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浴血的林军慢慢睁开了双眼,在他身边的是一只硕大的野猪倒在地上吭哧吭哧的穿着粗气,大大的猪鼻子就拱在林军的脸上,留下大量的猪鼻涕。
野猪的眼睛里面空空洞洞的,林军支撑着爬起来,唤出自己的盾牌。他还没有意识到自己是这么可以这么驾轻就熟的使用这项技能的,但是他知道现在务必要尽快解决这只野猪,不然他不可能活着再见到自己的妻儿。
林军用力挥动手中的盾牌,但是打在野猪厚实的猪皮上就跟挠痒痒一样。他所谓的用力其实也无异于被蚊子叮了一口,但是现在这是他仅存的气力,没有办法再打出更加致命的攻击。
野猪受到了林军的“抚摸”也不恼火,因为眼睛被打爆造成了大量的失血,并且在刚刚剧烈的运动导致庞大的身躯供能不足,所以现在的它除了在地上喘着粗气已经没有任何还手的余地了。
林军也看出野猪已经是强弩之末了,索性就背靠着野猪坐了下来,手中的盾牌挡在自己的身前,防止来自别处的攻击。
他的谨慎不无道理,但是迫于野猪身上二阶气息的压制,周遭的其他猎食者也不敢轻举妄动,但是林军可不知道这些,他只知道在丛林里要谨慎谨慎再谨慎。两次昏迷让林军感觉自己简直就是在刀尖上跳舞,但是也庆幸自己的运气是真的不错,能在丛林里昏迷两次却没有受到什么致命的威胁。
渐渐地背后的野猪的气息开始变得微弱,林军用盾牌捅了捅野猪,野猪受到外界的刺激呼吸再次沉重起来。
就这样一人一猪相互倚靠,当野猪呼吸变弱林军就会捅一捅野猪,反复折磨野猪。
随着野猪“威”的一声,再也没有了动静,倚靠着野猪的林军看到一点白光从野猪的尸体上飘出,飘向他手中的盾牌。
出于对未知事物的警惕,林军起身远离白光,但是白光好像拥有意识一下向着林军奔来。
白光融入林军手中的盾牌爆发出耀眼的强光,盾牌好像被丢进了高温熔炉一般开始慢慢融化而后重塑,变得圆润,不知名的花纹缠绕在盾牌上,长相神似野猪獠牙的凸起物从盾牌中衍生而出。
耀眼的光芒渐渐地褪去,林军看向手中的盾牌,神色说不出的诡异。
盾牌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先的盾牌就是部队常用的制式防爆盾的样子。但是现在手中的盾牌变得像是古代军队使用的盾牌,盾面上出现了一层蒙皮,看上去跟野猪身上的皮很像。复杂的烫金花纹勾勒出野猪狰狞的大脸,嘴边的獠牙向前突出,先上去有着不俗的攻击力。最最重要的盾面上的两颗猩红的红宝石像是野猪的眼睛点缀在上面。
透过盾面上的红宝石,林军发现他竟然看到了自己错愕的脸。这种感觉很奇怪,就好像自己的身体里面有另一个人,然后通过他的眼睛来看自己一样,但是还能在看到自己的同时看到手中的盾牌。
林军吓得手一抖,盾牌脱手后径直向着地面砸去,在盾牌与土地接触的一瞬间,林军感觉到了一阵不怎么明显的震动。
而他现在眼前看到的是一片漆黑的泥土,还有面前的丛林。
林军感觉自己快要分裂了,他的眼睛看到的是两种完全不一样的景象,但是就好像自己的眼睛本来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景象。
他胡乱的挥舞着双手,希望把这种不真实的感觉驱逐出自己的大脑,但是没有一点点的作用。
他突然想要要收回盾牌,盾牌顿时化为一道流光飞回了林军的胸口。当盾牌消失的时候,林军眼前莫名其妙的两种视野也消失不见,他揉搓着自己的眼睛,发现看到的东西终于恢复了正常才长舒了一口气。
那种感觉太难受了,他一点也不习惯。但是为了验证是不是因为盾牌的缘故才让自己变成这样的他又不得不唤出盾牌,再次进行尝试。
这次他终于注意到了,当他希望盾牌出现在手上的时候,盾牌就出现在了手上。这让他感到惊奇不已,当盾牌再出出现在他的手上的时候,那种奇怪的视角又出现了。但是因为这次他是以正常的持盾方式拿着盾牌,所以他眼前的景象跟他看到的没有多大的出入,只不过眼前的丛林在他的视线与盾牌的交汇处有一些错位。
林军站立不动缓缓的把盾牌向自己的左边移去,他眼前的视角也慢慢的跟着一起移动,他惊奇的发现自己可以看到自己左侧的情景。然后他又顺着自己的身体把盾牌转动到右侧,发现左侧的事物看不见了,但是当时看到的场景清晰地刻画在自己的脑海里,包括右侧的场景也一样。
