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天,葛嘉禾都在医院安心休养。
网上关于她耍大牌的事闹得沸沸扬扬,好多娱记跑来医院采访,都被医院保安赶了出去。
不用应付那些狗仔,葛嘉禾反倒乐得清闲自在,过了入行五年来最舒心的几天。
“禾姐!”沈朝朝一大早就一脸喜色地跑进病房,活像中了五千万一样,“告诉你一个特大喜讯!”
葛嘉禾从书本中抬起头,看了她一眼。
“周丰遭报应了!”沈朝朝把早餐往桌上一放,开心地跟她八卦,“他跟化妆师的事被他老婆发现了,直接打到剧组去了,这会儿都上热搜了。”
“我知道。”葛嘉禾对八卦一点兴趣都没有,又低头看书了。
沈朝朝一脸意外,她不是一向很少玩手机吗,这次消息怎么这么灵通?
仿佛猜到了她的疑虑,葛嘉禾又淡淡地说:“证据是我给他老婆提供的。”
昨天她整理相册时,无意间发现自己在剧组自拍时,背景拍到了周丰和化妆师的不雅照。
她一向对出轨渣男深恶痛绝,自然要帮他老婆一把了。
沈朝朝还没来得及细问,葛嘉禾的微信提示音响了,她打开手机看了一眼,脸色有些不好。
“怎么了?”她有点担忧。
“没事,”葛嘉禾放下手机,随口问道,“最近有什么通告吗?”
沈朝朝摇摇头,最近她声名狼藉,以往抢着跟她合作的人都跑得比兔子还快。
葛嘉禾像是早就猜到这个结果,神色并没有任何意外:“是时候找点活赚钱了。”
沈朝朝闻言眉心一折:“那边人又找你要钱了?”
葛嘉禾淡淡地“嗯”了一声。
要不是为了收拾葛城留下的烂摊子,她也不会负债累累,更不会受伤住院。
沈朝朝一想到这些就气不打一处来:“你不是说你不再管葛家那摊子烂事了吗?为什么又要为了他们为难自己?”
自从葛家出事,葛城中风住院后,葛嘉禾就竭尽所能地撑着那个摇摇欲坠的家。
她一直以为,只要葛城活着,她就还有一个家。
她真的,太想有一个家了。
哪怕支离破碎,只要别让她成为孤儿就行。
可是后来,葛城却因她而死。
现在这世上,与她血脉至亲的人,只剩下葛嘉遇一人了。
不管她愿不愿意接受,她都必须承认,葛嘉遇都是整个葛家对她最好的人。
葛嘉禾自嘲地笑了一下:“因为我犯贱呗!”
沈朝朝见她这样,心疼极了。
她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如实相告:“其实我前两天接到了一个邀约,明天康城有一家楼盘开盘,想邀请你去唱两首歌,有一百万的出场费。”
葛嘉禾欣然接受:“好啊!”
沈朝朝却有些犹豫:“禾姐,你还是慎重考虑一下,如果你接了这种商演,肯定会被嘲是‘走穴咖’的。”
“那又怎样?”葛嘉禾满不在乎地笑了笑,又恢复了往日自信从容的模样,仿佛没有什么能把她打倒,“就算是走穴咖,我也要成为实力最强的那一个。”
沈朝朝见她心意已决,便没有再劝:“那我跟那边联系一下,然后订机票。”
葛嘉禾虽然是以演员的身份被大众熟知的,但她是以歌手身份出道的,唱几首歌对她来说根本不在话下。
由于是工作日,到场的都是不追星的大叔大妈,他们大都看过她演的电视剧,对她相当热情。甚至还有人因为她,当场就交了定金要买房。
主办方对此非常高兴,非要请她吃饭以示感谢。
已经很久没有人对她这样友善了,葛嘉禾不忍拂他们的好意,便答应了。
饭局刚开始气氛还算融洽,大家交谈甚欢,以礼相待。
酒过三巡后,原本的绅士们纷纷卸下伪装,露出了不堪的本性。
也不顾有女士在场,带颜色的笑话张口就来。
葛嘉禾虽然混迹剧组多年,但这些污言秽语从来没传到她的耳朵里,如今骤然听到,实在觉得辣耳朵。
加之沈朝朝年纪小又单纯,她实在不愿让她被这些不堪之言污染。
她举着酒杯站起来,微笑着说:“不好意思啊各位,我们还要赶飞机,就先撤了,你们玩得开心点。”
她说完就要仰头一饮而尽,却被邻座的许总一把抓住手腕:“葛小姐,只喝一杯可不行啊!既然您贵人事忙,那至少也得跟我们每人喝三杯是不是!”
其他人纷纷附和:“就是,每人喝三杯!”
这一桌坐了十多个人,每人三杯白酒,葛嘉禾觉得喝完她也不用再费心翻红了,直接去地府找阎王爷了。
她不置可否地笑了一下,仰头喝了一杯。
许总立刻给她满上,倒酒时胳膊状似无意地摩擦着她的胳膊。
葛嘉禾当然察觉到了他的肮脏心思,碍于自己的小白花身份,不能当场发作。她只好不动声色地往旁边移了移,拉开与他的距离。
其他男士见状,看她的眼神都带着不怀好意,尽往不该看的地方瞟。
葛嘉禾心里厌恶至极,她手一松,酒杯应声而落。她一手扶着额头,演技精湛地表演了一个秒醉酒的状态。
“朝朝,扶我去下卫生间。”她一手捂着嘴巴,做出很难受的样子。
沈朝朝赶忙小跑过来,扶着她朝卫生间走去。
一进卫生间的门,葛嘉禾就站直了身体,没有半点醉酒的样子:“我家里的包和首饰,大概还能卖多少钱?”
沈朝朝一听她这么问,头都大了:“禾姐,你该不会又要负债打人吧!”
自从禾姐落魄后,去参加活动时,经常有些心怀不轨的人想趁机占她便宜,下场就是被禾姐暴揍一顿,结果禾姐出场费没拿到,反倒赔了不少违约金。
葛嘉禾满不在乎地说:“负债就负债吧!这些垃圾真是太需要别人教育他们如何尊重女性了!”
看他们的样子,肯定不是第一次这样了。
沈朝朝刚才也遭遇了身边的男人的咸猪手,心里也有些膈应:“也就两三百万吧!”
“那我就不客气了。”葛嘉禾活动了一下手脚,又换上一副人畜无害的表情,朝包间走去。
大家并没打算就此放过她,酒杯早已准妥当,就等她到位了。
她刚坐下,城建局的王主任就端着酒醉在她旁边坐下:“葛小姐,我敬你一杯。”
葛嘉禾一手撑着额头,连连摆手表示自己不能喝了。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已经难受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可王主任却不依不饶:“葛小姐,你要是不喝,就是看不起我!”
他说着拍了拍葛嘉禾的大腿,手不安分地往大腿根游走。
葛嘉禾只觉得他的手像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即便隔着布料,那种恶心感还是霎时间涌上心头。
她“噌”地一下站起来,举起酒杯兜头浇下去:“你说得对,我就是看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