还在,人却早没了踪影。
男孩见洛溪跑了,心中更加惶恐,他低着头,搅着瘦可见骨的小手。
“你叫什么名字?”沉默了一会儿,紫寞问道。
“我没有名字。”
“谁让你来的?”
“寞奴。”男孩想起那个笑容可掬的大姐姐,羞涩的回到。
紫寞拿起桌上的一块糕点,递给男孩。
男孩受宠若惊的双手接过飘着桂花香味的糕,想吃,又不敢动。
“寞奴除了让你来找我,还说了什么?”
男孩摇摇头:“我和莫姐姐是在大街上认识的,当时一群流氓打我,是她救了我,她说如果一个月后她还没来找我,就让我到这来找寞主您。”
紫寞不动声色的打量着眼前的孩子,他虽然害怕但是没有真正的畏惧,狡黠的目光时刻变换,看得出很聪明。月白如果这是你唯一的乞求,我成全你。
“以后你就叫无名。”
“真的吗,我有名字了吗?”灵动的大眼睛闪着兴奋的光芒,男孩的恐惧暂时被喜悦取代。
“下去吧,等会有人会带你离开。”
“你要赶我走吗?”男孩脸色苍白,眼眶蓄满泪水,竭力不让它掉下来,那个姐姐明明说过,她的主人一定会收留他的。
紫寞唇角留着醇酒的香气,抬眼明媚的一笑:“只要你不背叛,不欺骗,寞永远都会留有你一席之地。”
男孩震惊的看着微醉的紫寞,刚才他一直处于惊慌中,没敢抬头瞧一眼寞主。没想到他们的寞主竟是如此的风华绝代,任何的赞美词都形容不出他的美,他的发彷如最华丽的丝绸倾泻直下,冷峻的眉眼睥睨天下,宛如高高在上的神子,只要他愿意,他就可以拯救苍生。
“你在看什么,怀疑我说的话吗?”紫寞显然是醉了。
“无名不会。”
紫寞愣了一下,旋即漠然一笑,他说的是不会而不是不敢,还是有区别的吧。
“下去吧,记住只有变强才能保护好自己。”
“无名会记住的。”男孩眼中的恐惧消散很多,在他眼中紫寞已不是一个一见面就扭断他胳膊的恶魔,而是他心中唯一的神,不管多少年过去,他始终不会忘怀她那绝世的容颜,不会忘记在她的笑靥下天地是怎样的黯淡无光。
夏季太阳无情的靠晒着万物,鹿城,双方互不干扰,像是无形中做了约定。
军帐内,冷月王带着他千年不变的鬼面面具手持兵书,聚精会神的看着。太傅月光冷眼倾斜,抖动着花白的胡子,暗中诅咒他脸上多长几个豆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