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天渐渐黑了起来,殷子安这才慢慢起身,道:“今日就练到这里,明天再继续可知?”
“什么?”宁萱当场就不愿意了,道:“难道不能给我休息的时间吗?这么着急的?”
“不可。”殷子安嘴里默默念着咒,一瞬间只剩下一点星光在宁萱眼前,周围空灵的声音响起:“你要知晓自己可是妖王之女,必定要更努力才可。”
“唉。”宁萱叹了口气,道:“算了算了,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呢?大不了今天睡早一点吧。”说着,往自己房间走去……
回到自己的房内,宁萱就觉着四肢乏力,身上就像是被挑断了胫骨一般,火辣辣的疼,逼得自己的眼泪从眼角滑向了脸颊。
“或许是因为今天练的太辛苦了吧。”
“唉—”一声长长的叹息,卧榻上的人就像一团软泥似的,就好像如果不躺下几个时辰的话,那她就会在下一刻去见阎王爷了一般。
她心想:这简直就不是人呆的地方,啊,不对,这本来就不是人能呆的地方啊,这儿是妖界,若是一不留神,可能就会魂飞魄散,亦或者灰飞烟灭,啥也不留!
“天哪!”宁萱不敢大声叫喊,只能捂着嘴巴埋怨道:“要是我有足够能力的话,哪还会受这样的待遇啊。”
亦然觉着脑袋里面就像被塞进了一坨浆糊,痛的宁萱不敢乱动,哪怕是一小会也好,可是这种感觉竟然持续了两个时辰,若是灵力尚浅的小妖们,怕是熬不过半刻钟头。
宁萱辛好庆幸自己身为妖王之女,若是之前,自己怕是等不了这么长的时辰吧。
就这样躺到了黎明破晓,宁萱才觉得身上的痛感渐渐消失。
她一手发力,撑着床榻边缘,慢慢将自己的身体坐直,调息体内灵力,真气运转,迫使自己将法力凝聚于丹田,手掌运作,双脚盘腿而席,静坐修养了好一会儿,这才能缓过神来。
这一通操作下来,连宁萱自己都惊呆了,不知是不是这具身体的前任主人,留下来尚有的肌肉记忆,让这个前两日还是什么都不会的草根人类,恢复成现在这般功力,宁萱还真要好好感谢感谢前任主人了。
若不是这具身体的原因,她可能在昨日某个时辰,或者还未发作的前一刻,就筋脉枯竭,肉体暴毙而亡了。
“哈~”
宁萱休憩了一刻钟,伸着懒腰走到门前,眼前的门依旧耸立在原地,就像一堆废烂木材,毫无生气可言,她伸手扶着门,“吱啦”一声,门外和煦的阳光照射进来,闪的宁萱差点睁不开眼了。
今日殷子安倒没有那么早来自己这儿,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宁萱闲着无聊,在院子里转了转。
所以,这些天来这儿除了练习法术提升修为之外,还要干什么呢?
一堆疑问在宁萱心里散开。
宁萱依旧环视着这儿,这院子也不大,不知晓是什么原因,这儿就像是一个囚牢,把自己困在这个地方,没有出口,也没有府邸大门,她顿时觉着有些可笑,堂堂妖王之女,也要像个囚犯似的,被关在这种监狱一样的地方吗?
她蓦然听到耳边有动静,便伸出手运气于掌,探了探周围,虽说灵力提升了些,可自己终究还是不成熟,硬是没探出个什么来,难道说,来人将本身的法力暂时封印住了?
可为何呢?能进入这里的也一定不是等闲之辈,就算与自己交手或偷袭,自己也未能胜出一成,况且除了妖王和殷子安,也就剩些仆人小妖了,谁会不要命的往这儿试险?
猛然间,一道蓝色光芒从宁萱眼中闪过,宁萱侧身躲过,又警惕地望着四周。
“好身手啊!”
鼓掌声从宁萱前方的草丛里响起,来人扫过一眼宁萱,又鼓掌道:“果然怪哉啊,短短几日,公主便从怏怏病态,练成如今这副……模样啊。”
“在下真是佩服!”
“你是何人?”宁萱瞧着眼前这身着一身黑袍,眸子中带着一丝疑惑,没好脾气的问,但也丝毫不在意他方才所说的那些事情。
“哦?”
“你竟真的得了失心疯?看来要变天啊。”男子道。
“少废话,当这儿是集市呢?想来便来?”宁萱像是被激怒了一般,此时就像个跟人斗了三百回合还没见输赢的疯子。
男子又道:“公主不必这般警觉,来这里的必定不是什么等闲之辈,况且……”
宁萱懒得听此人哔哔赖赖地没完,伸掌运气,将法力全打向那男子,想着一招毙命,可那男子确实不是什么等闲之辈,手抚着扇子,在离攻击自己十厘米的距离前,抬手用扇子将法力挡住。
“果然还是很弱啊,我的公主大人。”
男子轻蔑的笑了笑,摇着扇子不屑的说道:“看来你还得多加练习啊。”
“呵,呸!”宁萱心里怒气不打一处来,虽说自己确实是很废,但是为啥从这人嘴里说出来这么烦人?
就像早上本来好心情的去吃饭,结果从饭里面吃出了一只老鼠一样,对!就是老鼠,蟑螂都没他恶心!
面前的男子依旧抚着扇子,挑衅道:“莎塔公主,就你现在这功力,或许再修炼个几百年都不会赶上我万分之一,哈哈哈!”
“我呸!恶心。”
正当宁萱疑惑不解时,身后才响起一阵扇扇子的响声,熟悉的声音从宁萱背后响起:“看来你是悟到了心法的第一层啊!妙哉妙哉。”
“我道是谁呢?原来是逸尘君,失敬失敬啊。”那蓝衣男子抱拳后退了几步,袖口中却藏着暗器,警惕地望着殷子安。
虽然动作极小,但还是被宁萱看清在眼里,没想到对自己这般挑衅,面对逸尘君时却这么怂啊。
随后她念决,手中的气汇聚一团,随时都会将那男子推倒在地似的。
殷子安瞥见一眼那男子,不语,随后转身望着宁萱,道:“公主可有受伤?”
宁萱背后一凉,心想这些时日他从未像这样好脾气地同自己说过话,为什么今天这么奇怪?难道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没……没有……”虽说有些奇怪,但是宁萱还是如实回答了殷子安。
古人云:善气迎人,亲如弟兄;恶气迎人,害于戈兵。
说的就是这般场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