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浩盘踞北边,建立了淮国,刘子复在西南建立了樵国,萧成便雄霸在天宇帝国的中心区域,称之为梁国。三人当年达成共识,如今各自为了利益不断发生战争……
“灵儿,你走慢些!”一个面容俊俏的男子,穿着一衣素衣,背着包裹,累得气喘吁吁,正赶上太阳正高,此时他已挥汗如雨。
“哎呀!聂颂哥哥,你太慢了。”叶灵儿停下来叉着腰叫道。“我们距离紫藤萝瀑布还有一段路程呢!”
“我说大小姐,有马匹你不骑,这滁州城里紫藤萝瀑布这么远,你说沿途可以欣赏风景。”聂颂没好气道。
如今的淮国富商之家就是叶家,叶灵儿的父亲叶辰每年都奔走在梁淮之间进行贸易,聂颂便是他八年前在梁淮边境沉月关捡回来的弃子。
“这不是有你呢吗?”叶灵儿见萧颂白了她一眼,跑过去献殷勤,“来,我给你捶捶肩。”
聂颂见势以为终于可以解脱了,便慢慢将包裹放下。
“不能放”叶灵儿一激动,力气使大了,捏的聂颂连忙拽起包裹。
“怎么连放都不能放了!叶灵儿,你是不是把我当马使啊!”聂颂气呼呼地喊到。
叶灵儿嘿嘿一笑,解释到:“这里面可是琉璃净土,你把它放在地上不就污染了吗!”
“好家伙,这么好的东西,敢情是你背着你爹拿的?”聂颂听到琉璃净土,惊奇道。
琉璃净土的市场价格极高,几乎没有售卖的地方,它最大的用就是来建造城墙,这城墙坚不可摧,几台火炮一起轰炸也不一定能炸裂分毫。除了淮国滁州城的叶家,也没有谁有这么大的手笔了。
叶灵儿心虚的挠了挠头发。
“原来这就是你不用马匹的原因,偷偷出门没带银子。”聂颂道。
“不过,你怎么用得着这个?”聂颂怀疑道。
“这你不用知道,反正我又不会做坏事。”叶灵儿说罢继续朝前走着。
聂颂打心底里发怵,他知道叶灵儿太能折腾了,只要凡事不醒了她,她是不会罢休的。
宇文潜身着一件墨色长袍,紧紧束住腰身,一枝木簪挽住头发,面色有些暗黄,他整日居无定所,脸上不免多了些尘土,他鼻梁高挺,眼睛幽暗深邃,不可捉摩,腰间配着“旱魃”,它太过吸引人,所以宇文潜做了一个极为普通的刀鞘,表面都是木质没有任何修饰。
宇文潜坐在溪边等候,旁边的急流激起白色的浪花,回旋的清波倒映出他的影子,他向水中瞄了一眼,砸了下嘴,用手捧起水洗了把脸,水染了些土色,他的脸白净多了,这样看上去,淮国也没有几个人容貌比的上他了。
他早已没有了十年前的懦弱无能。
他抬眼看向周围极高的山峰,生长着许多奇形怪状的柏树,瀑布飞速地向下冲荡,顿时腾起巨浪水花,宇文潜看着眼前的景象,倒是一丝惊异恐慌也没有。
“东西还没到?”一个身着白衣的男子从后面走来,满头大汗,白色的袖子不知做了什么,看上去很脏。
“大概还有两个时辰吧,滁州城离这里可不近,这丫头必然也是偷着出来的。”宇文潜低吟一会开口道。
“嗯……”
“刚才又制造了什么?”宇文潜回头看着男子,面上带着好奇的笑容。
“做一些防身的小玩意。”男子拿出一个匕首,刀锋极其锋利,掂量一下极轻。
“你们上官家的人啊就是闲不住。”宇文潜打趣道。
男子浅浅一笑。
这男子就是上官世家大公子上官羽,几年前,他去到冥峰寻找锻造材料不料受伤,幸运的是落入桑河,漂流到梁国白城。
宇文潜认出他是上官家的人,可以帮他锻造东西便将他捡回了淮国。
“先杀哪个?宇文公子。”上官羽问道。
“当然是……随便杀。”宇文潜拾起石子朝潭中扔去,激起数重涟漪。
“不想说便罢了。”上官羽挥挥手,他知道宇文潜这人一定早有计划。
“不过这其中最恨人的是刘子复吧?”
