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光点一落地,就开始改变落点的地貌,沧海桑田,就在瞬间发生。
“妈妈快看”一个小女孩拉着自己身边女人的手指着已经变成黑色的土地,女人转头看去,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接着周围的人听到小女孩的呼喊声,也纷纷向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
白色的光点落地的瞬间,在黑色的土地上发出白色的波纹,高达的树木拔地而起,好像突然之间长出来的一样。事实上这棵树就是凭空长出来的。
位于之前黑球的中心区域,一座黑色的石山拔地而起。这山峰就好像是是被人硬生生的从地上拔起来的一样。附近的人们可以清楚的看到它出现的全过程,就好像玻璃厂制作玻璃的时候一样,大地就是是烧红的石英石原料,然后被人用手扯着拉长一样。
这座山很高,高的让人望而却步,有做过勘测的人对它的预计是至少超过三公里以上。
但是远在东边的那群人就显得不那么淡定了。
“西边的中间突然长出了一座山。”一个地中海发型的中年男人跑着向汇报,“山体底座预计直径在十公里以上,目测高度在四公里左右,是完美的圆台形,构成成分未知,但是跟我们现在的采样应该不会有大体上的出入,山体表面光滑,山顶因为海拔过高已经开始结冰了。”工作牌上写着郭力的地质人员向着汇报到,并展示着拿手抓住的黑色土壤。
“你应该出来看一下,山可能不是我们现在关注的重点。”司令员对着说,目光从郭力手上的土壤移开,“带我出去看看,你的数据先找个方法记录一下,回头再向我汇报。”对郭力说着,人已经在跟随司令员走去外面的路上了。
“您自己看吧”司令员带着来到避难所门洞,手指着吗,门外向说到。
“这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光点落在地面和建筑物上,每个光点好像都带有自己的使命一样。落在地上的会自己变成乔木,灌木,真菌,包括很像禾本科类的植物。
甚至有的光点落在地上变成了动物,但是都是一些兔子,鸡,鸭什么的,没有变成大型动物的光点。但是越来越茂密的植被覆盖在原来的建筑群里面,谁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变成大型动物的光点隐藏在其中。
在那座突兀出现的山峰上,越来越多的植被覆盖在原来光滑的山体上。并且有些光点落地之后,还在地上划出一道道的沟壑。山峰上的冰开始迅速融化,升腾的蒸汽在天空上凝结出了朵朵白天,融化的冰不仅带来的云朵,也带来了人们最珍贵的物资,水。
落在建筑山上的光点变成了满墙的藤蔓,上面还结出了鲜艳欲滴的红色小果子,建筑的墙体被附在建筑上的藤蔓剥落了不少,大大小小的水泥块簌簌的往下掉。
“所有人都离开这栋建筑!”林军抄起自己的妻儿,率先向着医院外面跑去,王姓医生紧随其后。
林军这一嗓子让本来无所事事的坐在地上的人们瞬间慌乱起来,蜂拥着向着外面跑去,有些腿脚有疾病的患者,和脚程不是那么好的老人被蜂拥的人群携带着往外跑去,当他们摔倒的一瞬间,他们的命运就已经注定了。
没有恐惧的人就无法称之为一个完整的人,人因为有了恐惧,才有了趋利避害的特性。才可以在历史长河中克服各种灾害,留存到现在。
当人群蜂拥出医院以后,周围比较高大的建筑开始慢慢坍塌。也有意识到情况不对及时撤离的人群,在不远处就有一整栋大楼里面出来的人。
但是有智者就有愚者,更多的人选择留在曾经的庇护所里,那等待他们的只有死亡。
最高的那栋楼最先坍塌,原本作为地表存在的帝国大厦,在顷刻间倒塌下来,藤蔓附在建筑上好像一直在侵蚀大楼,越来越多的建筑开始坍塌。坍塌的大楼好像对植物的生长有着某种奇特的帮助,每坍塌一座大楼,身边的大树就好像会长高一分。
没有人关心身边你的树木怎么样了,人们都揪着心看着坍塌的大楼。不断有人从楼中坠落,发出高亢的尖叫声。地上的人们心中不由捏了一把冷汗,若是还在楼里,肯定摔的尸骨无存。这样想着,从医院逃出来的人们看向林军的目光中带着感激。
医院在一栋二十五层楼坍塌之后坍塌了,好像越矮的建筑越晚坍塌。甚至于低于3层的楼房都没有丝毫坍塌的迹象,人们不懂这是怎么回事,但是不妨碍有些人的心中已经开始出现找一栋小房子先避一避的念头。
藤蔓掉落到地上以后,向蛇一样自己寻找目标攀附在刚刚长出来的粗壮的树木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已经没有建筑再坍塌了,也没有光点再落下了。当众人以为一切都结束了的时候,强烈的震动向着众人席卷而来。
“水!是水!好大的洪水!”一个穿着破烂,蓬头垢面的男人指着那座山的方向,大声向着众人吼道。
莹白色的巨浪顺着一条沟壑席卷而来,这时人们才返现自己面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一条足有十多米深的巨大沟壑,随着天上最后一个光点飘落到沟壑之中,汹涌的洪水已经近在咫尺。
