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好像没什么对与错,每个人都在为了生存活下去。
“消毒消毒!”
蒋轻轻手里握着剪刀看着窗外的人,很多战士们躺在地上哀嚎,身边的护士推了推蒋轻轻:“轻轻姐快啊,还有很多人等着呢!”
蒋轻轻吸了吸鼻子:“现在立刻通知军队,战地医院已经待不了了,医疗物资短缺!很多人可能因为感染而死。”
“好。”
蒋轻轻急急忙忙缝针,看着面前的士兵:“跟我说话,转移注意力。”
士兵咬着牙,大腿上的口子没打麻药只能硬缝:“医生,现在战况怎么样?俺啥时候能好,我还要上战场。”
士兵一口外地话,轻轻听了鼻子一酸:“我是医生我的任务就是治病救人,战况我不知道。”
蒋轻轻几乎三天没睡觉,把医院的伤员处理完,摘下帽子站在医院门口听着终于安静下来:“这一仗总算停了。”
“蒋医生开会了。”
蒋轻轻立马转身上楼,医院里安静的不成样子,这让蒋轻轻轻松了一些。
“人手不够,我们会从其他医院调护士和医生,我们已经在这里待了三个月,现在可以选择回去修养一段时间,只有两个名额。”
为首的是一个男子有些年迈。
大家纷纷看向蒋轻轻,蒋轻轻眼睛有些黑脸上很疲惫:“我不回去,这个名额给你们。”
一个医生劝到:“我们这里都是一些老人,你这么年轻……”
蒋轻轻笑了笑:“我不走,你们帮我守着,我先睡一觉。”
蒋轻轻不会离开,这座城沦陷了也不走,除非那个人跟他一起走。
医院很快迎来了一批物资,一些动手术的病人终于可以动手术了,医院开始忙碌起来。
军队也来了,看了一眼伤员把尸体带走,便急急忙忙的走了。
听说马上就要结束了,这座城能不能守下来就能看的出来。
蒋轻轻这一觉睡到了第二天晚上,摸了摸自己的头发从办公室出去:“现在什么情况。”
跟着蒋轻轻的护士过来:“物资到了,不过有一些伤员需要转移,院长说现在严重的伤员全都运到人民医院去。”
“行。”
蒋轻轻突然想起来什么:“注意消毒。平民百姓最好不要进战地医院。”
“知道了。”
好容易安静了两三天,又开始了,蒋轻轻听着枪声和炮声,好几次她都很崩溃,她很厌倦战争,为什么人命这么脆弱还要用命去拼。
很快便有人吼着伤员来了。
穿着白大褂的人就在人群中穿梭,好像忙起来总是不知道时间,这一仗似乎没打多久,一天一夜便传来了胜利的声音,医院里就连快死了的士兵都能吼两句,出现了生机。
蒋轻轻终于听到了一个好消息,她始终很怕那个人来,却又怕不来。
天亮了,医院接到通知今天军队会过来,医院的床位已经不够了有一批睡在医院的院子里,轻轻正在上药,就听见脚步声,往门口看去。
“医生!医生!”
轻轻看到那个人,立马站起来:“床架床架!”
护士左看右看:“姐没有了。”
轻轻看到面前的人一直流着血,护士反应快扯了一张床单让人躺下来,轻轻打开自己的铁盒子剪开伤口处的衣服,飞快的处理着,只是擦伤但是感染了,有些发臭,应该是旧伤和新伤在一起。
轻轻手发抖着撒了一些止血的粉末,又拿听诊器听心脏,随后双手按在胸口做心脏复苏,一下两下……
轻轻拍拍容易的脸:“容易!你给我睁开眼睛看看我是谁!”
容易没有反应,轻轻看着容易的战友们:“快喊他,喊他。”
医院里回荡着容易的名字,轻轻一直摇着容易:“我是蒋轻轻!你容易的未婚妻!”
容易突然睁开眼睛:“轻轻来了?”
蒋轻轻一下子眼泪就掉下来:“测体温!”
容易是排长,平时人不怎么说话一股子痞气,从军也改不了。
这件事传开了,以前疑惑为什么蒋轻轻愿意来这里,现在知道了是为了容易。
容易看着蒋轻轻,自己一点也不动,蒋轻轻被看的有些不自在:“看什么?”
