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要怎么进去呢。
立于悦王府前的卫苦渡刚迈了一步,脑海里却突然浮现出这个念头,本来如果按照正常的程序,悦王府这种地方想进去的话需要拜贴或者主人的邀请,不过以他曾经镇国大将军的身份,倒是报出名号就无人敢拦。
然而尴尬的情况是,卫苦渡刚在雍玄道那好像嚣张的有点近乎羞辱,这要是进他儿子门的方式太正常,会不会有把他扶起来再踩一遍脸的嫌疑。
实在是太残忍了,卫苦渡摇了摇头,心道还是给雍玄道留点面子吧,随即撩开长袍抽出别在小腹的菜刀握在手里。
站在悦王府门口看守的两人早就发现了卫苦渡,灵识一扫探知他不过是凡人,看穿着猜测是个打算投靠自家主子的,或者是被自家主子搞垮的商贾,也就懒得理会,待看到卫苦渡解脱似的摇摇头(他们自己瞎琢磨的)后掏出菜刀,两人心想这人不会是打算死在王府门口给主子添堵吧,莫非钱没了人也就变傻了不成。
不知打骂过多少前来闹事者的两人,心中突然泛起阵阵怜悯,便欲劝这汉子想开些,尚有大好年华可用,何愁不能东山再起。
眼见守门的其中一人嘴唇微动,卫苦渡目中厉色一闪,紫金菜刀向前一挥,淡然道,“狗仗人势的东西不配有台词。”
“啊啊啊啊啊啊啊!”看门的两人口中发出凄厉惶恐的叫声,他们眼睛瞪的滚圆低下头死死的盯着腰部,原本较之普通人相当体面华贵的衣袍,如今自腰部整整齐齐的断开,下半截狼狈滑稽的被束住,一道红色的细线渐渐在他们的腰际显现。
两人哆嗦着双手伸到红线处拼命的捂住,好似这样就能挽回什么珍惜的东西,然而终究是徒劳,大量的鲜血不要钱般从红线中挤出,他们痛哭流涕的又将手换了个地方捂住,可只是让血透过指缝溢出,染红了双手,下半身衣袍大片被浸的呈了黑色,好不难看。
卫苦渡自斩出那一刀后就脸色不太好的立在原地,看着两人可笑的表现,渐渐的随着他们脚下的地面各自湿了大片,生命的温暖也从他们的身体悄然而逝,就像站立不稳的瓷娃娃摔倒在地,去碰触感受那最后一滩中残留的温度。
表演谢幕,卫苦渡心道自己又忘了刀太快,看来以后不能针对腰子了,瞎叫唤听的自己耳朵疼,还是先剁脖子…再砍腰子吧,身为曾经的一名将军,当然懂得补刀的重要性,腰子,必须挨砍!
菜刀也懒得收回去了,直接拎在手里迈步进府,在走到四截身前时,卫苦渡驻足了一下,低头看了看脚下,暗自庆幸还好他们两人离得有些距离,还给自己留了条过路的小道,不然自己踩着血脚印进去的话…实在是太霸气了!
想到就做,卫苦渡毅然决然的把左脚伸进了左边的血泊,随后单腿蹦了下让右脚踩进右边的血泊,他瞥了眼安详躺在血泊里的某上半截,顺着这半截的视线望去发现竟是悦王府的匾额,他心底叹息误会这位了,倒是条忠心耿耿的好狗。
“先在底下安心等着,过会儿我就送你的主子去陪你,到时候你们潇洒缠绵快意鬼生,就是不知道我砍了你腰子对做鬼有没有影响,看来只能便宜雍翰邳了。”
满是惋惜的喃喃自语过后,卫苦渡踏入悦王府,身后留下两排血脚印。
走了一阵后,正纠结去哪,一个管家模样的人出现在卫苦渡视野里,完美解决了他的小小问题。
“麻烦问一下,二皇子雍翰邳在哪里。”
管家模样的修士闻言一愣,搞不明白这个凡人的身份,他也没听说最近二皇子有约在身,而且这人手里怎么还拎了把奇怪的菜刀,不过既然能进府想必便是确实找殿下有事的,就是守门的那俩崽子没指点方向么,怎么让人跑到茅厕这来了,指了指卫苦渡身后。
“你沿着这条路一直走,会看到一座养心殿,殿下如今正在那里修炼,你可以先在外面等一阵。”
卫苦渡笑着对修士道了声谢,修士略微点头后便打算离开,去整治一番守门的两人,好处收的太明目张胆了,倘若遇到什么不好惹的人物,怕是少不了要被教训。
刚抬脚迈了一步,修士眼前忽然闪过一道光,心底有些疑惑是打闪了么,并未在意脚下继续前行,视野却突兀发生了旋转,天空中的云厚重的好似要倾覆落至头顶,右侧脸颊一湿,脑中茫然,开始下雨了么…
嗯…端的是个好天气,探出左手感受着雨滴落在掌心的冰凉,毫无预兆的,伴着轰的一声,雨落如注,菜刀散出青色仙力护住卫苦渡全身,卫苦渡在雨中呆立了三秒,嘴角渐有笑意升起,撤去裹身的仙力,任由暴雨自头顶倾落,砸在稍显沧桑的脸上,转身缓步前行。
