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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灯节

韩念拿着花糕找韩似锦的时候,韩似锦正要从床上爬起来。

“做什么去?”

“不是说武宗时抓住了那个给孙永胜送药的人?我准备去会会他”

“你现在这样可以去?”

“我好多了,要是你昨天不来跟我吵架,我今日都找到定孙永胜罪的证据了”

“吃花糕吧”

“花糕?你买的?没人叫你,你起来排队去了?”

“你不要总觉得我没人叫就起不来了!”

“你说吧,是不是又贿赂了前排的人?那个花糕店的老板很有原则的,你这样会挨揍的”

“行了!你不要和萧然一样教育我了!你吃不吃?”

“吃!”韩似锦开心的跳下了床,把韩念买的花糕打开吃了起来。

“少吃点吧,一会出来吃早膳”

“好…”韩似锦满嘴的糕点,乌乌囔囔的说道。

萧然见韩似锦从屋里走出来的时候嘴角还带着点白色的糕点沫,便想到兄妹二人应该是和好了。

三人便坐下开始吃饭了。

立春时节是北国最好看的节气了,韩似锦他们院子里的花先后都开了,由于韩似锦尤其爱花,所以院子里种了各式各样的花,五颜六色的,偶尔还有几只小麻雀在院子里嬉戏打闹,而此时太阳已经升起了,气候逐渐回暖,院子中春光正好。

“等孙永胜的案子告一段落,我们去踏春吧,就去我上次去给萧然采药的那个山头,离城不远快马加鞭一日便能有一个来回,那里景色不错,花也不少,也有人家,我打算去探探路,如果遇到合适的,不妨买下一座山间小院,等父亲得了空也可叫他一同去赏花。等过了春天我和萧然就要准备殿试了,怕是没时间出去玩了”

“可以”萧然回应道。

“好啊”韩念说道。

用过早膳三人便出发去了武宗时那里。

“武伯伯”

“小姐,大少爷,二少爷。”武宗时把三人带进了门就顺着一路走去地牢。

“小姐的身体,可有好些”

“没有大碍了”

“不愧是练武出身,也着实是年轻啊”

闲聊着就到了地牢。

这次再见孙永胜就不像上次一般有生气了,嘴唇惨白,整个人也没有了什么精神。

不过三人并没有理会孙永胜,而是径直走向了抓住的那个小捕快。

“此人名叫王麻子,去年年中来六扇门面试,轻功极佳,又懂些医术,我便把他留下了。”武宗时介绍说道。

“那过两日我把韩念也送过来当捕快吧,他轻功和医术也都懂一点,再走个后门差不多了”韩似锦调侃道

“小姐说笑了,不过若是大少爷愿意,六扇门随时欢迎”武宗时说道。

韩念瞪了一眼韩似锦,没有理他,反而注意力都在这个小捕快身上。

萧然见状问道“你发现了什么线索?”

“这个小捕快身上,有曼陀罗的味道”

“曼陀罗?”韩似锦问道

“对,不过他身上的不是解药味,就是着着实实的曼陀罗花香。”

“你说你前几日去了乡下?”韩似锦问王麻子道

“对对对,姑奶奶你们饶了我吧,我真的错了,我把拿来的银子都还给你们,饶了我吧”

“你先别激动,你告诉我你具体去的哪儿?”

“啊?啊!是这样那日我们巡街的时候,找到了一个走失的孩子,听她说自己是被陌生人带过来的,自己逃走了,询问之下才得知那个孩子的家住在王城外五十公里处的乡下,我只好把她送回去。那地方名叫丰州,处于北国和鲁国的边界处。”

鲁国?韩似锦猛的想起来李来起曾经说过曼陀罗多在鲁国盛产,看来要去一趟丰州了。

“你可记得那蒙面人,有何特征,或者是男是女”

“她身材矮小,嗯…看上去跟你差不多的身材”

“竟是个女子?”韩念问道?

“许是女子,她与我对话时刻意压低了声音。”王麻子说道。

韩似锦想了想便领着他们来到了孙永胜处。

“你可有妻儿?”韩似锦问道

孙永胜默不作声。

“我猜,那个买通捕快保你不死的,一定不是你的上级吧,你若再不告诉我们线索,抓住你的上级,你的命怕是就保不住了。”韩似锦继续说道。

孙永胜这次也没有理会韩似锦,却抬头看了她一眼。讽刺的笑了一声。

“你觉得我已经被抓到了这里,我还想活吗?”孙永胜说道。

见韩似锦没有继续理会孙永胜。武宗时就带一行人出了地牢。

“我觉得还是得从这个曼陀罗花找起”韩似锦说道。

“毕竟我们也只有这一条线索”韩念说道

“武伯伯,你可知道城中药铺的曼陀罗花都是从哪里买来的?”

