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的雾气,是到了小高原了吗?”
“头儿,你说的没错。”
“那等会就你跟我一块过去吧。”
“……头儿,我记得我好像还有些工作要干!”
“给我回来!你这个滑头的小混混。”
“头儿,我真的很不擅长应付像这种的事情啦!”
“什么东西?”
“没什么,没什么!……你这该死的小混蛋,快赶紧闭上你拙劣的嘴巴吧……没想到是乌兹先生,请问有什么需要我们提供帮助的吗?”
“恩,是有一些小小的建议……就是,想要了解一下现在我们车队的速度是不是太慢一点?毕竟我们当初选择你们的一个重要的就是速度,相对来说你们中途的站点最少,路线也更快捷一些……但现在实际走下来,给我的感觉却似乎不是这样?不仅绕的路程不少,停顿的村庄也过多了点吧……所以,我想了解的是,对于接下来的行程,我该不该抱有信心呢?”
“原来如此,乌兹先生……可惜的是,这并不是单单我一个人的商队。但对于这样的情况造成了你的困扰,甚至造成了尊贵少爷的困扰,我个人还是先要表示最诚挚的歉意!不过,幸运的是,你大可放心下来,前方就是我们这段路程需要经历的最后一个村子了,很快就会处理完,接下来我可以保证,随后迎来的必定是一片坦途。”
“既然,车队长都这样说了,那我就放心了,希望你能遵守契约,及时将我们送达。”
“理应完成我的使命。”
“……”
“……”
“……头儿,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呀。你可能不知道……大家在猜测,什么说法都有呢!”
“呵呵,年轻人,懂不懂一个叫做不该知道最好不好知道的道理?”
“……如果我懂得的话,待会可以不要我去吗?”
“不行。”
“怎么这样……”
…………
…………
雾气浓郁,远比大谷地还要糟糕的环境中,几乎在粘稠糊糊的空气中行进,这就是现在车队所身处的区域环境。
而当车队的风铃在这里再一次响起的时候,除了一些特别顽皮的孩子外,几乎已经没有人再去兴致勃勃查看他们到达的新的村庄了。
这几天,原本零星点缀在大谷地平原上分布不一的村庄,被他们乘坐的商队串联了起来,也让商队上的长途乘客们过了一遍浪子游侠的瘾。
不断有人下车,更多的则是上车的乘客。
刚开始旅客们光顾到其他的村庄的时候还觉得有些新鲜,不过在这几天高强度的连续遭遇之下也失去了精神,开始变得麻木,自然也都见怪不怪了。
今天反倒是这里的环境,肆意弥漫的雾气让旅客们觉得更加啧啧称奇,试图伸出手去触摸这种仿若实质的气体。
直到车队远远停了下来,人们坐着或站着休息,才偶尔从稍微散开的迷雾中发现了远处一个模糊村落的轮廓。不过按理说今天已经快要到中午,村落里却还是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音传来,也看不见一个人影,阴沉的天气更是为它平添了一分诡异的色彩。让眺望到的人们也不禁打起了冷颤。
就在旅客们还在议论纷纷的时候。
在模糊的浓雾中,老伙计已经带着一名伙计朝村子走过去了。
…………
进入村子,他们两人行走在暮霭沉沉的村落中。
四周的雾气透过衣服抚摸着皮肤,冰冷得让人全身泛起鸡皮疙瘩。
整个村庄都静悄悄的。
在远处就很恐怖了,到了近处更是如此,这里房子的门扉一户户都紧闭着,昏黑的一栋栋房间中也找不到灯火。
年轻的小伙计完全不敢多看,低着头紧跟着老杰克的脚步,唯恐自己被落下。直到两侧的街道旁开始传来可疑的吱吱声响,似乎是老旧的木门开关所发出的声音,他转头去看又什么也没有,才再次咽下口水,开始在心底默默地祈祷起大地女神与圣者的经文。
只有这次,他们的车队驻扎在村里入口还有一段距离的位置,而老杰克就带着他一个人来到了这里。并且由于雾气也没被多少人看到!
他刚加入车队不久,什么也都做不好,之前也被训斥多次,年轻,还是童贞。
是需要一个伙伴,还是缺少一个祭品,到了这种时候,这位年轻的小伙计也不禁开始在胸腔“嘭嘭”打起鼓来……
而就在他稍微愣神的间隙,老杰克的身影就突然若隐若现,很快在前方的浓雾中消失不见了!
小伙子吓得惊慌失措,连忙怪叫着追了上去。
“安静点!”
看着身后冒冒失失的年轻人,老杰克生气地一巴掌扇在他的头顶,压着音量警告他。
“我都说了我怕这些嘛……”
老杰克又是一巴掌扇了过来,才让年轻人终于闭上了嘴巴。
不过躁动的心总算稍微安稳了一些。
…………
两人静默地穿梭在这阴暗复杂的迷宫,周围都是常年浸泡在这种程度迷雾中变得有些腐朽的木屋。先是向左,然后往右,接着又是左边……直到老杰克似乎都松了口气,终于带领着他来到了似乎是此行的目的地,他才停下脚步。
而一路心惊胆战的小伙计往前看去,就看见了前方迷雾深处终于出现了一栋亮着灯的屋子。
虽然只有微亮的灯光传出,在这样的环境中也足够鼓舞人心了。
接着他们径直走过去,老杰克轻轻敲响了屋子的门,等待着。
房间里的灯却瞬间灭了。
小伙计大气都不敢出。
良久,门伴随着那种熟悉的“吱吱”声才被缓缓地打开了一道缝隙,里面自然是一片漆黑,看不见任何人影、物件。
老杰克却仿佛已经习惯,像往常一样脱下帽子放在胸前,贴近门扉,轻声细语着说道:
“先生,你好,我们这次又带来了一些新的生活必需品。”
“桀桀桀……”
房门里传来阴森笑声,简直让年轻的伙计寒毛直竖。
“……还是……一车吗?”
那个苍老的声音问道。
“是的,先生。”
“桀桀桀……下次……我们可能需要……两车!”
“如你所愿,先生。”
他们的对话到这里告一段落,年轻的小伙计眨眨眼睛,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然后看到猛然从房门的黑暗里伸出了一只干枯的手掌来,由于太黑,仿佛是从传说中的深渊虚空里伸出来的一样,吓得年轻的伙计尖叫着往后跳动,还连续后退了好几步,还以为真的要开始祭献他了!
接过从房间里伸出的手递来袋子的老杰克用手扶着额头。
随后再次拨动帽子弯腰致敬,说了声“抱歉”。
“桀桀桀……”
房门内也只是再次传出这样刺耳的笑声,不过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次更多了几分得意的情绪,然后门被缓缓关上。
回过头来的老杰克又狠狠削了他年轻的小伙计一头。
才发出命令:
“好了,走吧。”
年轻人这才如释重负的赶紧跟了过去,不过他到了现在也还是一头雾水。
老杰克便亮出袋子里的东西给他看,就算在这样的雾气中也闪闪发亮散发着光芒,竟然是一袋沉甸甸的金币。
生意真的这就完成了?
再回过头去看,只有那间木屋微亮的灯亮起。
这还真是个奇怪的村庄,年轻的小伙计感叹着。
他们两人亦步亦趋,照着原路离开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