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楚枫微微一怔,自己何曾当后宫这些女人当做是自己的亲人?他转身,看她,她亦抬头,目光相撞却又极快躲开,凌楚枫一步一步走过去,冰琪抓紧被角,心里隐隐有一丝害怕。
他走过来,将冰琪放倒,冰琪心里一紧,脱口而出:“你,你要干嘛!”说着本能地往后退去。
凌楚枫微微一皱眉头,将她强按下,说道:“你还是对我心存怀疑!”拿过被子帮她盖好,转身走了出去。
冰琪看着他的背影,一时不知是愧疚还是什么,眼前竟然泛起了一层雾……
御书房死一般的寂静,凌楚枫踱来踱去,没有一句话,白寒持萧而立,眼睛盯着地面的某一处,尽是满脸的凝重。
凌楚枫蓦地转身,一掌狠狠地拍在桌上,收回手,看着自己的掌心,慢慢握紧,握紧……
“白寒!”凌楚枫终于开口了。
白寒回过神,走上前,单膝跪下,双手抱拳,答道:“臣在!”
凌楚枫看他一眼,抬起头,眼中闪过寒色,半晌,问道:“可有证据?”
白寒摇头,说道:“派去的探子只汇报孟将军和周坤密谈,并无确定的证据。”
“孟如飞,朕一定不放过你!”
凌楚枫牙齿咬得“格格”作响,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好似一头被激怒的狮子。
“不过……”白寒抱胸,将大拇指抵在唇边,说道:“臣以为,以我们现在的兵力,不能和孟如飞抗衡,故我们短期内不宜短兵相见,既然都是乱臣贼子,何不当做毫不知情?更何况,我们也已经暗中联合天泽,这样即可一举铲除两朝的乱党,更会增进两朝感情。”
凌楚枫一脸惊疑,转而冷笑一声,道:“当做毫不知情?孟如飞已经调兵回朝,他若举兵,以城内守兵,何以抵抗?”
“孟如飞也不是愚笨之人,如若起兵军中将士定有反对之声。”
白寒虽没有表情,可是话确是掷地有声,让人不由得突然间有信心。
“孟如飞手下的兵跟随他多年,恐怕也都成了他的亲信了吧!而且,虎符还在他手上!”凌楚枫道出心中所担心的。
“起兵必定会死伤,若是他狼子野心,军中必定怨声四起……”白寒抬头看他,说道:“到时军心涣散,恐怕在如何强大,也难成事吧!”
“说是如此,却也不能疏于防备!”凌楚枫不禁皱眉道。
“而且……”白寒将玉箫支在颌下,说道:“虎符虽能调动军队,可是如果王符在的话,虎符也只能听命于王符!”
“王符?”凌楚枫瞪大眼睛看着他,点头,却又低头,想着什么,良久才道:“可是,自父皇过逝后,王符再也没有出现过,母后那里,也没有任何线索……”
“皇上不必心急,时机到了,龙符定会出现!”
白寒看着天,仿佛天中写着找到龙符的方法。
“你……”凌楚枫看着他,有一丝明白,还有一丝迷惑。
“一切终会有个结果,事在人为!”白寒看着手里的玉箫,眼中闪过一丝狠色。
凌楚枫转身看他,眼中多了一丝不一样的感情,具体是什么,他自己都说不清楚,只看着他,却也不语。
“皇上……”白寒迟疑,却还是抬起头看着。
凌楚枫看他,不知道他要说什么,也只点头应一声。
“皇后……还不知道我军和天泽联盟的事吧?”白寒看他,最终还是说了出来。
凌楚枫一怔,脸上微显愠怒,手不觉握紧,眼中还稍有一丝不可思议,蓦地闪到白寒身边,逼近他,狠声道:“你知道什么?”
白寒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直视他,眼神丝毫没有闪烁,轻声道:“不是知道什么,是猜到什么!”
“什么?”凌楚枫稍稍离远一点,问道。
“那日萧轩漠认定皇后就是他的叶儿……”白寒看他一眼,接着道:“皇后虽极力否认,但是,皇后的眼神告诉我,她确是叶儿,而且,心里还深深爱着萧轩漠,至于皇后为什么到玥凌,又为何弃萧轩漠成了我朝皇后,就不得而知了。”
此时,凌楚枫像是被人窥探了自己的心事,是尴尬,是恼怒,还是什么?凌楚枫盯着白寒,第一次从心里觉得他甚至有些恐怖。
白寒转身看他,确是一副淡然,嗤笑道:“一切皆因一个情字……”
“不要告诉她!”凌楚枫沉着声音,虽声音极轻,可是听起来却像是吼。
白寒惊看他,脸上表情稍微变换,却没有作声。
“不要告诉她现在天泽的情况,也不要告诉她我们即将和天泽联军!”
凌楚枫牙关紧咬,腮边的骨头凸显,从牙缝中挤出这句话。
白寒冷然,看着他,低声道:“她早晚会知道,你不可能瞒她一辈子。”
“或许,根本就没有一辈子……”凌楚枫眼中闪过一丝萧瑟。
白寒看着他,心里不知涌起的是什么感觉,这样的凌楚枫,从小到大,都没有如此无奈,那在群臣心里严酷的帝王何在?那一声冷哼就让满朝文武心惊胆战的皇上何在?如此凄苦,却只为一个女子!
“哎呀,紫竹你怎么还没弄好啊?”
冰琪一边和柳碧挖出那株长得正茂的人参草,一边扭头对紫竹喊道。
“哎,马上就好了!”
紫竹应着,一边和月桃抬着另外的一个花盆吃力的往这边走来。
“娘娘,咱们为什么要亲自弄这些啊?万一皇上看到娘娘做这粗重之事还不把整个凤舞殿的人都罚了呀!”月桃看着冰琪,稍稍撅起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