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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 传说

室友古三梅一直在大块黑绒布后面敲敲打打键盘,她已经保持这样的状态三个礼拜了!

于文文回到宿舍时,古三梅已经在绒布后面工作。于文文上床了,古三梅还在工作。于文文出门上课时,古三梅通常仍继续着她的工作。

要不是古三梅偶尔回应于文文的问候,她有时候真觉得,一起同住的,就是个码字的机器人!

阵阵没有停过的铿铿答答键盘声中,于文文忍不住轻唤:“三梅!三梅!我能和妳说说话吗?三梅,三梅啊!”

隔着黑绒布,古三梅说:“在忙呢!等等。”说完,敲键盘的动作始终持续。

过了几分钟,于文文又问:“三梅,找妳聊聊好吗?”

古三梅答:“我的时间就是金钱,跟我聊天,是要付终点费的。”

“好!我付给妳!”

古三梅突然掀开黑绒布的一角,露出半边脸。宿舍裡灯光昏黄,于文文看不清楚古三梅的轮廓,只听她笑了声,说:“当然是开玩笑的,想聊什麽?”

于文文低头想想,又抬头看着牆上的白色百叶窗,说:“三梅,妳还在写那个树精的故事吗?妳想,这世上真的有树精吗?”

这当然是个奇怪的问题,但是隔着黑绒布和一位已经同住三个多礼拜的室友初次面对面聊天,问这样的问题,似乎只是回应着不该说陌生,却又十分陌生的奇怪氛围。

古三梅用一种僵硬又戏谑的慢动作速度,将半边黑绒布歇斯底里地掀开。迎着两盏四十足光的桌灯,于文文第一次看见古三梅完整的脸庞。

她有一双活灵圆亮的大眼,眼睛裡好像有片奇异的星河,闪闪烁烁;小小的瓜子脸像利剪在白丝绒上裁出一片秀巧;她的左眼下方,有一块手心大的胎记,映着灯,呈现晚霞的颜色。

古三梅盯着于文文时,眼神开始变得深沉,好像正在研究一隻漆黑树林裡的猫头鹰,也好像正在一口深长的井底,拼凑着遥远的大雄星座。

于文文露出一抹歉意的笑,皱着眉,把问题又重複了一次。

“三梅,妳想,这世上,真的有树精吗?我记得妳说过,妳在写一个关于树精的故事。”

“因为我是作者,如果我告诉妳我不相信有树精,那我写出来的东西还值得看吗?”古三梅答。

“所以妳真的相信有?”

“对我来说,并不是这世上有没有树精的问题,而是在文字的世界裡,我能不能让树精变得可能,能不能让读者相信,在我的文字裡,树精真的存在。”

古三梅交叉着双腿,左手靠着白色椅背托住下颚,那样子倒像是一颗盘缠小树。

一支黑色签字笔在她的右手食指、中指间旋转,转得快时,会让人以为那支变成圆形白影的笔,就要飞脱指间。但那支笔始终被古三梅流利地操纵着。

“所以,树精,存在妳的小说裡?”于文文的眼光依然停留在那支旋转的笔上。

古三梅点点头。上下打量完于文文之后,她好奇地问:“为什麽突然问我这个问题?什麽事情困扰了妳吗?”转笔的手指突然加快速度炫燿起来。

于文文腼腆地想摇头,望着古三梅,心中的对话框早已答答答答地打列出许多问号。她發现,感觉疑惑容易,要把疑惑转成实际问题却难;要把问题打列在心头对话框容易,面对着人,愈是想说,愈不知该从何说起。

从日前午后那个没来由的梦?从那隻掉落地上的绿绣眼?从那个对鸟颇有研究的陌生男子?从那位油粮店的老婆婆?还是从刚才网路聊天室裡自己无心开启的一段对话?