容易傻笑了一下:“我做梦梦到你了,梦里你可漂亮着呢,所以我才不愿意醒。”
“我一会儿给你拿药过来。”
容易趁蒋轻轻一走便想爬起来,身边的士兵拦住:“排长,你就别操心了。养病吧。”
“我的事还多着呢,你们查一下伤员然后给我汇报。”
容易拖着自己的大腿一摇一晃的进了医院。
医院里很重的消毒水的味道,路过一个房间,看见蒋轻轻在里面用手术刀剪着什么,蒋轻轻脸色很不好嘴唇有些发青。
容易就不自觉把脚步停了下来,院长来了:“容排长,正好找你们有事呢。”
容易便走过去吧:“什么事?”
在走廊上,容易的视线没离开蒋轻轻,却也在听院长的话:“暂时不打仗了吧?”
容易想了想:“暂时不会,和国民党签了协议。”
“行行行那就好,一些不能再打仗的士兵……”
“我这次来就是为了这个事,上次给你们的名额选好了吗?明天就有车来接他们走。”
院长犹豫着看向蒋轻轻:“蒋轻轻她不愿意走。”
容易笑了:“院长你一定要帮帮我,她还年轻,不能把青春耗在我身上。”
“这姑娘倔啊。”院长也知道容易跟蒋轻轻的事,只是有些帮不上忙。
“你告诉他,说我在部队上有喜欢的人了,是个女兵,让她走。”
“你们这不是让我这个老头子做坏人吗?”
容易撤回视线看着院长,身体斜着靠在走廊的围墙上:“我容易没有什么文化,但是我知道我喜欢一个姑娘,我就不能只想着自己,我得想着她。这是前线,不是闹着玩的,谁知道还会不会打过来。”
“行,我想想办法,她不走我也没办法。”
容易点头:“行,那我先回部队了啊。”
蒋轻轻正在办公室里洗着手,周围就围着护士和院长,一直劝轻轻走。
“这容易呀,喜欢他们部队里的一个女兵,他如果喜欢你啊,早就来找你了。”
蒋轻轻叹气:“你们别劝了不走不走。”
“我们院里的护士年纪都比你大,你经验不足待在这里也没什么用处啊。”
“论年龄我确实不如你们,但是我的医术你们都知道,容易我跟他认识这么多年了,他喜欢谁不喜欢谁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蒋轻轻有些生气,大家也都不劝了,其实蒋轻轻不清楚,她不知道容易是不是还喜欢自己,只是清楚的记得那时候的容易放学给自己买糖,还去偷摘别人的花送给自己。
蒋轻轻好容易睡个觉,被人吵醒拉开窗帘一看外面是车来了,接送伤员的。
蒋轻轻穿好衣服连白大褂都没来得及穿上,就出去迎面碰上容易和几个部队的人。
蒋轻轻感觉不太对,转身就走。
容易一把拉住蒋轻轻:“进去给蒋大夫收拾东西。”
蒋轻轻想走被容易拦住去路,容易两只手架在蒋轻轻的两边把蒋轻轻围住:“弄坏了可要赔钱的。”
“我不走!你知不知道其他医院花钱挖我,我都不走。”
容易看着蒋轻轻:“就是因为这样,我才让你走。”
蒋轻轻突然踮脚亲了容易一口,容易当时就顿住了,脸涨的通红脸上的笑容却止不住:“蒋轻轻,一个姑娘家,干嘛呢。”
“我才来几个月,没见过几面你就赶我走?”
容易开始认真起来,脸上的笑容也没了:“你听我的,离前线远一点。”
蒋轻轻突然一下眼眶红了:“那我问你个问题,你回答我我就走。”
“问。”
“你可还像以前一样喜欢我?”
“我……只当你是故友,婚约就作废了吧。”
蒋轻轻咬着后槽牙不让自己掉眼泪,容易跟蒋轻轻拉开距离:“忘了我。”
蒋轻轻笑了,容易的兵也提着一个箱子出来,几人不说话气氛有些压抑。
“大夫,走吧。”
蒋轻轻低头平复了一下情绪:“走吧。”
有些事好像事实就摆在面前,可是非要听他亲口承认才甘心。
容易看着车越来越远,容易不是不知道蒋轻轻来了前线,只是一直没来。
“排长,你真这么伤蒋医生的心?”
“等你有了心上人你就知道了。”
容易点上了烟,猛吸一口:“我十二岁喜欢她,那时候不懂只知道她生的比别人好看,天气热我就送冰棍,凉我就送围巾,过节送糖送花,直到现在我22岁了,十年了。”
……
“十年了?”
蒋轻轻点头:“是啊,十年了,容易跟我认识十年了。”
离开了前线,蒋轻轻在家待了几天便分配到了人民医院,设备还算完善,人手也够,也有不少的同事给蒋轻轻介绍对象。
蒋轻轻总是笑着拒绝:“不用了,我已经有了。”
“他是干嘛的呀?”
