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蕾左顾右盼的瞧了瞧,确定没人注意自己的时候,她才敢蹑手蹑脚的来到朱开亮的座位前,扒开压在那张报告上面的书本,然后轻轻地把那页纸拿出来。
现在是晚饭时间,以朱开亮平常的作息时间,曾蕾确定他不会太早过来。
这篇论文报告在网上抄录的一些生物社会学科的研究报告,以及一些学术研究的猜想。曾蕾也是第一次看见学术性论文报告,她还只是个高中生,对于这种东西也是感到十分的陌生与新奇。
《关于少女体香成因的研究报告》指出,化妆品护肤品与遗传对体香的影响都是非常片面性的,该论文中用大量的现实为依据,作出了科学对比,证据说明。朱开亮在论文指出,少女的体香不仅受遗传,护肤品香水的影响,而且还受温度、气候、运动、个人卫生等一系列社会生物因素的影响。
如:处在温带的人种,身体体香就比高纬度和低纬度人种的体香要好很多。而处在高纬度和低纬度的人,尤其是低纬度的人,以非洲黑人和吕宋(划掉)菲律宾,缅甸为主的棕色人种(现已划分到黄色人种),他们身体的体香就要弱上很多,身体充斥着更多的是异味,准确的来说是狐臭味。
爱干净的女生就要比不爱干净的女生香许多;瘦的女生体香比胖的女生要好;使用好的护肤品,化妆品及香水的女性体香就要比使用劣质的护肤品,化妆品香水的女性体香要好……
曾蕾看到这一脸的黑人问号,这人是不是闲的,一天到晚不干正事,杂七杂八的事,却管的津津有味,这女生的体香跟他有什么关系?他又不是科研人员,研究这东西有什么用?
曾蕾花了一些时间把全部论文看完后,又把这篇论文轻轻地放回了原地,虽然这篇论文跟他们的生活没有多大关系,但曾蕾看完以后还是觉得比较有趣的,就当是语文作业的课后练习吧。
这篇文章和它的主人一样,看不懂,看不透,也看不厌。
其实人生就像这篇论文一样,每个人都朝着自己选定或被迫选定的终点前进,有的人在努力,有的人在偷懒。偷懒的就不用多说了,但努力的人,不论再多么努力,他们也会花上许多无用功的时间,如:明明工作没有完成,但却想洗个热水澡,舒服舒服;明明有许多工作没有做完,却总是忍不住的去发呆,望着窗外的蓝天,尽情畅想;有的时候甚至一些着急的事情已经烧在眉毛上了,但人们却总有多的功夫,拿出一只烟在那边缓缓的抽了起来。
这就是人类,人类永远也无法将全部精力集中到一块办一件事,但正是这样,人类的生活才会缤纷多彩。
曾蕾不到18岁,她自然不懂朱开亮的心思,她拿出父母给自己送过来的饭盒,埋头吃了起来。
今天是周日,晚上需要考英语测验,所有同学们都会提前来到教室里听听力,朱开亮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他从自己的书堆里翻出那张报告,递给了曾蕾,说道:“这个看了没?”
曾蕾本想说没有,但她还是说:“看过了。”
朱开亮点点头说道:“怎么样?这上面有没有出现逻辑性错误,或是实例不足的情况?”
曾蕾摇了摇头说道:“没有,我看了这写的挺不错的,不过你看这种无聊的东西干嘛?”
朱开亮没有接话,而是反问曾蕾说道:“曾蕾,你有没有看过余华的《活着》?”
曾蕾摇了摇头,她哪有空去看这种闲书,有空看闲书,还不如多去记两个单词。
朱开亮笑着摇了摇头,他拿出水壶喝了口水,自顾自的说道:“我推荐你去看一下,人活着本身就不是为别人而活,而是为自己而活。自己无论活成什么样,只要自己乐意,那么他这一辈子就算活的成功。每个人都有不同的选择,所以我尊重每个人的选择,只要他的选择不危害到别人,因此我希望每个人也尊重我的选择,所以这就是我所希望的活着。”
“所以,你明白了吗?”朱开亮用深邃的双眼望着曾蕾,而曾蕾有些似懂非懂点着头。
在现实中,如果有一个人这样跟你说话,讲一大堆这样的道理,90%的人都会嗤之以鼻,认为他是个疯子,或是一个傻子,曾蕾也只会翻翻白眼,不去理会。但是,这一次曾蕾在朱开亮眼中看到了一束光,那束光就像凌晨时分,第一缕阳光破除黑暗,来到人间一般,炽热而真诚,让她嘲讽的语言来到了嘴边,却又吞了下去。
曾蕾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真诚与纯洁的目光,那是一种不带有任何杂质的目光,曾蕾点着头,缓缓开口说道:“我明白了!你这是在嫌弃我多管闲事是吧!”
你完全没明白好吧!
朱开亮笑了笑,他摇了摇头她可真是一个傻姑娘。
今天的晚上夜如昨日一样,做卷子的同学认真做试卷,不做卷子的同学各干各的事,只是今天晚上班主任会神出鬼没的出现在各个窗口或门口,同学们只需要提心吊胆罢了。
朱开亮看《王阳明心学》看的有些乏了,此刻正在看《***的葬礼》,这是一本悲情小说,这本小说的作者写得非常具有感染力。当小说中的男主人公和女主人公天人相隔之后,朱开亮顿时有些郁闷了起来。他一直想尝试一下甜甜的恋爱,可结果甜甜的恋爱还没到来,他就已经看过这么多悲情恋爱的小说了,各种悲情结局在他脑海中闪过,他突然觉得还是不要恋爱的好,免得到时候伤心,虽然他不认为有人能让他伤心。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朱开亮嘴里喃喃着苏轼的千古名句,一边拿过试卷,开始涂涂写写。
而这一次吴兵也学乖了,他终于没有全盘抄袭,而是有针对的挑选,还时不时的写错一些,在他估摸能达到六七十分的样子的时候,这才满意的停下了手中的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