“我喜欢江湖浪子的感觉,不顾一切的凄厉,宰人倘若不伴着雨的肃杀,岂不失了乐趣。”
雨水模糊了路两旁的美景,一切都显得那么不真实,也不知是不是模糊了视线的缘故。
啪嗒…啪嗒…啪嗒…
这是沾了雨水的鞋踩在昂贵地板上发出的响动,还有些许身上的雨水滴落声夹杂其中,养心殿并不大,但却很奢华,提神醒脑的香气仿佛凝结成雾,飘荡在四周满是浮雕的空间内,最令人震撼的实属殿中央顶部的盘龙,探出的龙头口中含着一颗硕大的明珠,照明了每一处角落。
正盘腿调理修炼后躁动气血的雍翰邳闻声立刻睁开眼,精芒自目中射出聚在来人身上,待发现是卫苦渡后错愕了片刻,尤其是他此时竟为一介凡人,淋的一身狼狈好似流浪狗,不过这些并不会让雍翰邳想笑。
“哎呀,卫将军,你到我这里怎么也不事先派人来通报一声,我好去门口迎接,而且这府上的下人都想死了不成,怎敢让将军淋成如此,回头定要好生责罚。”
语气中满是抱怨,雍翰邳一边说着一边自蒲团上起身,同时悄然上下打量卫苦渡,注意到他手里的菜刀也未重视,心道可能是修为尽失患了怪癖,也不知怎会来此。
“无碍。”卫苦渡并未走至雍翰邳近前,而是见他睁眼便停下了脚步。
“将军此次前来可是有什么要事?”雍翰邳起身后也未迈步,毕竟话是客套,卫苦渡还不值得他给足面子,再者,明里暗里他也打过卫苦渡的脸面。
侠客这时应该说什么来着,心中划过如此念头,卫苦渡暗恼,若说‘取你项上人头’不太应景,拎走当夜壶不成,有点恶心,‘取你狗命’好像略显粗俗,默默一叹。
“你可还记得,当年你以为我阻你财路,派人于落霞谷伏击一事。”
雍翰邳闻言怔了一下,想不通卫苦渡忽然说起这事是为何,又将视线投向了他手中的菜刀,旋即收回目光笑了笑。
“这…自是记得,后来才知是大大的误会,平白恼了将军,还好将军深明大义,原谅了我那小人行径。”
卫苦渡看了雍翰邳两眼,脸上也露出了笑意,淡淡道,“那次倒也是我命大,卫叔帮我挡了最后要命的一下,可惜,他从此成了个只余百来年活头的跛脚小老头,我与狂战帝国征伐五十年才在皇室讨来了一枚百寿丹。”
“那确实有些可惜,寿丹在凡界太昂贵了,我倒是可以去父王那要一枚。”话点到为止,雍翰邳依旧笑意盈盈的望着卫苦渡。
“无妨,”卫苦渡视线扫了扫四周,满意的点了点头,看向雍翰邳认真说道,“我想送你去见一条狗。”
雍翰邳脸上的笑容僵了僵,在确定自己没听错后,目中渐渐露出不屑,“你在说什么疯话?”
卫苦渡抬了抬右手拎着的菜刀,对着雍翰邳淡然开口。
“看到这把菜刀了么,它不需要征求你的意见,而你,有幸知道自己因何所杀。”
回应卫苦渡这番话的是一阵狂笑,导致狂笑戛然而止的不是因为出声者想停,而是渐渐有血从喉管中涌起,被呛到了自然就会咳,血就从嘴中喷出,之后脑袋也被血色喷泉鼓起来顶飞。
卫苦渡心道自己站的位置果然不错,还好之前遇到了那个管家似的修士,临死前倒也干了点有意义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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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卫苦渡:“我要有礼貌,知错就改,听说主角必须拥有这些优秀的品质。”
某竖中指抬了抬眼镜:“你说得对,主角也是这么想的,他明天大概就赤果果的闪亮登场了”
卫苦渡将菜刀朝桌子上一剁,横眉竖眼道:“你说什么?劳资叱咤风云了起始六章,现在你告诉我不是主角?你知不知道因为你昨天没更,我在自己的时空像个憨批一样站在悦王府前一天,本来我是主角就算了,既然不是,你弃笔从刀吧,我传授给你菜刀的炼法,还可以帮你奠基。”说罢便开始抽刀准备动手。
某连忙扔笔按住卫苦渡的手:“别冲动,我让主角给你养老送终如何。”
卫苦渡:“你的意思是我在后面会暴毙咯?”
某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