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陌瑶出来后,第一件事便是进了雪衣阁楼,换上了男装,顺带了一把扇子。
随后进了一茶楼,秦陌瑶从袖中取出一把折扇,摊开来,是把未著扇面的十二骨纸扇,扇子摇起来,有凉风拂面。
讲评书的老先生正襟危坐,正讲到降灾处:“躲在树林里的父老乡亲吓得大气不敢出一口,哪里敢出来呢!可是,不出去也不行呀,天神降下灾祸那不全完了嘛!
正在左右为难,山林中走出了一个年轻小伙,他叫伍午。伍午走到大神前,先施一礼,恭敬地说:“神爷,人们都去准备上贡的钱粮了,请您老人家宽限些日子。”
那大神听了,气哼哼地说:“不行,不能宽限!”
话说完才惊觉讲评书的老先生无力为继,正喝水换气,而茶楼里众人还沉浸在这天降神灾中,秦陌瑶摇着扇子,眼中有笑意。
老先生喝完水继续道:“那大神听了,气哼哼地说:“不行,不能宽限!”
伍午再三恳求,大神才说:“要宽限也行,你得给我养好这头黑牛。”
说完大神不见了,伍午眼前出现了一头又高又大的公牛。
公牛通体黑得像墨,惟有两只眼睛闪闪发亮,又亮得让人害怕。这黑牛冲着伍午一仰头,张开血盆般的大口就向伍午要草吃,还要吃刚割下来的嫩草。伍午割多少,黑牛吃多少,那个口大得像是一个填不满的无底洞。
伍午不敢停歇地干着,割下的草还是赶不上它吃。一天下来,伍午腿酸背疼,太阳落山,倒地就睡着了。
看看忙碌不过,第二天,伍午的大哥、二哥也来帮手。三个人忙得不敢直腰,还是填不满这个无底洞。
兄弟三人就这么整天割草喂牛,累也甘心,只要不让乡亲们遭殃受难。
自从黑牛来了,寨子里晚上经常出怪事。不是这家的鸡舍好端端塌了,就是那家羊栏突然间破了,还有的田里青嫩的庄稼苗被踩得一团稀烂……乡亲们奇怪,伍午也奇怪,他决心弄个明白。
这天夜里,伍午悄悄蹲在寨口的大树下,一动也不动地瞅着。一更过去了,平平静静;二更过去了,平平静静;三更过去了,平平静静。他有些累了,几乎要睡着了,又强睁开眼瞅了一下。就在这时,他看见那头黑牛大摇大摆朝寨子里走来,原来是它作怪。伍午轻手轻脚跟在黑牛后面。黑牛进了村,便钻进了一家猪圈,头一拱,两只利角顶塌了猪栏。圈里的猪受了惊吓,踢踢踏踏地跑了。伍午早有准备,提前放出了自家的黄牛。这时,黄牛冲上去对准黑牛猛地一顶,黑牛没有防备被顶破了肚子,疼得大叫一声就往山上逃跑!
黄牛紧追黑牛,吓得黑牛跑得更快了。天黑路险,黑牛跑得风快,来不及转弯,蹿下悬崖,跌死了。
伍午看得清清楚楚,黑牛从悬崖上摔了下去。可是,第二天清晨,他和乡亲们下到沟底,没看到黑牛,却看见那个来催贡的大神跌死在了石头上。
大神死了,没有人再压榨勒索了,人们过上了太平日子。
秦陌瑶感觉自己都快听睡着了,那评书回音在耳边缭绕,秦陌瑶努力撑着头,轻声道:“这故事真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