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是床榻软垫,里头有御医配的几味驱蚊的草药,在这夏日有驱蚊提神的效果呢。主子娘娘用着可舒坦了。”红杏说的头头是道,樱桃流露出羡慕神色。
“这个哪里可得到。”樱桃问问。
”一个是内务府的绣坊,一个是凤仪宫的秀房,都有这个。自己宫里宫女做的都不及秀坊做的精致好用。而且究竟放得什么药哪里放心。还是秀坊的可靠,不过秀坊的只有妃位以上才能专门定做。”
“那红杏姐姐拿给我看什么,白白让人家眼馋。”樱桃佯装生气道。
“樱桃妹妹自然和旁人不同,这个就是送你的。可以让你家娘娘试试。”红杏把樱桃手中的软垫推了推,意思就是送给她了。
“不过,姐姐我有一个小事情想拜托妹妹。”
“红杏姐姐只管说,只要妹妹能够做到,决不推辞。”樱桃赶紧点头应到。
这边武美人和贵妃聊的也不错,出来的时候已经没有先前郁闷的心情了,取而代之是一副期待的神情。
樱桃在武美人出来的时候,已把软垫收了起来,不着痕迹上前扶了武美人。武美人自然接了樱桃的手,由着她扶着回才人宫去了。
夏日炎炎,各宫不仅从内务府领了一批用品,还额外得了一些冰块。王姝真仔细审查过账目,不让任何宫里有少得或多得。
审完账目,王姝真回到床榻上,看一会书。摸到身边有个软垫,她看着这个软垫有些奇怪,皱了皱眉,觉得并不舒服,这看起来有点不像是凤仪宫绣房做的软垫。便拿了起来放在一旁,不垫了。
“哦,文竹,武美人迁宫的日子定了吗?怎还未听到回应?”王姝真一直惦记着这件重要的事。
“回娘娘,奴婢马上去询问。”文竹自从前几日把皇后旨意分别传到内务府和钦天监后,就没消息了。
这几日忙的差点忘记这事了。
文竹到了内务府,只有内务府的几个小侍在,总管李公公并不在。
“李公公何时回来?”
“这个不知。”
“那等李总管回来,告知一声,前去凤仪宫一趟。皇后娘娘有事要问。”文竹说道。
“是,文竹姑姑。”
文竹受王姝真教导,在后宫中对人一直宽和有礼。就算地位低的宫女和太监,凤仪宫的人也不会去欺负。但也不会示弱,该有的威严还是有的,以防众人轻视了去。
“文竹姐,不好了,娘娘刚刚被太后请过去了。还有人搜了宫里东西,拿了去。”文竹一回了凤仪宫,就有小宫女上前禀告。
“文竹姑娘,咱家在此等候多时,跟咱家走一趟吧。”
小宫女还要说什么,突然从门侧出来几个人,把文竹围住,领头的是太后宫里的王公公。
看来皇后娘娘要有危险,可是如今娘娘外家早已经没了势力,宫里也没有什么可靠的助力。只能多小心一些了,反正娘娘没做过什么亏心事,身正不怕影斜。
“那,有请公公带路吧~”
王公公冷哼一声,让属下带着文竹离开了凤仪宫。
慈明宫,大正殿,虽太阳已经快要下山,也有着习习凉风。但依旧驱不散此刻殿内压抑沉闷的气氛。
殿内不仅后宫众妃嫔都在,连孟治也在。皇后的位置是空的,王姝真站立再大殿中央,后面有一些宫人太监跪着。有人手里捧着一个软垫。
“皇后,你可知罪。”
安静的气氛,突然被一个浑厚女子的声音所打破。
此人正是太后。
若说太后,本不喜皇后,其中一个原因就是没有给皇帝诞下子嗣。另外就是太规规矩矩,不讨人喜欢。
但一直未找到皇后的错处,平日也就没怎么为难她,只以为她是个守规矩的,没想到也不过是个包藏祸心之人。
“不知臣妾所犯何罪。”王姝真从凤仪宫被请来,一路都是懵的,当下被突然问罪,她也不知道什么缘故。
看样子一定是有人设圈套,脑袋里赶紧想应对办法,可是被太后忽然一声喝,心思有些乱,不过面上还保持镇定。
“罪证都有了,还不承认!”太后气愤捏了捏手里的串珠,“来人,把那证物打开吧。”
众人的目光都朝着大殿看去,多数妃嫔心里除了好奇,更重要的是期待,期待那一定是太后所说的罪证。
王姝真也看了看那软垫,这不正是今日用这不舒服的垫子吗,她自己也觉得这个怪怪的,只是当时没有理会,扔到一旁去了。
万没想到这也能成什么罪证。
一个侍从用剪刀小心翼翼剪破,从里面掉出了一些中草药包,但还有一个穿着黄色外衣的人形布偶。那侍从捡起,仔细一看,布偶的黄色外衣上还绣有龙的样子。吓得侍从手不停抖。
“愣着干嘛!还不快呈上来!”太后吼了一嗓,不仅吓了侍从一跳,连在座的妃嫔也都吓得不行。
王姝真看了,心下一惊,先不说这布偶是谁,就是有这东西,也能治很大的罪了。可是她凤仪宫的绣房绝不会做这样的事。那一定有人陷害。
“大胆王氏!还不跪下!你竟敢在皇上身上用巫蛊之术!”太后拿了人形布偶,仔细喊了一下,再次指着王姝真责问道,连皇后的称呼也不叫了,显然已经确认罪名了。
王姝真跪下。
“臣妾今日才用这个软垫,必然是有人动了手脚,万万不敢犯如此禁忌!”
“皇后,朕问你,你确定是冤枉的??”一直没说话的孟治此时突然问了一句,语气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