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凌绯此时蜷坐在穆霜面前的桃树上,样子十分妩媚,“霜小公子,不必紧张,咱们狐族与妖王府世代之交,深夜来此当然有要事相商。”
穆霜可不会这么觉得,都说狐狸阴险狡诈,谁会相信一只狐狸的话?
“纪公子深夜来访公主府,若是有要事相商,为何不在白日?”穆霜问道。
纪凌绯笑了笑,道:“吾不是说明了嘛?近日有贼人,需要与公主商量对策。”
虽说近日城内传出流言有贼人之说,可是这狐狸一向狡猾得很,白天不来,这么晚来这儿,并且指明找公主,贼人之事定是个幌子,此事应该有蹊跷。
“那还请纪公子明日再来吧。”穆霜行礼道。
“哦~?小公子这么不肯让吾瞧瞧公主,可是公主有什么难言之隐不宜见人?”纪凌绯的话语咄咄逼人。
“并非。”穆霜解释道:“公主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若是随意进去,怕是对公主的名声不好,公子也会落得个不好的形象罢了。”
“哈哈哈,这个吾自然知晓。”纪凌绯手轻轻一挥,便消失了,只听得见他道了一句:“今日到访之事还请穆霜不要声张。”
“自然。”穆霜望了一眼因方才震动而掉落的桃树叶,回道。
随后离开。
这个时候宁萱头痛的厉害,揉着脑袋另只手撑着床起身,“我昨晚是干什么了?怎么会这么难受啊?”
“不对啊,我昨天不是要去找殷子安吗?我怎么什么记忆都没了?到底有没有去找他?”
此时宁萱对昨晚的事似乎毫不知情,而且越去想,脑袋就越不清醒。
“算了不想了,想那么多干嘛,他怎样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宁萱起了床,洗了把脸想让自己清醒些,但是一些零零碎碎的记忆就在自己脑袋里游荡。
她捏了决,朝着手指缝说:“穆霜你在哪儿?”
不一会儿,一只信鸟飞来,宁萱凑近听了信鸟就消失了。
“好啊,我在这儿头痛的厉害,他倒好在一旁游山玩水好不自在?”宁萱心生恨意,拂袖而去。
一条小溪旁,穆霜正吹着萧,瞧见一旁逐渐出现的人影,手中的动作丝毫没有停下。
“你可真是悠闲啊。”宁萱站在一旁说道。
穆霜望着她,眉间微微颤动,依旧吹着萧。
“说,昨天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头这么晕?”宁萱找了一个石头坐了下去。
穆霜收回萧,笑着说道:“公主何必这么着急呢?”
“我着急?不,我一点都不着急。哪像有些人悠闲自在,还在这儿吹箫呢。”宁萱说道。
“哈哈。”穆霜笑着站起了身,“办法总会有的。”
“我当然知道。”
“公主来找在下所为何事?”
“你是不是记性不好?也不知道是谁说的要去找殷子安。”
“咱们昨日不是去找了吗?”
“真去找了?”
“嗯。”
“那我为何没有印象?”
“不知。”
“我们何时去救他?”
“他在那儿有重兵把守,我们能进去看一眼就很费力了,如果要救他还是要想个对策啊!”
“那你倒是想啊,在这儿游山玩水的,把这件事放心上了吗?”宁萱道,她自己都不知道殷子安对于自己来说是什么关系,朋友?算不上,师傅?也没有拜师仪式,那会是什么呢?
为什么一想到他自己就会很着急?
“那是你喜欢上人家了呗!”穆霜肯定道。
“你又偷窥我的内心?”宁萱捂住胸口。
“谁叫你这么不小心?”
“算了,懒得和你废话。”宁萱甩手不再看他。
过了许久,宁萱以为穆霜走了,回头看,却依旧看到那张熟悉的脸。
穆霜调侃道:“你这么想见他,要不要我变成他的模样?”
“不要!”宁萱否认。
“不领情就算了。”
“当然不领情啊,你是你,他是他,你就算变成他的模样,也不是他!”
“哟,你难道真的喜欢他了?”穆霜一副调侃的语气问道。
宁萱也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只是觉得他在自己心里独一无二的谁都代替不了,不想让别人谈论他,也不想他被别人模仿。
“不知道。”
“哎,你们这些人的心思啊,我反正是猜不透的。”穆霜又说道:“罢了罢了,不和你玩笑了,我走了。”
“啊?不是,你还没说清楚我们要怎么才能把殷子安救出来的啊。”
宁萱看着消失不见的穆霜,心里犯了难。
“他到底是不是真的要帮我啊?为什么说走就走?”
宁萱表示真的无语,算了,你们都不救他我自己去救!
但又想想,自己的法力这么微弱,怎么可能能从地牢里把这个一米八几的大个救出来啊?
想到这儿,宁萱就觉得自己真的什么也不是,连一个自己想救的人都救不了,自己还有什么用?
妖王府内
“子安可是在牢中?”妖王坐在大殿之上,身旁的齐渊想着说些什么,但却被底下之人打断。
“回妖王,已经在牢中,等候妖王发落。”
“哦~?”妖王道:“本王何时说过要给殷子安用刑?”
“回……回妖王……奴才……”底下跪着人全身都在颤抖。
“罢了。”妖王挥手,随着一声惨叫,底下跪着的人就被化成了灰烬。
妖王拍拍手,道:“源儿,将他抓进去就行了,为何还要用刑呢?”
没有责怪的语气,但是齐渊背后还是冒了冷汗,道:“是,源儿知错了。”
“行了,你一会去牢里将子安安顿好,他已经受累了,别再折磨他了。”妖王起了身。
“是。”齐渊觉着有些奇怪,以往不管自己怎么做,妖王都不会像这次这样气愤,为何这次会……
罢了,反正殷子安已经被折磨成那副模样了,等他恢复也要个一年半载,到时候…………
齐渊将妖王送回房内,便向牢中走去。
地牢内,殷子安身体依旧垂着,昨日的刑法已经将自己的灵力削弱不少,而如今自己这副样子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感觉身体已经不像是自己的了,全身血脉膨胀,但是这些痛和自己心里的痛相比又算得了什么呢?
这时,面前的门被推开,一声熟悉的声音传入耳边。
“好久不见,逸尘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