宇文潜点了点头,眼中好似燃起怒火。
“不急,他活不长了。”
樵国百姓日子过得艰苦,国君刘子复的日子却是日日笙歌,酒池肉林,不过他比起另外二人就赢在了心狠手辣上。
刘子复的寝殿内,挂着金丝雕缕的吊帘,里面一夜承欢的二人影子若隐若现,刘子复的攻势越来越猛,狠狠的朝红唇吻去,风吹过,吊帘散开,女子曼妙的身材勾成线,倒是刘子复,看上去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了。
事后,刘子复裹了层衣服,这衣服也是雕着龙凤嵌着珠宝的华丽服饰。
他走到床前,摆弄起手边的玉杯,倒上香醇的美酒,香气四溢,那女子穿好衣襟凑了过来,刘子复搂住女子,深深叹了口气。
“国君这是在忧愁什么?”女子的声音娇媚如春风一般扫过刘子复,抚着他的心弦,他将手不禁朝那层薄纱内伸去抚摸女人的身体。
“我樵国如今连年灾荒,矿物资源及其匮乏,这上官家便形同摆设。”实则是他荒淫无度,导致国库日益空虚。
上官世家以锻造而出名,他们锻造出来的全都是神兵利器。上官家的家主上官孤山在十年前不知为何偏要跟了刘子复来到这西南荒僻之地。
“国君既然国内没有,何不去其他地区寻找啊?”
“这件事几年前就做过了,上官家的大公子上官羽也因此杳无音信,如今也没人敢去了。”刘子复眉头紧蹙。
女子又将刘子复扑倒在地,眼神带着妩媚,风轻轻吹过,身上的薄纱被吹开,曼妙的身姿让刘子复一览无余,这更让刘子复心血翻涌,他翻身将女子压在下面。
“美人,又心急了?”刘子复抬起女子的下吧,含情脉脉地看着她。
“女子也是为了帮国君泄火啊!”这几个话语更能挑起他的情思,他猛地向女子亲去,想要将她吞掉似的。
女子暂且推开刘子复“国君着什么急啊!我楚玉无论何时都是您的人啊!”
刘子复征着,他不知道这个叫楚玉的女人到底想要说什么。
楚玉手指摁住刘子复的胸膛“女子有一人选,她定会乐意前往冥峰。”
“哦?”刘子复也是好奇,一个他随手从樵州城掠来的女子能给他带来什么消息。
“此女就是上官世家三小姐——上官柔。”楚玉说道,言辞凿凿,好似她就是上官柔本人一般。
“你如何确定她一定会去?”刘子复疑道。
楚玉扶起身来,给刘子复玉杯中倒上美酒。
缓缓道“上官羽当年不也是去了冥峰?就女子所知,上官羽与上官柔关系甚好,上官柔早已厌倦了上官家的人。国君何不试一下?”
“人皆怕死,你们确定上官羽的死不会让她惧怕?”刘子复道。
“说不定上官柔并不相信上官羽会死。”楚玉答道。
刘子复露出奸滑笑容,“玉儿可真是我的好助力啊!”
刘子复捋了捋胡须,“本王封你做我的妃子如何?”楚玉娇柔一笑。
“女子……嗯,谢国君”,楚玉故意停顿一瞬,刘子复也意识到了。
“怎么,不满意?”
楚玉用纤纤玉手抚摸着刘子复的脊梁,“只要是国君的赏赐,女子都喜欢。”
刘子复倒是露出了狡黠的笑容,他怎么敢随意轻信一个女人?