来不及说话,林军带着妻儿找到了身边最近的一颗巨树,是的巨树,这棵树的树冠这天蔽日。书上缠满了刚才自己“游”过来的藤蔓。“抱紧孩子,快到我背上来”林军焦急的催促着自己的妻子,一只手已经抓在了藤蔓上。妻子二话不说把孩子紧抱在自己的怀里,然后爬到了林军的背上,一只手抱着孩子,一只手抓着林军。
感受到背上的重量以后,林军二话不说开始向书上爬去。但是刚怕了一步,腰部一下的位置就被一股横向的力量往侧面已推,巨大的力量差点让林军脱手。
男人心知洪水已经到了,心中提起十二分的力量向上爬去,背后的重量让他知道自己的妻子还在。离开洪水的一瞬间感觉整个人一轻,林军更加奋力的向上爬去。
爬到巨木的一个矮分叉上,林军停了下来。就这一个小小的分叉,都有以前马路上的香樟那么大了。树杈提供了一个较为平缓的平台,林军拍了拍妻子带着水滴的手,“好了,我们暂时安全了。”妻子没有回应,林军心中一紧,反手将妻子拖住,放到了树杈上。扭头就去看妻子的情况。
有蓉的脸上一片煞白,裤子上渗出丝丝的血迹,手中紧紧地抱着孩子,一种说不出的痛苦正在疯狂的啃食她的神经。她开始不停地吸气呼气,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没...没...没事的老...公。”说完她就晕厥了过去。
男人急忙去探自己妻子的鼻息,发现她的气息很微弱,应该是刚分娩完,刚在在他背上的时候牵扯到了她下体的伤口。
对待这方面你的事情他是一定经验都没有,只能把自己身上仅存的一件上衣叠好枕在了她的头下,然后微微拉下妻子的裤子,让她的下体暴露在透过树叶缝隙洒落在树杈上的阳光中,并且脱掉自己的裤子,将妻子的下体围了起来防止被被人看到。
希望不要感染到伤口,不然在这种环境下自己的妻子可能活不过三天。林军抱着孩子,对着上天默默地祈求着,不信鬼神的他,在如今的局面下已经无计可施,唯有祈祷自己的妻子可以平安。
第二波洪水也到了,远处的山峰好像一个关不住的水龙头,疯狂的倾泻着宝贵的生命之源,好像不把它排管就不会休息一样。
林军用自己的手臂紧紧的将妻子锁在树杈上,将孩子轻柔地夹杂两人的中间。这种力道太难以控制了,又怕伤到孩子,又怕自己跟家人一起掉下去。
第二波洪水比第一波更加凶猛,如此粗壮的树干被洪水冲击的簌簌的响。在树杈上的林军因为剧烈的震动导致他抓着树干的手都磨出鲜血,一点点的向着他身体的方向移动,一旦他坚持不住,就会带着妻儿一起落入水中。落入水中的结局只有一个,那就是回归大地的怀抱。
洪水中被卷进暗流的人九死一生,也可以说十死无生。附近新长出来的树木众多,都可以称得上是一座原始森林了,更何况还有隐藏在树木里的没有坍塌的低矮建筑。这个时候放手,我们都会死。林军的信念从来没有这么坚定过,我要让我的家人活,我要活。他不顾翻卷的皮肉,硬生生的再次用力抓紧了树杈。
不知道过了多久,第二笔洪水好像停了下来,巨木传来的震动越来越弱,林军抬起头,他的眼睛里早已布满了血丝。用另一只手支撑着托起身体,看着昏迷的妻子和再次陷入沉睡的孩子。林军苦笑的摇了摇头,他的左手早就被鲜血浸染,在树杈上留下了一副抽象画。
没有人看到,飞离的黑球其实不止一颗,从另外两个地方飞来的黑球都汇集到了高悬的太阳的位置。它们碰撞在一起,旋转,然后慢慢的融合成一个更大的黑球。它们取代了太阳的位置,并且让太阳永远不会落下。
当然,还没从洪水中回过神来的人们并不知道这一切。
绝大部分还能看到的幸存的人,都是跟林军一样的选择,他们纷纷爬到了离自己最近的树木。
当人们缓过神来,才发现身边的人十不存一。原来在刚才洪水到来的那一刻,更多的人选择自救求生,没有有人想到要拉别人一把。更多的人还在愣神的功夫就被席卷的洪水带走了,当环境安全下来,人们才会反思自己的所作所为。
一部分人并不是没有意识到爬到树上就可以求得暂时的平安,有很多人都是没有能力爬到树上。之前看到的富二代就是,现在呆滞的望着水面,口中念念有词,“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想救你,我救不了你。”原来在洪水抵达的前一秒,富二代带着的漂亮妹子央求富二代带着她爬到树上,因为她看到林军带着自己的妻儿在往树上爬,就跟富二代说也跟着林军一样爬到树上去躲避洪水。富二代听完立刻往最近的树上爬去,“你带上我啊!”妹子看到富二代一个人往树上爬去,拉着富二代的裤脚哭喊道。“我不会爬树。”妹子央求到,富二代看到近在咫尺的洪水,肾上腺激素飙升,一脚踹在妹子的头上,“QNMD,滚一边去。”然后头也不回的飞快的爬到树上。妹子被踹了一脚,脑袋还晕晕乎乎的,还没等她回过神来,洪水就夹带着她不知道冲到什么地方去了。
缓过神来的林军环顾四周,有不少人还是在这次洪水中幸存下来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脸上或多或少都带着点失落,或是羞愧。开心的人并不多见,活下来了难道不好吗。
他不了解人,善良一直存在,希望也一直存在,但是在威胁到自己生命的时候,这些东西会自己隐藏起来,一切以活下去为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