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梓谦,冯家独子,唯一的家业继承人,也是帝都医科大最年轻的教授。
一个商业大家族的唯一继承人,竟然一心一意要去做医生,这件事当年在圈子里燃起过轩然大波。
因为祖上有混血基因,所以冯家人的长相都是浓眉大眼高鼻梁,十分惹眼。从冯梓谦一出生,他的婚事就被很多豪门太太盯在眼中,没想到,长大后他竟然要放弃家业跑去学医。这个选择让他一下子从帝都最热门的女婿人选掉落成最不受欢迎人选。
没想到,他竟然在短短时间就修到了医科毕业,还捡起家里的一大摊子事,同时进行。他和父母签订了一份协议。每周三天,他是医院的神经外科医生,业界最年轻的权威教授。另外四天,他是冯氏企业总裁,掌管着偌大的家业,几家商场,几家上市公司。
这样听起来毫不科学的安排,却被他顺风顺水运作了三年。这下子,豪门千金太太甚至老爷们都不淡定了。
手握大权,身价难以估计,颜值超高,竟然还懂医学。这样的男人要去哪里找,简直全帝都都找不到第二个啊。于是,冯梓谦的热门程度又蹭蹭蹭地往上涨,这几年一直位于榜首,高居不下。
三年间,冯梓谦一边做医生一边做商人,连一天都没有休过,一周七天全年无休。至今已是冯家一干老员工最信赖的大老板,可见实力之深。而裴灵灵和许多豪门闺秀对他的暗恋,也像他签订的四三协议一般,可谓圈里人尽皆知。(那还叫暗恋啊?很明了好不好!)
这样好的老公人选,哪怕是主动送上门去也是愿意的啊。
可惜的是,这么好的白菜,却早早被猪拱到圈里了。
冯家夫人柳茹芸与裴师师过世的母亲孙芳菲是闺蜜,冯梓谦的医学启蒙,也是孙家一手教导出来。裴师师母亲孙芳菲在弥留之际担心女儿,就给裴师师托付给了柳茹芸,订下了这一门亲事。
所以名义上来说,裴师师其实是冯梓谦的未婚妻,非常名正言顺那种。
只是这一切,失忆中的裴师师并不知晓。尤其她此刻一心防范裴家三女,并没有什么心思去关心新来的超级大帅哥。
也没看到,他正向这边走了过来。
如果说晚会的主角是裴灵灵,那裴灵灵的主角就是冯梓谦。因为同样在裴家的原因,所以她从小就对冯家有更深的了解。因为这层本不属于她的关系,也让她有一种和冯梓谦很熟的感觉,早早的就开始春心萌动,觉得自己和其他的妖艳贱货都不一样。一定能走进梓谦哥哥的心里去。
冯梓谦到哪里,她就在哪里。从冯梓谦进来会场的那一刹那,裴灵灵的眼睛就挂在他身上,没有离开过。见他跟着冯家母女走过来,立刻迎了上去说:“梓谦哥哥,你来啦。”
冯梓谦略一点头,算是打了招呼。裴灵灵显然很想在冯家众人面前留下个贤良淑德的好印象,又亲切热络的拉起裴师师的手,语气娇嗔的说:“师师,你怎么才来呀。我都等你好久了。你看你,去上大学以后就搬出去,也不回家看看。请了那么多次,才肯来。”
裴师师心说,果然也不是吃素的。三言两语就把裴家对裴师师的不管不顾,推脱成裴师师本人叛离家族。装柔弱呗,谁不会啊,姐演技奥斯卡好嘛!
她立刻也是回拉裴灵灵的手,软软的回答说:“表姐教训的是,师师知道了。表姐,今天是你生日,肯定很忙的,我就不耽误你了。”废话,老子被你们淋个臭头,说好的扶墙进变成砸场子,很饿的好不好,要吃回本啊姐!
正打算冲向食物区,却被柳茹芸拉住,“师师,是你吗?”
裴师师回过头,你谁?但她闻到对方的情绪味道,对她是真的关心,于是诚恳的回答:“不好意思这位阿姨,我之前出了场车祸失忆了,如果您认识我,请告诉我您的名字。”
柳茹芸脸色大变,“失忆?”
裴师师点头:“嗯嗯,如假包换。非常抱歉,我真的不记得您。”
“那我呢?我你也不记得了?”冯子宴着急的说,“我哥呢?我哥你总记得的吧?”
“不好意思,都不记得。”凭啥谁也不记得还要记得你哥啊,他谁啊,切。
柳茹芸还要追问,冯梓谦摆手,阻止了她和妹妹,“是真的。我看过她的病例。”
冯子宴:“哥你早就知道?”
柳茹芸:“你这孩子,知道了怎么不早跟妈说。”
柳茹芸在面对裴师师的一刻,是十分愧疚的。当年她最好的朋友像托孤一样把女儿交给她,她却没有尽到一点义务。
一是因为冯家当时也是风雨飘摇,旁支内乱,冯子宴还小,冯梓谦一心学医。冯家的几个旁支联手一起,以他们纵容冯梓谦学医为源头,屡屡挑战家主权威,甚至要将冯氏逼得易主。最后,是她和丈夫动用到她娘家的军队势力才力挽狂澜。
除了这点之外,也是因为裴师师的态度。当时她妈妈去世之后她就像刺猬一样,对谁都满身戒备,也包括柳茹芸一家。不管他们怎么试图亲近,裴师师都不予理会。
第三个原因,也是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她的儿子冯梓谦,因为这个亲事跟她几乎翻脸。
他从小个性独立,他们对他也从不强迫,连他要学医这种大事都随他。可是却违背他的意愿,在婚姻大事上替他做主。
这门亲事,女方又不是顶好的女孩儿,儿子也完全无感,只是因为她闺蜜的托孤,她就一意孤行答应下来。对此,柳茹芸也是十分后悔的。
所以孙芳菲死后,她尝试了几次与裴师师沟通被拒绝之后,就刻意疏远了。
只是没想到,她竟然在裴家过的这么不好,好好的姑娘,怎么会失忆了。前十几年的记忆一片空白,又没有可以信任的亲人陪在身边,她这阵子,过的得多惨。
曾经那样锋芒毕露睚眦必报的刺猬,到如今变成温软懦弱的小白兔,这其中的辛酸,该是怎么样的的痛苦。
她拉着裴师师的手,忍不住里掉下泪来。一旁的饶蔓情赶紧说:“冯太太,你也别太担心,师师福大命大,已经没事了。”
柳茹芸瞪向饶蔓情,语气很冲:“你是不担心,又不是你亲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