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
北山城。
林善背上背着包袱,正抬头仰望城楼上的“北山城”三个大字。
包袱鼓鼓囊囊,呈长条状,接近半人高,里面似包裹着什么棍状物体。
欣赏了一番这迥异的异界建筑,林善没有过多驻足,以防引起他人注意。
他这次是来采购炼制阵盘所需要的诸多器物材料,为此他还特意乔装了一下面容,用尘土把自己弄得风尘仆仆,满面憔悴,用以掩盖武者特有的那股精气神。
而待到通用法术出产成功,他就不用如此麻烦,一个简单的易容术,就能轻而易举改变自己的面貌,虽然容易被看破,但蒙骗蒙骗凡人却是十分简单。
行走在街道之上,林善左顾右盼,一边寻找记下自己需要的商铺,一边口中轻声喃喃着脑海中思索着的材料:“精铁,最起码也要百缎以上的,如果有铁精或者百年寒铁更好,这些武者常用来打造武器的材料,应该能买到一点,剩下的是槐木,百年老槐木最佳;朱砂,一定要上好的血墨砂;火岩的话,还真不清楚这武者地界有没有的卖……最后还要弄把刻刀。”
于自语声中,林善目光骤然一亮,他发现了自己想找的地方,药材商行。
这商行足有五层楼高,檐廊雕琢,在四周建筑中鹤立鸡群,显得十分气派,完全是财大气粗的体现,毕竟是做武者生意的地方,确实不同凡响。
大门上方挂着一块硕大招牌,上书芝林堂三个金漆大字,一看就出自名家之手,门口更是人来人往,形成人流。
众人之中,衣着华丽者不少,但与林善一般,衣衫简陋者,同样繁多,大多背着个背篓,里面装满翠绿药材,显然是前来贩售的山民。
瞅准一名背着箩筐的山民,林善跟着他走入大门,见其右转,他也跟着右转,一处挂着鉴药坊牌匾的通道出现在林善眼前,林善立刻明白过来。
穿过通道,一名身着制式布衫的小厮,迎上前来,冲着林善热情开口笑道:“这位客官,敢问您是前来卖药的吗?”
眉头一挑,没有碰上想象中的被鄙视桥段,林善稍有不适,正常剧本不应该是他被接客的小厮鄙视,然后他掏出宝材,啪啪打脸吗?怎么眼前这小厮这么热情,搞得他都没有理由装逼了。
不过一想到与他类似,身着破烂,前来贩药的山民不少,林善便也能理解。
果然这世上没有那么多比可以装,小说里都是骗人的。
自嘲一笑,林善登时回道:“是的,我是来卖东西的。”
“呵呵,不知您带来的是什么药材,若是知晓种类,我这就带您去清点清点;若是您采到了什么奇珍药材,不知名称,我也可以带您去鉴药师处,鉴别一二,本店芝林堂乃是北山城有数的几家大药材商行,收购价绝对童叟无欺,绝不占您便宜。”说着,这名小厮已经将目光,放向了林善身后背着的包袱,显得十分好奇。
林善回道:“不是药材,是一些虎骨。”
“哦,虎骨?”小厮目光微微一亮,这可是好东西啊!
“嗯,对,就是虎骨,不知道你们这边收不收?”
“收,当然收了!这玩意可非常受那些武修大人欢迎,就连些富家老爷,也喜欢买回去泡酒,说到这,不知道您有没有虎鞭,这玩意……”
林善打断小厮话语:“没有,就一些虎骨,能带我去卖了吗?”他还赶时间呢,没空在这听些奇怪东西。
“哦哦,好,客官这边请、这边请,这虎骨还是需要鉴别一二才行。”丝毫不见被林善打断话语的恼意,小厮脸上簇着笑容,目中却略带些许深意,瞥了一眼林善身后包裹,带头开始引路。
跟着小厮行至一处走廊,两旁满是单独分割的小房间,透过略带透明的窗户纸,隐约可见其中都坐着人。
继续走几步,小厮走到一处房间门口,轻敲房门。
当当当……
不多不少,正好七下。
房间内传来男子声音:“进。”
“客官您请。”帮林善打开房门,小厮满面笑容,双手抬起,作出请进姿势,显然是不打算跟着进去,“待您鉴别完虎骨,请切莫着急离去,我自会带您前去领取钱财。”
“好”,林善对此没有异议,大步跨入房间。
见林善进入房间,门外小厮堆着笑容关上房门,待得“咔哒”一声,房门合拢,他脸上的笑容顿时缓缓褪去,取而代之的则是目中一缕贪婪。
满满一包虎骨,这可不是个小数字啊!
没有逗留于此,小厮快步离去,却是不知去准备什么了。
林善进入房间,入目便是一张木台,台子后坐着一名中年男子,看上去老神在在,颇为正经,应该就是鉴药师。
“这位客官,不知您是要鉴别什么药材?”
没有多言,林善将背上虎骨卸下,双手提着,装作吃力样子,放到眼前木台上。
这一幕却是看得这名鉴药师挑了挑眉头。
解开包袱,一根根白玉般的骨头,顿时出现在二人眼前,只不过这些骨头大多七零八碎,这都是被林善暴力拆分所致。
为了筹措资金,林善待那妖虎出产完虎玄功后,便设置出产了一副虎骨,按照他的理解,虎骨应该是整只妖虎,刨去妖丹最为贵重的部分,一副虎骨,大致上足够他买齐所需要的材料了。
只是系统出产的虎骨,有些出乎林善预料,由头至尾,整整齐齐,毫无赘余,只要搭两根支架,都能直接扔去当标本了。
为了方便携带,林善也只能动手将其敲碎,选取了方便携带的肋骨、脊柱、四足等部位,打包入城。
因而就成了现在这幅样子。
站起身子,这名鉴药师迅速触摸翻动包袱中的骨头,拿起一根足肢仔细观察,随后有些惊讶说道:“虎骨?”
惊讶过后则是痛惜,他满脸不敢置信地翻动着,被林善打断成三截的脊柱,有些不可思议地呢喃着:“为什么要打断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