看于文文像是有满脑的想法却说不出口,古三梅自认一片好意地说:“文字,是很有魔力滴!文字,或者更广义的来说,语言,我们日常说的话,都神奇地能创造一些曲折和感受。让我举个例子好了。刚才,我就参与了一段很有趣的聊天。”

“妳是说在网路上?”于文文坐正了身子。

“当然!妳有看我出过门吗?我有讲电话吗?我会千里传音吗?况且,网路更是文字魔力的秀场。当口语对话被用文字打列出来,电脑萤幕上读到的,常比实际上听到或看到的要悚动许多!听朋友谈失恋的心情,和在网路上读友人写出失恋的感觉,可是完全不同的。说话的声音会消失,写出来的字眼却会存在很久很久,尤其是在网路上,除非自己删除,否则烧也烧不掉。都说了,是字眼,字有眼,盯着我们看呐!

我再举个例子,最近迷上网路买衣服,逛街看到的衣服一件件都是哑了的布,网路上不管是买新衣还是二手衣,都能读到许多文字叙述,描写那些衣服美好的地方,剪裁、风格、心机等等。读那些介绍,总能让我觉得,有些衣服是非买不可!还不都是因为文字引人入胜!

这也许扯远了,不过文字,像是住在耳朵裡唠叨不停的精灵,它们总能把一切变得迫切,因为读文字的,是感觉。

说到网路聊天……对了!刚才在学校一个聊天室裡有人问,我们校园裡有没有一些鬼怪奇谈,有个网友,就说了一个关于鸟的传说。”

“什麽鸟的传说?”于文文瞪大了眼睛。

“有一种鸟,叫做绿绣眼,那位网友说,当绿绣眼掉到地上垂死之际,就会有一个神秘的男人出现。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这回事,也不知道那人说的是真是假,但是顺着这个笼统的说法,我就大胆地把它發展了一下。”

“什麽!!”于文文不敢相信!

“我说了一个故事。”古三梅继续:“把那个传说的背景放到古代,就可以轻易地把怀才不遇、无缘出仕朝廷的老套加到那个传说裡,于是,故事变成了,古时候有个落魄书生,死后变成了绿绣眼的守护灵,这裡其实有点兜不拢,我一开始是说,书生的鬼魂出现是要吸取垂死绿绣眼的精气,好延长他自己出现的时间。但我一闪神忘记了,后来又说成,因为绿绣眼是书生生前伴读的好友,因此,每当有绿绣眼快要死去的时候,书生就会出现,好送送他的鸟朋友们一程。我也比较喜欢后面这个说法,创造一个好的鬼总比恶鬼要好,而且善良俊美的书生鬼魂在校园裡才会有票房的,不是吗?”

“妳编了……这个故事?”于文文皱紧了眉头。

古三梅当然没有忽略于文文眉间的变化,她将手中的签字笔转慢了些,旋转中的笔回復全黑本色。

她耐心地继续说:“妳猜怎麽?连一开始说到绿绣眼传说的人也开始问,那个书生是古代人,出现时是不是穿古装的问题。

我要说的是,一个传说的出现,就是一种说法,吸引着人们将那个说法發展下去。提起绿绣眼传说的人,显然也不知道这个传说是不是真的,我加了点料,大家在聊天室裡你一言我一语,传说就越来越真,有人传、有人说、有人不信、有人信,传说不就是这么回事嗎!

一个小说型式的传奇故事,只是在和一群读者默默地、各别地进行交流,阅读是静态的、单向的。网路聊天室却可以让传奇的诞生变成进行式,完完整整展列一个说法被渲染、扭曲的经过。

就像我刚才亲身经历的,也许明天吃饭时间到学校各餐厅去打听,一个绿绣眼和神秘书生的故事,就这样开始传了起来。我们都在传递一些说法,因此我们也都在创造一些传说。真假,有时变得不是最重要的了。”古三梅盯着于文文的眼神,一直充满了好奇的光华。

“这样……难道不算是……造谣吗?”于文文极不情愿地。

“谣言会伤害人,但传说是一种娱乐,并没有要伤害任何人。传说的真实性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怎麽从传说裡得到乐趣,或者从聊传说的过程,建立一些人际关係,从思考传说,得到一些启發。”古三梅卖弄着学究口吻。

于文文难忍心中的不安,那日午后遇见的陌生男子明明好心救了一隻绿绣眼,也许那隻绿绣眼现在又已经活蹦乱跳,飞回自己的天空了。可那个男人,却即将被传成古代幽灵、落魄书生!

