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
刚刚还在的!
对于华而言,拉塔娜亚刚刚还在很明确地回复了自己的问题。
声音不复存在,深陷黑暗深渊,白色的壁垒紧固了罪人的灵魂,世界不得不将四人分散,因为时间不允许共生。
“科洛拿!”华用尽全力的喊道,但是声音无法传递到监牢的外界,纵使有人听见,也不会有人愿意理睬罪人的嘶吼。
“温特!”
就连喊声也被狂风吹散。
华喘了一口气,狂风之中,原先的人不存在,寒冬之下,似乎少了几分安全感。
“他们该不会走散了吧。”华独自一人在寒冷之中自言自语道,声音微乎其微,再加之呼啸的风雪,就连他自己也无法听清楚自己在说些什么,而后又轻轻地笑了笑:“抑或是,只是我走散了。”
华缓缓地朝着原先的方向走去,但是也明白了一点:“这座岛屿似乎不怎么欢迎我呢,竟然妄图将我困在极寒之囚牢中。”
虽然不知道接下来应当怎么做,但是这么一直走下去肯定是不行的了。
华依旧一直在朝着一个方向漫无目的地行走,“不过目前也没办法,就这么走着看看吧。”
只希望那群人平安无事吧。
华重新打开了地图,但是地图依旧处于一直惨不忍睹的状态,画面被干涉地特别严重,只有几种零散的颜色分布在空气之中,与其说这是某种高科技投影,倒不如说是几桶颜料桶翻倒在地的景象。
华无奈地叹了口气,现在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就连Uranus的遍视世界之眼也无法看清楚这座岛屿的本来面目,似乎被某种特殊的力量给压制住了。
迷茫的方向、似乎会变动的标记物、逝去的存在、被干扰严重的地图投影。
一件接一件的怪事发生在了这座岛上,发生在了四个人身上,这突如其来的暴风雪应该也是怪事之中的一件吧。
在寒风之中漫步了许久,因为华已经无法确定方向了,再加之这几乎能见度极差的暴风雪,现在已经彻底地迷路了。
如果可以走到海边就可以了。
按理说,之前离海边是挺近的,但是现在的环境似乎完全就在整座岛屿的内陆。
被冰封的大陆,冰川压迫着底下的地块,那万丈高的山脉被涌动的冰川削出刀口,锐利刺眼而又壮阔。
这里或许在曾经可以充当很好的旅游景点吧。
漫无目的,本就如此,华自诞生起就是如此。
一生在漫无目的地寻找,灵魂在黑夜之中漫无目的地徘徊,一直不明白曾经做过的一切究竟存在着什么样的意义,唯一的痕迹就是脑中残存的记忆之章,待灵魂归去,最后的痕迹被火焰燃烧殆尽,那唯一的记忆之章也会被火焰燃尽,自始至终,每个人的记忆,无非就是待燃的残章。
但是无数的存在依旧能将文明这个东西向前推去,直至......
边界,便再也推不动了。
走了许久,依旧没有想好这件事情的起因和解决的办法,直到他一个不小心踩到了地面上的一块较为坚硬的物品。
“嗯?”
本以为只会是块凸出来的冰块抑或是被冰住的石块。
但是却很好得隐匿在了白色的雪层之中,毕竟同为白色,在寒冷之中可以很好得隐蔽自己的悲惨的过去。
华移开了脚,一个突出的白色的物体如宝石一般镶嵌在这片美丽的白丝绸上。
华缓缓地蹲下身体,眼睛注视着这个物体。
“是头骨吗?”华一瞬间就分辨出了这个物体,是深埋在雪层之中的头骨。
但是这种地方为什么会有头骨,而且目测一下应当是人类的头骨。
这里没有任何的生命存在,没有任何的探险队到达这里,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
“是很久以前的幸存者吗?”华用手扫开一旁的雪层,使得整个头骨的上半部分全部都暴露在了空气之中。
本是应当恐怖的景象,但是华异常地淡定,虽说没有见过这种东西,但是杀戮的场景见多了,自然也就不怕了,更何况这里并没有被特意渲染的恐怖气氛。
头颅是一个成年人大小,应该是冻死在这里的没错。
华继续讲周边的雪层拍掉,直至漏出了其他部位的一些骨头,骨头的分布十分地零散,看样子已经死在这里很久了。
恐怕也是迷了路被困在这里永远也出不去的人吧,似乎有人比我们更早地体验到了这座小岛的地狱一面。
华轻柔地拍开头颅旁的雪,但是却被雪白之下的血红之景吸引了。
在白色之中异常地显眼,靓丽的红宝石镶嵌在此处,铭刻着永恒的过去与未来。
它见证了一个人的死亡。
华胆颤地将那块红宝石拿了出来,似乎是从某块地方脱落的,本应当是属于这名主人的财产。
但是,为什么?
华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块红宝石他某个地方曾经遇见过。
几乎一模一样,华咽了一口口水,就连他也不得不在这块出乎意料的宝石面前而黯然失色。
曾经就挂在拉塔娜亚的胸前,之前在船上的时候华就是靠这块宝石才认出她的。
虽然可能被厚实的衣服阻挡了,但是拉塔娜亚应当仍旧戴着这块宝石。
“但是,可能吗?”
华胆颤着猜想,真的会有人戴着和她一样的宝石吗?
华大喘了一口气,稍微地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而后咯咯咯地笑着自己:“我在担心什么呢?这种批发的宝石本就应当出现在全世界各地的女孩身上不是吗?”
嘴上说着,华拍打雪层的速度越来越快,最终,埋藏在厚实的雪层下方的可以完全证明这具尸骨身份的东西透露出了它令人迷惘的脑袋。
一根手骨,看样子是左手的手骨,几根手指已经漏在了雪的外面,而当华进一步拍去手骨上面的雪的时候,整个世界都变得不对劲了。
狂风、暴雪、呼啸之声之下,阴森的手骨上面套着一个仍旧未脱落的手表,而且看样子应当是应该是十分新的手表。
华站了起来,渐渐地往后退去。
“是赵教授研发出来的手表。”恐惧使得华内心的思考变成了轻微的声音放了出来。
华握着自己右手上的手表,呼吸愈加地急促,似乎一旁呼啸而过的狂风都变得极其地恐怖而令人胆寒。
诅咒!
不!华深深地吸了三口气,做了三次深呼吸,而后原先不断加速的心跳缓缓地稳定了下来,周围的寒风也不再放出令人恐惧的回响了。
“是骗局。”
华肯定道,而后将手骨上面的手表摘了下来,在眼前好好地审视了一番。
手表很新,就是刚发的,但是它的主人似乎已经不再那么地新了。
“尽管如此。”华再一次深吸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拉塔娜亚,这个手表和这个红宝石依旧无法证明这具尸骨就是你。”又朝着天呵呵地笑着:“玩笑开得过头了......”
“拉塔娜亚......”
华重新收拾好了心态,又重新朝着一个迷茫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