他想着要是可以看到背后的东西就好了,盾牌好像有所感应一样,一闪然后出现在了林军的背上,这下给林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盾牌有一人高,正好跟林军齐平。盾牌背负在林军的背上完全遮挡住了林军的身形,这时的林军发现自己可以看到自己身后的事物了,这种感觉就没有之前奇怪了,就好像背后长了一双眼睛一样。
现在的他可以看到三百六十度的场景了,他可以看到眼前的东西却可以在不转身的情况下看到身后的东西。
就像现在他看到一只长得像胡狼一样的生物在慢慢的靠近野猪的尸体,一步一顿走得相当的谨慎。奇怪,胡狼不是生活在草原跟戈壁的生物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要么说男人是永远长不大的孩子,身处这种环境他竟然还有心情在这里想这些有的没的东西。
他背上的眼睛发现了隐藏在树上的危险,盾面上两颗野猪眼睛一样的红宝石发出来摄人心魄的血色光芒。隐藏在树上的那一双眼睛瞬间瞳孔放大,感受到危险的它悄悄地退了回去。林军自然也看到了,但是它不直到树上的生物为什么会退走,而那只胡狼已经摸到了野猪尸体的边上,很显然低矮的它并没有看到一人高的盾牌,因为视角的关系它根本没有想到野猪的背后还站着一个男人。
比较低等的它只是想要饱餐一顿,它在丛林里游荡了一晚上都没有找到合适的猎物,当它看到这头硕大的野猪的时候它的眼睛泛起了绿光。
并不是所有的生物都对源有反应,就先眼前的这只胡狼,它就是普通的生物,没有硕大的体型也没有花里胡哨的技能。有的就只是对食物的渴望,它张开大嘴一口咬在了野猪的后背上,一阵令人牙酸的声音传来,野猪的猪皮没有被咬破,反倒是它的犬牙差点被韧性十足的猪皮给磨平了。
还沉浸在自己可以看到大范围事物的喜悦中,林军并没有理会那只胡狼的所作所为,他慢慢的转动着自己的身体,让自己适应这种广阔的视野。
当他慢慢的适应了这种感觉之后,他让盾牌来到自己抬起右臂手,当盾牌转移到林军的右臂时一种剧烈的眩晕感再次出现,视野的切换让刚刚适应的林军感觉到了强烈的不适,但是他强忍着让自己习惯这种感觉,毕竟自己现在只能依靠这面盾牌。
在林军适应自己的新能力的时候,越来越多得到普通食肉动物向着野猪包围过来,林军感受到身边的有着让他熟悉的气息的出现,这种感觉很奇妙,他隐约可以分辨这种气息所所出现的方位,但是十分模糊,无法获得准确的位置。
他重新让盾牌出现在自己的后背,突如其来的视野让林军感到难受,但是很快就适应了下来。这时他才通过盾牌看到自己的背后已经有无数大大小小的生物再向着野猪尸体涌来。
选择了一条没有他能感应到气息的通道,他飞快的远离着野猪的尸体。不是他不像把这个野猪的尸体的弄走,而是他发现跟自己盾牌气息一样的东西越来越多,疯狂的向着野猪的尸体移动。
背着盾牌的林军感觉现在自己的状态正在慢慢恢复,身上的血迹渐渐地凝固成立血痂。他飞快的穿梭在丛林中,只有感受不到气息的时候才会停下来,用自己以往的经验来做方位上的判断。
他拾起一块石头在树上做着只有自己看的懂得记号,在丛林里寻找着河流,但是他发现自己压根找不到河流。他试图从野兽撞断的树木上辨别方向,但是惊奇的发现很多的树木甚至都没有年轮,而有年轮的都是一圈有一圈完美的圆。
随着升高的气温,林军估算着时间,感觉应该是在九点到十点的样子。他在丛林中奔走,却无法找到自己的方向和目标,他甚至看到过一些被藤蔓遮住的低矮房屋,他也进去查看过,但是他找到的房屋里面除了血迹基本上就没有一个活人的存在。
那些房屋已经看不出之前是干什么用途的了,甚至于有些房屋里面还有着跟盾牌一样的气息。强横无比的气息让林军只敢远远的观望而无法凑近去查看,但是不用想也知道房子里面的人肯定没有一个可以幸免的。
站在树杈上的林军爬到了树冠上,从树冠上向四周望去,他看到了高高耸立的山峰,四周是一望无际的丛林。他并没有看到太阳,但是四周依然明亮,他注意到了那颗黑球,它依然漂浮在半空中但是现在的它很安静,安静的让人觉得诡异。
以隆起的山峰为中心,林军环顾了一下四周,在不远处看到了河流分割的界限,不是太远,目测应该只有五六公里的样子,找的河流意味着离回到妻儿的身边就不会太远了。
跳下树冠的林军一路坐着标记向着河流的方向跑去,现在的他归心似箭,他只想回到自己的妻儿身边默默地看着他们对林军来说就是他现在生命的全部。
他奔跑如风,快速的在丛林中穿梭,时不时的再爬上树冠确认自己的方向是否错误。
当他绕过一棵大树的时候,“砰”的一声撞到了一个人形生物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