“他是保家卫国的。”
蒋轻轻被半夜叫起来紧急开会。
“现在有一个战地医院发现了传染性病毒,现在急需人手。”
“哪个战地医院。”
院长想了想看向蒋轻轻:“蒋医生去过的那个。”
“这个医院我熟,我离开一个月,那边的情况我都很了解,我可以去。”
院长还在犹豫,因为当初军队的人派人来信要好好照顾蒋轻轻。
蒋轻轻见院长犹豫:“我不怕死。”
蒋轻轻坐在装载物资的车上这次一共来了三个医生和十几个护士。
到了医院门口,一个月的时间里面的伤员好像没变,蒋轻轻把口罩戴好下车:“所有人不许摘下口罩。”
接应的人上前,护士都先把口罩给他们,然后蒋轻轻走进医院,发现走廊上都是病床:“发现感染的病人在什么地方?”
“这边。”
蒋轻轻看到病人的那一刻,有些喘不过气,病人是个年轻的小伙子:“医生来了,我还有救吗?”
蒋轻轻上前:“我先看看。”
蒋轻轻看着病人浑身的红疹,并且伴随着高烧。
“吃药了吗?”
“不敢吃,会拉肚子。”
蒋轻轻皱眉:“有多少人有这个症状。”
护士顿了顿:“不敢报。”
蒋轻轻忽然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开始挨个挨个病房查看,最后到了晚上。
“我已经通知了军队,这几天会来驻守,不引起恐慌。”
“现在不确定是通过什么传染的。”
“要确定传染途径才能想办法杜绝,还需要人来实验。”
蒋轻轻不同意这个实验方法:“现在没有传染症状的人有什么共同的特点……”
护士长突然想到:“我有个想法,是不是伤口。”
所有人对视一眼:“对,是伤口。”
院长点头:“大家注意,现在我们就去验证这个问题。”
最后得到了一个结论是通过伤口传播,那么整个战地医院谁没有个口子,那么就都有可能。
几个医生几乎一度崩溃,红疹一旦痒起来便会浑身不舒服浑身挠,最后导致皮肤被划伤,最后死的人面目全非。
军队的人来了,容易带着几个排守在医院周围:“守好了,一个都不许跑出去。”
“院长,又死了一个。”
蒋轻轻听了浑身难受,突然从病房里跑出来一个人,抓住蒋轻轻:“救救我,我好痒!”
蒋轻轻被吓到,一只手把蒋轻轻拉开,容易抓住男子的两只手:“什么办法止痒。”
护士说到:“什么时候都试过了,没用。”
蒋轻轻突然看到旁边有一盆水,端起来泼到那人身上,那人只感觉有些冷然后没痒了:“不痒了不痒了。”
容易松手身上也被溅湿,蒋轻轻一下子茅塞顿开:“准备几个桶!一旦痒立马用冷水止痒。”
容易插着腰:“来几个人帮忙。”
蒋轻轻看着容易摘下口罩:“你的伤好了吗?”
“好了,不是听说是通过伤口传播的吗?”
蒋轻轻点头:“我得赶紧上去了。”
几名医生研究了一晚上,写了个药方想试试能不能行。
蒋轻轻是值班大夫,密切观察感染着的反应,容易就抬了个凳子跟几个兄弟坐在医院门口抽烟。
容易看了一眼蒋轻轻,蒋轻轻戴着口罩在病人中穿梭:“又来凑热闹。”
蒋轻轻看着大家都睡着了,这才用消毒药水洗手然后端着水杯走出去:“我回去见了你爹娘。”
“他们身体可还好?”
蒋轻轻点头:“我给他们做了检查,告诉他们你对我很好,等过段时间你就能回家了。”
容易转过头看着蒋轻轻有些不敢相信:“你怎么不告诉他们我赶你走,不说婚约取消的事?”
“我想了很久,我在这也没碍着你事,为什么一定要我走呢?是怕你的新欢看见吗?”
容易伸手挠挠头:“我就是不想看见你行了吧。”
“那你干嘛总盯着我看?”
