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灵,你好好说,小姨绝不偏袒。”
饶蔓情状似正义至极,其实瞎子都能看出来她是站在裴灵灵一边的。满屋子的客人也都是裴家请来,自然也站在他们一边。只有冯家,柳茹芸往裴师师身前一站,也表态说:“灵灵,你说清楚了。我绝不允许有人往我干女儿身上泼脏水。”
干女儿?裴灵灵看向饶蔓情。等下跟你细说,饶蔓情回她一个眼神,示意她先把戏演完。
似乎是终于下定了决心,裴灵灵悠悠开口说到:“师师,我真后悔。要不是当你是一家人,想给你看一眼爷爷送我的东西,它现在也不会不见。可你呢?从头到尾都在狡辩胡说,真是太过分了。”
这就开始撕破脸了,精彩!裴师师说:“来来来,那你说,我是怎么狡辩的?”
裴灵灵说:“我刚刚在房间,把金锁拿给你看,你说你没见过这么大的金锁,想摸一摸,我就给你了。然后我就去镜子前面整理我的衣服,你什么时候走的我都不知道。再后来,金锁就不见了,你说不是你拿的,还有谁?房间里除了你我一个外人都没有,难道是我自己拿的吗?”
柳茹芸紧锁眉心:“师师,你碰过吗?”
裴师师眼神一凝:“我的确是没有碰过。可能表姐过生日开心过头看错了。”
柳茹芸点头,“那就是了,看错了也很正常。”算是给彼此台阶下的意思。你裴家不好惹,我冯家也不是好欺负的,没必要在大庭广众闹那么难看。
谁知,裴灵灵竟不依不饶,丝毫没有顺台阶下的意思,说:“师师,你不能因为房间里只有你我,就说瞎话。你刚才分明一见我的长命锁就两眼放光抢过去把玩好久,怎么现在却说碰都没碰过?”
好一个房间里只有你我,一方说的明明白白,东西是交到你手里的。一方说的也是清清楚楚,碰也没有碰过你的东西。这才真是薛定谔的猫呢,没打开真相的盒子之前,没人知道谁说的话才是真的。
冯梓谦倒是觉得,裴灵灵这次说的蛮有道理,裴师师的确是见钱眼开,见到那么大的金坨子,没忍住顺走也是很有可能的。
柳茹芸还要说话,被裴师师拉住,低声说:“我能行。”然后还是大野狼的拽样,看你奈我何的态度:“我还是那句话,从头到尾没碰过你的宝贝。倒是你,刚刚才说知道不是我拿的,现在又说只有可能是我拿的。这颠三倒四的功夫,倒真像个成年人。”
饶蔓情见她扯来扯去就是不承认,只好又说:“灵灵,你确定房间里只有你一个人吗?你妈妈呢?你妈妈在不在?”
笑话,母女作证,还有比这更不可信的证据吗?裴师师觉得自己真是高看了她们。
裴灵灵说:“我妈她刚刚不在,但她现在在跟酒店交涉,要调取监控视频呢。谁说谎,一看就知道。”
众人听到“监控视频”,之前对裴师师话语的相信,一下子就消失了。这要是人家真说谎了,又怎么敢去调取监控。
这么看来,果然是裴师师见钱眼开,偷走了自己亲表姐的长命金锁。真是没想到,看起来干干净净一个女孩子家,怎么会干这些偷鸡摸狗的事情,看她那副理直气壮的样子,似乎真没人能她怎么办一样。是啊,攀上了冯家这个高枝,自然不用理会不如冯家的裴家了。这女孩,太有心机了。
那些原本看她长相想把裴师师娶回来做儿媳妇的太太们,当下对裴师师都变了态度,很是不喜欢。
众人已然倒戈,裴师师却仍是相当自信:“那很好啊,我也想看监控。要不然,报警吧。”
饶蔓情直接否定:“报警多难看,自家人的事情,没必要,你非要说你没拿就没拿吧。你这孩子,唉。”
裴师师还就真的不信他们能拿出监控视频,因为真的监控视频只会证明他们说的是谎话。这样说,不过是为了赢取大家的信任罢了。不过他们倒是提醒了她,既然有监控,那就一切好办多了。等下黑进酒店安全系统拿视频,她的清白就回来了。
但她暂时还不想暴露自己的黑客实力。能不用,就不用。
只是她想不通,这样你一句我一句的开怼,有什么意义呢?最后谁也拿不出实锤,不还是会不了了之吗?
不料此时,小女佣配角又出场了。
只见她怯弱的指着角落的一个方向,声音抖啊抖的说:“那里,好像在那里。”
众人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一个突兀的男装电脑包,安静躺在地上。而包包的外格袋子里,若有若无的金光闪烁,看模样,似乎真是那个长命金锁。
好一招调虎离山。
原来,他们你一句我一句的质问,不过是为了拖住裴师师,让别人有时间去把“赃物”放进她的背包。
果然,下一句,饶蔓情就声色俱厉的问:“那是谁的包?”
不等别人说话,裴师师走过去,拿起背包说:“自然是我的。”
全场哗然。
还真是她拿的呀?怎么被戳穿了还那么拽,还真是认了个干妈就能上天吗?偷东西这种事,在豪门家族里面是最见不得人的。他们豪门可以内斗,可以撕逼,就是不能偷鸡摸狗,实在犯不着,太掉价。冯家虽然认了她做干女儿,也总不会当众包庇到这个程度。拜托,干女儿,又不是亲女儿,不至于的。
冯子宴有点着急:“师师,这包真是你的?如果不是,不用被迫承认啊!”
裴师师还是那个拽样,“当然是我的包。不然他们干嘛把东西放进去。栽赃嘛,总不可能连我的包都搞错的。”
饶蔓情闻言,出声喝止她:“师师,你这次实在是太过分了。按说,一家人彼此拿了东西看看,谁也不会计较。是你拿走还不承认,灵灵才和你争辩起来。这下真的在你包里找到东西,你不道歉,反而说她栽赃?怪我啊,怪我。都怪我太宠你了,怎么如今竟是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