“好,本王明日便告诉上官孤山。”
刘子复虽不能百分百的信任楚玉,但让上官柔去是最好的选择,总不能让那个纨绔子弟上官云去。
樵国财力有限,十年间只建了两座城池,那便是樵州城,霸州城。上官世家便落居在樵州城。
上官柔穿着一件洁白轻柔的纱衣在后院舞剑,樵国灾荒极其严重,上官家至此连个植被都没有。
上官柔纤纤细手握住剑柄,向前跃起,挥出一道剑气,又使了一个后空翻,单脚立于地上,身子转了一周,剑尖扫过周围木桩均被刺上划痕。
“柔柔好剑法。”赤衣男子一边鼓掌一边向上官柔走来。
“别把我叫的这么恶心。”上官柔瞄了一眼男子。
“别来烦我!”这男人便是上官世家的公子上官云,在上官柔看来,他做事乖张,连刘子复都不愿意搭理他。
“柔儿,怎么能这样说你哥!”后院大门敞开,走出来一个拄着拐杖的中年男子,他长相粗狂,虽左腿残疾,但整个人看起来气劲非常强悍,他便是家主上官孤山。
据说是七大神行之首——鬼影废了他这条腿,至于鬼影为什么这么做就不得而知了。可能是赏金,总之猜测不断。
天宇皇室统治期间,有一个神秘的组织名为七大神行。
他们个个行动诡异不合常理,有时为了各自的雇主竟相互打起来。
七大神行之首便是鬼影,他整日穿着一个黑袍,七人中行动最为诡异,更可笑的是没人见识过他的真正实力便评了一个七大神行之首。
天罡——刘宇,地煞——刘天,二人行动总是形影不离,刺杀从未失误。
鹰眼——严屹,这几年严屹已经没有了消息就像人间蒸发一样。
千面——秦锦,易容术已经达到出神入化的境界。
偷天换日——安然,一双手偷遍天下。
还有一人最为神秘,那便是六耳,他听力异于常人,不过并没人见过他,就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也有人传言这一代的六耳已经死了。
上官柔和上官云转过身来。“父亲…”上官柔本想向上官孤山问个好便离去,上官云突然打断。
“还请父亲莫要怪罪柔儿妹妹,心情不好罢了。”
上官柔听这话一阵反胃,上官云什么为人她很清楚,街道上的商户看到他都会立马收摊走人。最擅长奉承别人。
“柔儿,你的性子该改改了,云儿再怎么着也是你的兄长。”上官孤山严肃道,随后拍了拍上官云的肩膀,扶着拐杖走了。
“父亲慢走!”上官云喊道。回头咧嘴拍了拍上官柔的肩膀,上官柔狠狠的将上官云的手扔开。
“离我远点。”上官柔扭头走出后院,上官云却不放过,转身抓住上官柔的手臂,上官柔的脸开始涨红,她此时已经想杀了这个王八蛋了。上官云在外风流成性,看到他不由一阵恶心。
“我的好妹妹,哥哥刚才让你免受了责罚,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上官云的声音矫情极了。
上官柔再也忍不住,朝上官云挥动拳头,上官云突然厉声道。
“怎么?妹妹还想像小时候一样被关在黑暗的柴房中吗!”
上官柔眉头一皱,痛苦的回忆涌上心头,她紧握的拳头渐渐放松,眼眶中有了丝泪珠在打滚。
上官孤山性格古怪暴躁,特别是断腿之后,经常拿家仆出气,将家仆拉到柴房在光天化日之下揍得他们快要断气了。
一次,上官柔与上官云发生冲突,上官云便将过错全部归于上官柔,上官孤山那时正因锻造问题而愤怒便将上官柔关进了暗无天日的柴房,上官柔在柴房里滴水未进,饿了差不多两天,最终上官大公子上官羽从樵州坝返回将上官柔放了出来。
上官云见上官柔害怕就笑道:“现在大哥已经死了,没人能护你了。”
上官柔哽咽一下,“不要提上官羽。”上官柔接受不了当年上官羽的死,她也一直不相信上官羽会死。
樵国建立第二年,上官家锻造的材料已经不够了,他只得向北部一座山峰处走去,当时正值樵国和梁国打仗之时。
梁国军队在大将军拓跋涉的带领下一路所向披靡,一直打到樵州坝,然而上官羽并没有回去,以至于樵国没有足够的兵器。
刘子复不得不向梁国求和,就这样将樵州坝以东的区域都割给了梁国,所以樵州坝变成了两国的边界要塞。
“柔儿,哥哥也是为了你好,性子不要那么刚烈”上官云又恢复往日那矫情的语调。
上官柔没反应,在他身旁径直走了过去。“你去做什么?”上官云对此非常不满,声音又变得狠恶起来。
“出去随…便走走。”上官柔强压住自己的怒气,上官云故意勾起她痛苦的记忆。
“柔儿妹妹早点回来。”上官云在后面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