于文文几乎要对古三梅承认,刚才是她无心将自己的经历当成网路话题。但自己为什麽要拿那位陌生男子来开这种玩笑?几天前不是还觉得那看似才情不凡的男子是个温暖的影子?虽然没有真的看清楚他的样貌,但他确实见义勇为帮自己揽下照顾受伤绿绣眼的责任。他是个好人。

才几天时间,那个陌生的影子,就变成了一个可以嘻笑閒扯的话题了?

不对不对!于文文想,当她在网路上提起那男子时,她无意将男子渲染成什麽鬼怪,她是回应着……对!是‘传说’这个话题!

救鸟的男子像个传说一样藏在心裡,几天时间让她忍不住抛出秘密,说说经历。

网路聊天室不过是个对真实的自己激盪最小的言论场所,不管网友如何回应,都不会将现实中的自己捲进去,毕竟当初發言的,是[千千结]啊!

但她无法坦承,和古三梅虽然面对面,反而像是在网路上匿名对谈一样,现在的她,暱称是[于文文],其实她是千千结,那个绿绣眼传说的始作俑者。

于是,[于文文]问着:“如果,三梅,那个第一个提起绿绣眼传说的人,如果……他只是在网路上随口说说呢?”

一直对着于文文的古碌眼珠仔细阅读的古三梅,突然挑起眉毛,好似那是一对跳着舞的情侣,她不假思索便说:“那就更精彩了!也就是说,刚才,不只我一个人经历了传说形成的过程,那个胡诌的人,也目睹了这一切,而且,他最清楚,这个传说来自没有事实根据的凭空想像,于是,一切就像个说故事游戏,网路空间裡,集合众人的说法,变成一个故事版本,传说,不也最适合在网路聊天室裡聊?因为传说本身的荒谬,正好对充满游戏意味的网路言论,下了最佳註脚。”

说这话时,古三梅像隻發现猎物的鹰鹫,在看似漠不关心的轻鬆神情下,用心盯着于文文脸上一切细微的波动。她将手上的笔,转得更慢了。

“喔,三梅!”于文文轻轻摩擦自己的双手,眨眨眼睛,回復稍早的刻意轻鬆:“如果,三梅,我是说如果,那个最初提起绿绣眼的人,确实经历了一个类似的情境,例如,他确实發现了一隻受伤的绿绣眼,然后真的有个男的出现来帮忙,结果却被传成了一个鬼故事,这样对那个帮忙救小鸟的人来说,是不是很不厚道?”

古三梅望着于文文黯然的双眼,疲惫却关切的语调,感觉那一切是变调的轻鬆,背后有着罪恶。

她停止手上转笔的动作,一派淡然笑笑着说:“也许那个救小鸟的男的听到这个传说,还会忍不住把自己描述得更神奇一点,然后再帮忙把这个传说扩大传播出去呢!”说完,古三梅觉得今晚的自己,是仁慈的。

于文文皱着眉头笑了。

古三梅从身后长桌上,拿起一杯方便茶包泡的柠檬香片,啜了一口,转身时,于文文顺势看见,古三梅的桌前牆壁上,贴满了便利贴,大概有上百张,每一张上面,都用黑色签字笔写了密密麻麻的小字。她的笔记型电脑右上方,则贴了一张黑白素描,内容看起来是一棵人形树干,被一个泡泡般的保护膜包着,而且那个泡泡,正御风飞行。

