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夏看见旁边的路人这般反应,忍不住为夏景和缜密的心思所折服。只要她将选择权交给这里的本地人,按照这女人在这的所做所为,一定会因为民愤而被杀掉,而她也能在这里博得一个好名声。
本来她就不打算放这个女人一条活路,有了这里本地人的支持,一切都会进行得更加顺利,一石二鸟,何乐而不为?
想到这她转头看向正在翘首以待的路人们,对着他们招招手:“乡亲们,你们认为要如何处置才对得起她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呢?现在就由你们来主宰她命运了!”
旁边的路人们听见这番话,纷纷举起手来,语气中充满了愤慨与大仇即将得报的快意:“杀了她!杀了她!”
“在这里作孽这么多年,终于可以得到报应了!”
“仗着自己是修者就在这里为非作歹!”
“仗着自己是赵家人就在这里抢掠了多少少年郎!”
前面几句都没什么,最后那句却被辽夏注意到了:“赵家?”
闻言路人们面面相觑,犹豫着要不要说不来。
看着他们这种样子,就知道他们在顾虑些什么,也明白赵家可能是个不简单的家族。
想到这,她在夏景和不解的目光下,抬起手触碰上女人满脸横肉的脸,一点点用白皙的指尖摩挲着,看着她的脸慢慢出现裂痕。
一条条细细的裂缝中,血丝渗透出来,“我觉得,不能让你这么快就死掉,”辽夏看向女人,嗓音轻柔,“若要是这么容易,怎么对得起那些死在你手里的少年郎?”
“不如,就让你自己看着自己灰飞烟灭?一点点来,慢慢的体会到那些少年郎的绝望,让恐惧一点点蚕食你的心,体会亲眼看着自己走进无法回头的深渊,却无力挽回的无力感,如何?”
说罢她回头看向夏景和,担心的皱了皱眉头,眼底里闪过一丝担忧,“景和,我这样你会不会觉得过分?若是太残忍,我可以收手。”
毕竟他还只是个少年,也没有像她那样接受了燎夏那浴血奋杀的记忆,怕他遇到这种情况会觉得残忍。
而且他也还只算是一个小花骨朵,可能好好呵护会来的更好。
若是夏景和觉着受不了,她也可以在背后悄悄下手,反正转过身后在将女人湮灭还是做得到的,就算这样放着不管,她也活不久。
闻言夏景和清淡的笑了笑,清俊妖异的五官与披散的长发相得益彰,站在正午的太阳底下,热气却无法侵蚀入内,仿佛周身散发着凉意,整个贵公子的模样。
他抬起手,白皙修长的手指将辽夏抚在女人脸上的手轻轻抓住拿下,抬起长睫望入辽夏的眼睛,深灰的眸子底虽然朦胧,却看的到深处隐藏着的认真。
“既然待在你身边,这种情况是最自然不过的了不是么?要是连这些我都难以接受,往后的历练该怎么办?我虽然年纪看起来小,但可不能一直当温室里的花骨朵了。尽管做,按照你来就行。”
听到这一番话,辽夏不得不对夏景和刮目相看。之前只以为他是一杯绿茶,而后才知道他是装的,现在又发现他并不是她想象中的那种温室里的花骨朵儿,可真是能无时无刻的给她带来惊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