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贵妃这边开始主持办理选秀之事。
参加选秀的秀女很快陆陆续续进了储秀宫。
这次秀女中有几个均出自她们李家。
李芳儿是礼部尚书侍郎李成微的侄孙女。
李成微是中书令李成规也就是李贵妃父亲的得力心腹。
所以这次选秀,李贵妃特意照应了李芳儿。
加上李贵妃这次主持选秀,只要皇上不拒绝,她可以直接安排李芳儿做才人。
李芳儿从进入储秀宫,便倚仗着和贵妃的关系,很是嚣张跋扈。
其他参选秀女,见着她都是避开走。
西州文郡太守女儿冯成媛性格温婉,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模样标致,在一众参选秀女中,特别突出。
这让李芳儿很是嫉妒。
一直想办法给冯成媛找麻烦,李贵妃也在其中插手,用品物件也不齐全。
“小姐,那李芳儿还没选成秀女呢,就这么嚣张,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来选皇后的呢。”
“小蝶,別瞎说,这里是后宫,让人听了去,我也保不住你。”
“是,可是她们太过分了。”
“我们躲避着就是。”冯成媛柔声说道。
“小姐,我听说,储秀宫后院有一条路,通往一个废弃的园子,那园子很大,要么我们去看看?”
“好,去看看。”
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于是冯成媛由小蝶领着,去了她说的地方。
实际上,储秀宫的后院,有一条路,通往东后宫。
王姝真的静思园就坐落在东后宫。
冯成媛走了很久,看到一处园子风景优美,又很安静,感叹不已,“没想到皇宫里竟然还有这样一个地方。”
再往前走就看到静思园的阁楼,还有各种花园五彩缤纷的漂亮极了。
“小蝶,你看那边有宫人在种东西,我们去看看。”冯成媛突然看见三个人在一处,刨弄土地。
这三人正是王姝真和她的文竹文兰侍女,她在把红薯苗移栽到园子的土垅中。
“无非是小宫女种花种草,咱们府里花草多得是。小姐不必过去,万一弄脏衣服就麻烦了~”小蝶觉得种花草没什么稀奇,弄脏冯成媛的鞋子和裙子就麻烦了。
内务府的人对她家小姐非常不上心。洗换的衣物常常短缺,小姐在家里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
“没事,我也好久没看到别人栽花了,放心,我就站远一些,不靠近可好?”冯成媛一副渴求的样子,让小蝶无法忍心拒绝。
“那小姐千万要留意。”
“嗯~”
于是两个人来到王姝真在的园子上。
文竹看见来了人,但又不认识,上前问道,“你们是谁?来这里可有什么事情?”
“我家小姐是西州文郡冯太守千金,此次储秀宫参选秀女。”小蝶先是很骄傲地报出小姐身份。
“小蝶,不得无礼~”冯成媛觉得小蝶有些张扬。
“小姐,我说的是事实啊。”
文竹一听,是参选秀女,那应该没什么事,就随她好了,
来者不是敌对之人,那就是客人,于是简单打个招呼,就去回禀王姝真了。
“小蝶,好像那种花的不是宫女,不然看样子,另外两宫女对她极其尊重。”
“或许是个掌事的,宫里头最讲究礼仪规矩,穿着宫女装肯定不是妃子~”小蝶来之前听了夫人教了一些规矩,这些日子储秀宫里管事女官,也在教导宫中规矩。
王姝真此时手鞋裙子脏了,不便迎冯成媛,便让文竹领冯成媛去阁楼正屋去。
“我只是想看看你们在种什么花草。”冯成媛对来引路的文竹轻声细语说道。
王姝真看了看这边,冯成媛不愿离开的样子,便让她们过来了。
“这是什么花?从来没见过~”小蝶走在前面,护着她家小姐,但是一看到王姝真手里的红薯苗,一时认不出来究竟是什么花草。
冯成媛看着王姝真秀丽的面容,即使手上有些泥土,脏了的裙裾不仅丝毫不影响她优雅的气质,还增添了一些顽皮和情趣。
“这个是红薯秧苗,不是花草,是一种可以吃的,长在土里的。”王姝真也是按着孟治教给她说的,要说这一根根苗,从地里生出那么大的红薯,还真没有亲眼见识过。
“皇宫果然不一样,什么新奇的都有~”小蝶咂咂嘴巴回应。
“小蝶,要注意一些。还好这位姐姐不与你计较,娘娘们要听去了,可要掌嘴的。”冯成媛觉得她的丫鬟还没改过来习惯。
王姝真笑了笑,把手里最后一根秧苗种上,埋了土,浇了水。
冯成媛在一旁认真看着,她觉得这里比储秀宫好多了,要是能一直在这里多好。
王姝真觉得这个姑娘看起来还不错,就和她聊了起来,无非就是她家乡是什么样子的,来京城有多远等等。
过了一会,王姝真看了一眼栽好的秧苗,起身准备回阁楼,并邀请冯成媛一同过去。
冯成媛觉得出来的时间有些长了,被储秀宫女官发现就不好了,和王姝真告辞,带着小蝶原路返回了。
“那储秀宫是挺闷人的~”王姝真主持过多次选秀,知道储秀宫那边很没意思。
孟治晚上过来,又悄悄地把王姝真装扮成小宫女,带回明德殿了,一天不见她,心里痒痒难忍,已处理完政事,就往静思园跑。
就连贵妃请求他去储秀宫看一看,都借口推脱了。
“你不去看看,你的储秀宫小美人们?”王姝真在明德殿给孟治揉捏肩膀和脖子,这个是她最近缠着文竹文兰学的,伺候人的法子,考虑到孟治每日挺累的,就像让他放松一下。
孟治舒服的闭着眼,也懒得回她话,只想着好好享受。
肩膀上的玉手突然停下来。孟治那感觉一停,就睁开眼,回头看了看姝真。
姝真一脸生气的样子,很不想理他。
“怎么了?手是不是累了?”孟治完全没意识到什么问题。
王姝真更生气了,“说,你是不是心里就想着那些美女,所以就不回我的话了~”
“啊~”孟治先是一懵,随后笑嘻嘻地说,“没有,我心里一直在想你~”
“你笑了,你说的是假话!”
“我发誓~”孟治脸上马上恢复认真,“若是假的就天诛...”
王姝真立刻用如葱尖的手挡住孟治的嘴唇,没让他继续说下去,“你说是就是,不是就不是,赌什么誓~”
孟治心里腹诽,“天~是谁刚才不信的~是谁刚才一副不赌誓就不罢休的样子~”
王姝真安心下来,又继续为他揉肩。
孟治左思右想,觉得怎么都是他吃亏了,不行,要讨回来。于是拨开姝真的手,站来来,拦腰抱起她,任她如何挣扎,径直走进了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