“这个…我还真不太清楚,小姐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查查”

“不用了!我想起来一个人一定知道。”

说罢三人便一同回了韩府。

刚进院子就见李来起坐在那里等韩念上课。

“你来的正好,我正想着找你,你知不知道城里药铺的曼陀罗花都是从哪里来的”

“这…如果没记错的话”

李来起缕了缕胡子说道,“应是城外五十公里外的一个山头,丰州的…嗯…好像叫做…淮山,曼陀罗喜温暖、向阳及排水良好的砂质壤土。多野生在田间、沟旁、道边、河岸、山坡等地方,宜生长在阳光充足处,其适应性强,不择土壤,那里正好适宜它生长,我没记错的话,那个山间有几处人家专门收集曼陀罗花做药材。”李来起说道。

“淮山?收拾收拾吧你俩,我会去跟父亲报备,我们准备动身去丰州吧。”韩似锦说道。

韩似锦说罢便回了屋,萧然则去了厨房,留韩念一个人坐在院子里思考人生。

韩似锦回了屋躺了一会就去书房找韩毅了,走到书房旁边的时候她发觉门内是两个人,偷偷摸摸的借着窗户看,果真又是那个白衣蒙面的大哥哥。韩毅正在和那人喝茶谈事,似是讨论了什么并不愉快的事情,二人眉头紧锁。韩似锦从小就见过这个白衣男子,但是从未见过此男子的真容。

儿时,有一日被韩念撞到,韩念调皮,险些把此人白色面纱揭开,韩毅大怒罚了韩念十日禁闭百遍家规,而后他人再看到此人来书房找韩毅,便不敢放肆了。

韩似锦习以为常,没有在意,想着晚些时候再来,反正近几日应是也出发不了,便回了屋。

到房间的时候发现萧然正认真的吹着面前的药汤。

“你身体还没好利落,这又是去哪里了?”

萧然问道

“我去找父亲了”

“韩伯伯可同意了?”

“我见那个白衣哥哥也在,便回来了”

“那你快把药喝了吧”

萧然说罢就把手上的药递给了韩似锦,韩似锦端起碗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喝下了药。

“可有那么苦?我已经偷偷的给你熬进去许多糖了”萧然问道

“真的苦!不信你喝”韩似锦本是开玩笑,没成想萧然真的端起药碗把她剩下的一小口药喝掉了。

“你!”韩似锦大惊,没来得及阻止。

“还好啊,不是很苦,我不能再熬进去糖了,李来起已经警告过我了。”萧然委屈的说。

“不是!这药是谁都能喝吗?你这要是喝坏了身体怎么办”

“无妨,本就是一些补气血的药”

韩似锦听后才放心下。

“真的准备去丰州?”萧然问道

“嗯…我感觉淮山一定有我们想找的人,就算找不到凶手也会有线索,那地方也不算远,快马加鞭三日就到了,我们若是不急五日怎么也到了。”韩似锦说道

“这都不重要,我怕你的身体受不了”

“没事,我好多了,这几日你日日给我熬药,怎么也能好了”

“那也等三日吧,三日以后我叫李来起帮你诊诊脉,若是恢复了,我们再出发也不迟,线索待在那里是不会跑掉的。”萧然妥协到。

“嗯…两日?”

“三日”

“两日吧…”

“五日!”

“好好好,三日,三日”

“你这几日就安心养病吧,不要到处乱跑了。”

“可是明日城中有个灯节!我想去凑凑热闹”

“那五日再去丰州吧”

“我真的好多了,这灯节一年才一次!你就让我去吧…”韩似锦拽着萧然的衣角,难得的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萧然没办法,只好同意了。

“那明日来我房中叫我,我陪你一起去”

“好啊好啊!带上韩念”

“好…早些睡吧!身体养好”

说罢萧然就出了韩似锦房间。

韩似锦也觉得全身疼了起来,便叫茶茶来伺候她沐浴后睡下了。

第二日一早,韩府的乐声和韩念的叫骂声又回来了。

萧然坐在院子里喝茶笑了笑,想着这才是韩府该有的样子。

院子里花又开了不少,映衬着刚刚解冻的池塘和若隐若现的鱼儿,着实的好时光。

韩似锦从屋子里出来就见到萧然背对着她坐在院子里喝茶,萧然从小就和师傅一起习武,而且师傅看他是个好苗子,向来对他要求严格,而且他勤于锻炼,身材很好,背挺得很直,加上他穿的白色衣裳,映衬着院子里的满园春景,和悦耳的鸟叫,韩似锦一时竟看了入迷。正当她陷在如此这般如画如梦的美景的时候,韩念来了。

“韩似锦!你不是放过我了吗?你真是!小人!”韩念破口大骂。

韩似锦皱了皱眉头也没有理会,心想着真是坏兴致!而后径直走向了萧然。

“早!”