喝完茶的古三梅慵懒地回正,她脸上大块的胎记好像变得更紫青一些,也许是因为,透窗而来的路灯,渐渐少了。

夜正深时,“问题是,”古三梅又说:“救一隻受伤的小鸟,并不是什麽太特别的事,但为什麽那个人,要选择在大家谈论‘传说’这回事的时候提出来搅和?真是无心的吗?或者,那个救鸟的经历本身,确实有一些不可思议之处?还是,我记得那位网友曾提到,救鸟的男人,来去无踪。”

“所以呢?”于文文感觉脚底流着汗。

“所以,”古三梅放缓口气,她觉得自己正享受着某种前所未有的宽大胸襟,她觉得自己正用这份宽大熬煮一杯教人彻夜不眠的咖啡,她说:“还是因为我们都生活得太网路,太缺少和人真真实实的互动,以致于当我们有机会跟人交谈时,都忘了去注意别人从哪个方向来,何时离开,脸上有过什麽特殊或不寻常的表情,我们习惯了把时间花在网路上和注意自己的一切,却忘了别人,我是说网路之外的人。

所以人,变成了一种传奇,让人忍不住想用传说的方式去接近、了解,都是听说这个人怎麽样,那个人怎麽样,一旦面对面,许多真心话,却都说不出口了!”

古三梅的话多有理!但于文文说不出口的话,依旧停在心头。

什麽才是真心话?有时,真教人无从判断。

只听得古三梅兀自思路清晰地把两人之间的谈话,做了个总结。她说:“传说存在人与人之间,传说裡的人因此影响着人。树精存在一本小说裡,人们读了那小说,谈论那小说,树精就开始存在在人们的对话和想像中。我写故事其实不是要去对一些事件,做实证研究或历是史考察,而是创造一些新的事件、新的想法,也许还有新的生命!”

于文文發现古三梅说这些话时的口气,像极了一位旧识,喔对,他是‘故事园’的主人。

于文文不知道他的名字,但于文文将他放在心上。

如果他在,一定也会持着这样的经验论,将传奇织入人生想像,当作有趣的宝贝收藏。

对于文文而言,那些让想像拥有生命的人,都有一种特别的美感。

那份美感,让她再次想起母亲,想起一种理该最亲近,却又最遥远的疏离。

当疏离是种美丽时,人,便明白了迷失。

而且因着迷失,痛苦地思考。

古三梅脸上的胎记渐渐变成了血红色,随着她嘴形的开阖,好似有生命般地呼吸着。

于文文顾不得礼貌,盯着那块胎记,对古三梅说:“我想,我会买妳的小说。”

古三梅没有特别理会,幽幽道声晚安,放下黑色绒布时,她脸上诞生一抹诡谲,或许捉狭,也或许是关心的微笑。

之后,绒布裡敲键盘的声音,又继续响个不停。

于文文躺回自己的床上,她觉得,或许一切,就只是个很特别的经历。

一个梦使她接触了绿绣眼,邂逅一位陌生人,创造一个传说,认识了室友古三梅。

或许,透过网路聊天室,谈那位影像模煳的男子,是自己思念他的一种方式,因为他的影像实在太模煳了,对他所知如此匮乏。

在网路聊天室那样的欢乐闹场想念他,也算是为自己解嘲。

因为想念的到底是谁?自己也不知道。

又或许,古三梅认认真真的一席话,弥补着那日午后梦境裡没有听清楚玻璃中人无声对话的遗憾。

一切疑惑都源于某种失落,就像对母亲拥抱的怀念迷思,反转成无数个陪伴孤独的白日梦。

于文文轻抚着枕与耳之间,被夹得稀翘的短髮。

那晚,于文文做了个噩梦。她在曲折小巷间追逐一个人,追到巷口,那人被迎面而来的车子撞上,她赶紧上前抱住倒地的身躯,低头看,怀裡什麽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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