容易像是被抓到了把柄似的,扭过头不说话。
几个兄弟都笑了起来:“排长,你敢做不敢当呢。”
蒋轻轻也笑了起来,容易好像很久没看见蒋轻轻笑了,忍不住看了一眼,蒋轻轻看到了容易闪躲的眼睛:“你们去我办公室睡吧,我今晚值班我不睡觉。”
“你别管我们。”
蒋轻轻便没说话。
容易一直以为当了兵,什么事都能在枪下解决什么都难不倒,结果好像除了打仗什么都不行。
白天被泼冷水的人晚上都发高烧然后永久的离去了,蒋轻轻看着尸体,很安静。
蒋轻轻经过这两天的观察写了一份报告,写了从长红疹发烧到发痒和高烧死亡的全过程和时间,一旦病人开始止不住痒那么就离死亡不远了。
开会。
“我建议开始临床实验。”
大家都点头:“对。”
“药物开发还在进行,我们多尝试尝试,试着延长发病期。”
容易点头:“我已经跟上级申请医务救援,物资很快就到,大家做好防护。”
蒋轻轻跟医生正聊着天,路过一个放置物品的架子,突然撕拉一声,蒋轻轻僵硬了,抬起手发现手被划破了,旁边的医生立马拿了东西包上。
蒋轻轻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或许我不会被感染。”
这个事一下子传开了,蒋轻轻被一些还没症状的病人排斥,最后只能被迫进入隔离。
容易打开办公室的门看着蒋轻轻:“你……”
蒋轻轻笑着抬起自己受伤的手:“不小心。”
“那边好好的你为什么要过来呢?”
容易很担心,并且很后悔,而且很无能为力。
“你在这,我能去哪?”
容易只能祈祷蒋轻轻没被传染,蒋轻轻也能静下心来,容易自己搬了个椅子坐下:“我陪着你。”
蒋轻轻点头,容易跟蒋轻轻讲了一些打仗的故事,容易说他面对战友的牺牲从一开始的悲伤到现在的麻木。
“我不会死的。”
容易点头:“我不会让你死的。”
仅仅一天时间,蒋轻轻长起了红疹,被关在办公室里,容易在门外点起支烟,烧了一根又一根。
医生来看了又看。
蒋轻轻开始有些发烧,自己也一个字不漏的学着病情的发展。
容易开门看着蒋轻轻:“轻轻。”
“你很久没这么叫过我了。”
容易笑了:“你难受就告诉我,我在这陪着你。”
蒋轻轻点头看向窗外:“我不信你不喜欢我了。”
“我每天的时间都用在当兵和想你上了,我哪有什么其他的姑娘。”
蒋轻轻只觉得头昏昏沉沉的:“退烧药给我。”
容易翻了一个药给蒋轻轻,轻轻只喝了一点水然后把药吃下:“让我睡一觉。”
容易守着蒋轻轻在床上睡着,听见蒋轻轻均匀的呼吸声这才关门离开。
“目前的情况,不太好。”
容易有些发火:“什么叫不太好!你们一个个都是有名的医生!她才二十几岁!我还没有娶她过门!”说着说着容易就蹲在地上抱着头。
医生们面面相觑,一想到里面那个姑娘,她还那么年轻,这里的很多病人都还有家人,不止一个有未婚妻有父母,压力备增。
容易站起来摸了一把脸:“我能为你们顶住上面的压力,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一定给你们办到。”
不眠不休的观察用药,这让蒋轻轻的身体吃不消,吃一点东西就吐了。
容易看着蒋轻轻身上的红疹已经长到了脸上:“痒吗?”
这一点蒋轻轻有些奇怪:“容易你有没有发现我好像没怎么痒过,这是为什么呢?”
容易看了一眼办公室:“有什么东西你这里有,其他地方没有吗?”
两人都想着,突然同时说到:“是艾草。”
蒋轻轻迫不及待的站起来:“找院长。”
蒋轻轻早已没了力气,容易背着蒋轻轻上楼,到会议室,蒋轻轻咳了几声:“院长,艾草,每个房间放上艾草不会发痒,延长发病时间。”
因为这个结论,花了三天时间就研究出了一个新的药,容易带着兄弟们上山找艾草,然后从城镇里收购。
蒋轻轻皱眉看着面前绿油油的水,捏着鼻子:“这玩意儿有用吗?”
容易不管三七二十一,上手把蒋轻轻抱进水桶里,幸好蒋轻轻很瘦放下去还不会太挤,蒋轻轻只感觉浑身热热的,医生们都等着看结果。
泡了半个小时,水已经凉了,蒋轻轻这才站起来,因为打湿了的原因衣服粘着身上,容易急忙拿床单裹住:“感觉怎么样?”