“早”萧然拿起韩似锦面前的茶杯给她倒了一杯花茶。

“睡的如何?身体可好些了?”萧然问道。

“好多了,晚上不要忘了陪我去灯节!”韩似锦开开心心的接起萧然手里的茶。

“即是答应你了,就一定会去的。”萧然看韩似锦开心的模样,不禁也微微笑了笑。

“什么东西?什么灯节”韩念迷迷糊糊的走过来问道

“今日城中为庆贺开国之日,举办灯节,你也一起去吧”韩似锦说道

“当然要去,不然让你俩去约会吗?做梦”韩念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萧然。

韩似锦和萧然无人理他,一个去练功,一个去厨房催促早膳了。

北国之所以取国号为北,除了是当朝皇帝的姓氏外,也是五国内最北端的国家,冬季寒冷无比,所以北国百姓最喜爱的就是春天了。

春,寓意万物复苏,百姓们又熬过了一个漫长的冬季,春暖花开,日子终归会变好的。

所以春季也是北国最多庆祝的季节。百姓们在城中街边摆上摊位,挂一挂各式各样的灯,举办灯节活动,也算是对于新的一年的一种美好的期盼了。

一日不过十二个时辰,太阳很快就落了下来。

韩似锦一行三人也出发去街上看灯了。

今日果真不同以往,虽说灯节每年都举办,但是年年的主题都不同,所以颜色也不一样,韩似锦最喜欢这种热闹的节日了。而巧合的是,今年礼部定制的主题颜色是蓝色,韩似锦最喜欢的颜色。

一出韩府,街上的灯就照亮了整个夜晚,各种各样的蓝色花灯,衬托上韩似锦身上的蓝色衣裳,整条街,好像迎来了主角,如此好看。

“这也太美了吧,我想把这些都买回去”韩似锦说道。

“那我叫茶茶带几个人来买吧”萧然回答

“我就说说!你还真买”韩似锦被萧然逗笑了。

三人一路边走边玩,手上不是多了个糖人就是多了个蓝色的灯笼,甚是开心。

走到花开糕点铺的时候,韩念专心想着前面酒坊的酒,没注意到一个红衣女子,两人撞了个满怀。

“这谁啊,不长眼睛”韩念说道

“我不长眼睛!?明明是你!你…等等!你不是那日在我店里买糕点插队的人吗?”原来好巧不巧,韩念撞上的就是花糕店铺的老板张佳语。

韩似锦和萧然注意到了面前的这个女生,韩似锦不禁感叹,这花糕店的老板竟长得如此好看,就连她一个女子都目不转睛。

韩念见状正要跑了就被萧然拦住了。

“你干嘛!这人上次就追了我一条街,这个泼妇,再不跑我死定了”韩念悄悄的对着萧然的耳朵说道。

“这位姑娘,实在不好意思,我为我兄长前几日的所作所为道歉。”萧然抱拳,低着头,也算是行了礼。

“你们是一起的?你…”张佳语抬头,看了看面前的男子,竟如此…好看。一袭白衣,彬彬有礼,张佳语竟一时没有愣过神来。

“很早就听说过你,今日一见,姑娘竟如此好看。”韩似锦走到张佳语面前和她说道。

“你是?”张佳语转头发现这个男子旁边有一个蓝衣女子,长得竟也如此好看,从小自己就是被大人们夸好看夸到大的,没想到今日这个女子竟比自己还好看了几分。

“韩似锦,幸会。”

“张佳语”

“这位是韩念,前几日我身受重伤命不久矣,哥哥看我实在想吃花糕,又来不及赶上最早的一批人排队,所以就擅作主张,耍了聪明,希望姑娘莫要怪罪才是,过几日我让哥哥亲自去小姐府上赔礼道歉,我们也算是交个朋友。”韩似锦对张佳语说道

张佳语听闻此话,倒是觉得自己是一个斤斤计较的人了,便笑了笑和三人道别了。

“下次不许再如此咒自己了!”萧然皱着眉头说道。

“哎呀!不要迷信了才好。”韩似锦并不在意的继续逛街。

“你可真有本事啊,两句就把她给打发了,你可不知道,前两日我被她追的满大街跑,气死我了,这年头,好好地女子,怎么都这个样子?”韩念发着牢骚。

“什么意思?这样的女子有何不好,敢爱敢恨,性情奔放热烈,若是有机会,我定要来此与她交个朋友。”韩似锦说道。

“随便吧!我看你俩也是一类人,反正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就算是没有我这个事情,你俩也能聊起来吧!”

韩似锦瞪了一眼韩念,没有理他。

大街上,热闹非凡,孩子们在街边做游戏,偶尔看到几对新婚的夫妻在甜蜜的买花灯。

三人见有孔明灯,便买来到空地许了愿,放到了天上,天空中孔明灯一个接着一个,这个夜晚竟如此好看,原来愿望比星星闪烁。

放完了孔明灯,韩似锦有些累了,受伤以后体力大不如前了。

一行三人便打到回府了。

第二日…武宗时就匆匆忙忙的闯进韩府。孙永胜…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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