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好痛!
耳边似乎是风声嗡嗡作响。
“给我弄醒。”
“哗啦!”一盆水毫无预兆地对时念从头到脚的泼下,一阵冰冷的寒意扑面而来,时念猛地呛了口水,入目是血迹斑斑的腿和遍布淤青的手臂,腿已经没有知觉了,显然是被一路拖过来的,但还好地板是铺了毛毯的,膝盖不会更加疼痛。
毛毯?
她猛的一抬眼便刚好对上了一双老鹰般锐利的眸子,好像要把她的眼睛剜下来。
她慌张地移开视线,余光触及四周,发现自己在一间不大不小的包间里,包间是一看就价值不菲的装修,连天花板都镶了金,即使在巅峰时期的时家都没有那么奢侈,时念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眼前的男人斜坐在沙发上,身着白衬衫西装裤,裤腰带里鼓鼓囊囊的放着什么,形状好似一个枪套……等等,枪套?
时念立马把眼神从男人身上移开,心里微微抖擞,这男人到底是什么人?爸妈怎么会去招惹这样的人?
无数疑问在时念脑海中盘旋,男人突兀的声音却打断了她的思路。
“你知道时家犯了什么事吧?”男人低沉的嗓音带着些许沙哑,猛地灌进时念还乱糟糟的脑子里。
时念鼓起勇气抬眼对上男人的视线,室内亮白色的灯光下男人硬朗的脸部线条更加清晰,眼睛狭长,眸色晦暗,剑眉薄唇,像极了漫画中古代将军的模样。
时念抿了抿唇,大声说道道:“我爸妈绝不会把我卖了抵债的!你们忽然把我绑到这里是犯法的!我要去报警!”
“呵,”男人轻笑了一声,嘴角是淡淡的嘲讽,“尽管去报警,要是有用爷就和你姓。你不会真的以为时严是个好东西吧?时家的医院不知道被他害死了多少人,现在还害死了南天浩的奶奶,南家联合G市所有大企业公司针对时家,你以为濒临破产的时家不会来抱我的大腿吗?”
男人顿了顿,一字一句犹如一把利刃在猛剜时念的心脏,他继而又轻描淡写地说道:“我不过是提了一嘴拿时家宝贝女儿来换谁知立马就答应了。”
时念早已呆愣在原地,她从小就是温室里的花朵哪里懂得了这些,她大概只知道了时家作恶多端破产之后为了抵债把她卖了。
她捂着脸,跪在地上,不可置信地低头望着深色奢华的地毯,眼神空洞,好像全身被掏空了力气。
她不能想象,平常温柔慈爱的母亲与父亲怎么会做这种事,这么轻易地就把她当成一个货物随手卖了。
她禁闭牙关,使劲忍住让自己不发出哽咽的声音,可是眼泪早已出卖了自己,滑落在她微微颤抖的脸颊边,同湿漉漉的衣服混在一起,她也不知是难受还是不难受。
“嘁,”男人只一瞥,站起身来一边抬手扣腕上的纽扣,一边走向门,淡淡吩咐边上的人,声音不大不小,却正好能让时念听清楚,“像之前那几个女人一样处理。”
说罢转身离去,只留下两个边上的人与瘫软在地上的时念。
万念俱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