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晋如今歌舞升平,百姓安居乐业,繁华无比,北疆十六洲之地,早晚都会收回大晋。”
“话虽如此,做起来恐是太过困难,大晋在发展,大景也在发展,二者之间的差距,还是很大的。”老者无奈摇头,大晋在发展,北疆匈奴也在发展,若是真打起来,谁输谁赢,还未可知。
匈奴占据北疆十六洲之后,改国号为景,定都长留府,国土面积大致与晋朝相等。当然,若是排除十六洲的话,那北疆匈奴所在之地,却是不大。
“那就要看朝廷如何安排了。”陈州继续落子,不再谈论。
梦儿却是有些无聊,偶尔会跟那些来往的商贩叽叽喳喳的说话,不时手中却会多出一串糖葫芦。
最初一段时间,她大多都会买上一串,一直吃到陈州与老者下棋结束。今日陈州与老者下棋的时间较长,梦儿手中的糖葫芦却是早已吃完,却又不好意思再去买上一串。
陈州不由一笑,让梦儿再去买上一串,顺便给他带上一串。
“公子近日都在做些什么?”老者落子之后,却是主动询问陈州近日的情况。
“闲来无事,便在府中走动,俄而也会练练字,逗逗府中的猫与狗之类的小动物,打发打发时间。”
“公子兴致倒也独特,那猫与狗与人亲近,俄而逗逗,也能抒发乐趣。不像老夫,年纪大了,除了下棋这点爱好,却是没有其他可以抒发心中乐趣的东西了。”
“才不是这样呢,少爷都快被一只黑猫给气死了。”
梦儿在一旁嘟嘴,气哼哼的,以往梦儿安静呆在旁边,舔食着手中的糖葫芦,并不插嘴,孔老倒也已经习惯了这小丫鬟的存在,这时听闻梦儿的话,不由一愣,随即笑了起来。陈州也转头看了她一眼,随后也笑了起来。
一般的府中主人跟外人交谈的时候,丫鬟大抵是不能说话插嘴的。但梦儿之前一直跟在老夫人身边,性格活泼,养成了习惯。从老夫人哪里到陈州身边后,便一直跟着。陈州也是没有管她,反而对于梦儿格外的照顾。
梦儿听到孔老和陈州的笑声,鼓着腮帮子,双手在身前握起小拳头,紧张兮兮。
她也知道,自己不该插嘴。
看着梦儿紧张的神色,陈州摇了摇头,道:“我这丫鬟倒是有些活泼过头了。”
老者笑了起来:“非也,老夫认为,这才是小丫头该拥有的活泼,若是失去了这点活泼,那陈公子可就要好好反省一下,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他指了指梦儿,继续道:“不知丫头所说,公子为何会被一只黑猫所气?”
“不过小事罢了,我院中有一黑猫,总是追着一只大黄狗跑,可每当我去寻时,它又不见了踪影。但当我回到房中后,它又叫唤了起来,我便府中寻找,却是没有寻到,如此便是三月之久,您说奇不奇怪。”陈州也不在意这个事情,到目前为止,他还是没有找到那只黑猫。
“哈哈,竟有此事,倒是奇怪。”孔老哈哈一笑,接着道:“万物皆有灵性,想必是那只黑猫比较怕生,不愿意见到公子。”
“应是如此。”
陈州也不在多说,数子落下后,便匆匆结束了棋局。棋盘之上,白子显然已是落了下风,再下下去,无非就是拖些时间罢了。
天色渐暗,陈州便起身告辞。
梦儿还是有些紧张,那紧张的表情在说完之后,便一直没有褪去,手中的糖葫芦甚至都还没有吃完。一路上低着头跟在陈州身后,本就娇小的身体似乎因为害怕,变得更加低矮。
陈州无奈,回头安慰道:“怎么,害怕公子回去后惩罚……”
话还没有说完,梦儿呜的一声哭了起来,那泪水就像珍珠一般,从眼中滚落出来。陈州愣了愣,有些无措,他最怕的便是见不得别人哭。
事情似乎严重了很多,陈州有些忧愁,柔声道:“公子我又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梦儿……梦儿不该把公子被黑猫气的事情乱说出去……”说到这里,梦儿哭嚎的声音更大了起来,抬眼王望着陈州,那楚楚可怜的眼神,让陈州更加的不忍,“要是被老夫人知道梦儿乱说,梦儿会被老夫人打的。”
小梦儿耸动着肩膀,泪水止不住的流出来,陈州嘴角略微扯了一下,略感头疼,原本以为是这小丫头伤心是因为乱说话,谁知最后是怕被老夫人惩罚,才会如此伤心。陈州微微一笑,拍了拍梦儿的头。
听到陈州的笑声,梦儿愣了一下,随后哭得更加大声,嘴里含糊不清的道:“呜呜……少爷,你还笑。”
“少爷还不能笑了?”陈州脸色一板,眯了下眼,不怀好意的看着梦儿。
“能,少爷能笑。”梦儿看到陈州的样子,顿时停下了哭声,紧张了起来。
“糖葫芦好吃吗?”陈州没有管梦儿的紧张,岔开话题,板着脸道。
“好……好吃,甜甜的,酸酸的。”
“那你就多吃点,这样就不会被惩罚了。”
“嗯嗯……”
真是什么都不懂的丫头,陈州无奈的摇了摇头。
捉弄了一下梦儿,陈州的心情突然愉悦起来,最近无聊了这么久,被那只黑猫惹恼了那么久,阴郁的心情也就好了起来。
他决定了,从今后,便俄而捉弄一下这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然后再把那只该死的黑猫给关进笼子里去。
如此一路朝回家的方向走去,梦儿手中多出了陈州掏钱给她买的一串糖葫芦和一些吃的。一路走到距离陈府不远的街道上时,陈州倒是看见了一个颇有影响的人。
那人看见陈州,微微一笑,男子不过二十出头,手持白色折扇,颇有一番风度,远远的,男子便礼貌的道:“陈兄,真巧。”说着便带着两个小斯走了过来。
陈州闭眼一想,便记起了此人是谁,正是那中秋画舫之上,张大才子,张颉。
“张兄。”
张颉是广陵府尹张贺致之子,而陈州则是广陵府守将陈渊亭之子,两家之间,多有来往。不过之前的陈州是一个无所事事的浪荡子,张颉则是广陵府有名的才子,自是看不起陈州,两人也就玩不到一块去。但陈州在中秋节上写出那首诗后,也就知道了,原来陈州并不是他所想的那样。
“陈兄,不知仲秋之夜所写之诗,可有诗名?”
那晚他们都沉浸在诗中,却是忘了陈州写完之后,并没有给诗提名,之后便一直没有前来询问。如今诗会将近,陈州作为才子,自然可以参加。
他作为诗会主办之人,自是前来邀请陈州参加,顺便询问诗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