“感觉还行。舒服。”
给蒋轻轻继续输葡萄糖和营养液第二天,红疹就好了大半,这个泡澡的方法看来行得通。
又检查了几遍烧也退了,折腾了这么久容易终于松了口气:“吓死小爷我了。”
蒋轻轻也笑了,是啊她挺过来了:“还得谢谢你们部队上的兵哥哥送的艾草呢。”
容易嘁一声:“还不是我怕你被蚊子咬,让他们给你送来的,不然我怎么知道你这有艾草的。”
蒋轻轻笑的更开心了:“我就知道。”
容易揉了揉疲惫的双眼:“不说了,我再去看一眼我的兵。”
蒋轻轻趴在门口看着容易去巡房,她知道容易说的对于牺牲麻木,她见过容易看着因为传染病而去世的战士悄悄擦眼泪,现在有了解药他不比任何人都开心。
最后容易靠在蒋轻轻办公室里的木椅子上睡着了,蒋轻轻在床上只是动了动,容易便睁眼:“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是不是饿了?”
蒋轻轻摇头,这一刻她就知道自己没选错人,容易看了好几眼蒋轻轻这才睡着了。
药浴不眠不休的泡了好几天这才每个人都泡到了,蒋轻轻连第二次都没泡上,容易又去找艾草去了。
蒋轻轻因为被传染没什么贡献,只能被当做实验品,看着医生们忙忙碌碌的样子,自己也巴不得快点好。
这个病持续了一个月,得到控制,蒋轻轻仔细认真的检查准备出院的病人:“必须全面消毒。”
上级下达命令,这个战地医院将荒废,不再接受病人。
蒋轻轻有些不舍,却也知道这个医院该报废了,太多病毒。
“我还没得到命令呢,就得先在这驻守。”
容易揉揉蒋轻轻的安慰她。
蒋轻轻勉强扯起一个微笑:“我等你啊。”
蒋轻轻获得了军队和医院的军功章,还有锦旗,蒋轻轻有些不好意思:“是大家一起的功劳。”
幸好人民医院离容易和蒋轻轻的老家很近,蒋轻轻时不时回去看看两家的老人。
或许是容易开了窍,给蒋轻轻写信来了:
给尊敬的蒋轻轻:
因为上级要求,我得带着我的兵去增援前前线,解放中国就在眼前,若我牺牲请为我照顾好我的爹娘和未婚妻的爹娘。请为我给你爹娘道歉,国家有难匹夫有责,请别责怪我。最后我很想念你,若我回来,定会风风光光的娶你回家。
蒋轻轻不知何时泪目了,那个年代没有什么甜言蜜语,娶你回家就是最重的诺言。
蒋轻轻把信折好放进信封收好。
后来的三年里,容易没了音讯,好多人劝蒋轻轻找个好人家嫁了,都说容易已经战死沙场了。
在医院一楼的食堂里,几个护士围着蒋轻轻叽叽喳喳的,介绍这个介绍那个。
没人注意到有几个士兵抬着人走来:“医生!救人!”
蒋轻轻一个激灵立马跑出去,看着面前的人楞住了,容易看到蒋轻轻松开受伤的人站好军姿,敬礼:“十八师一营营长容易,平安归来!”
蒋轻轻看着容易,好像比什么都开心,一把扑进容易的怀里:“你终于回来了!我还以为你死了!”
好多人探出头来看。
“回来了回来了。”
伤员有些难受:“老大,你别顾着自己开心啊。”
容易一个眼神过去,伤员闭嘴,蒋轻轻看了看周围的护士和医生:“送进去吧,护士长找个人看看,我这有事。”
蒋轻轻换了身衣服,然后拿着包就拉着容易走。
“诶蒋轻轻你要去哪?还没下班呢?”
“我有事先走了。”
那个女医生有些不满:“那你也得下班再去啊,那你的病人谁给你看。小心院长给你记大过。”
蒋轻轻脸上的笑容依旧挂着:“我去结婚,院长不会记我大过的。”
女医生一听是结婚:“去去去快去,我们等着吃喜糖呢。”
蒋轻轻挥手:“一定的都有都有。”
蒋轻轻拉着容易就走,容易什么都不知道,就知道好多人祝贺他:“怎么了?去哪呀?”
“登记结婚。”
容易反握住蒋轻轻的手:“你想好了?就今天。”
“想好了,早就想好了。”
容易笑起来看着自己的几个兵:“先治着,一会儿回来接你们。”
“去吧去吧老大。”
登记拍照都很顺利。
容易乐开了花:“还没跟你爸妈商量过呢,聘礼什么都没有……”
“这些重要吗?”
“重要,这些都给你补上,其他姑娘有点我们家轻轻一个也不能少。”
蒋轻轻笑的特别开心,跟容易一起并肩在街上走着,容易好像又看到了十几年前那两个小屁孩,放学一起回家的样子。
“容易,你为什么要偷别人家的花送给我们村的蒋轻轻啊?”
“轻轻喜欢花,我喜欢她,就代表我要送花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