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夏天我躲入了风的怀抱。
故事啊,发生在一个平凡的世界里,那个世界有花有草,而我就出生在那儿。
“家属家属!哪个是李湘红的家属?”
“我是……我们是,医生生了吗?”韩敏维焦急地跑上前,刘培猛地一抬头也跟了上去,“母女可安好?”
那医生也是温性子,安慰了家属不要着急,随后又看着刘培,“你的家属的丈夫吧,嘿,你怎么知道就是母女不是母子?”
是母女,不是母子,也不能是母子。
“姥姥,你老是说这段,每次都只说一点,你给我讲讲后来呗~”
“嘿,后来?记不起来了,这都多久了,老啦,老啦。”
“姥姥,你不老,讲嘛讲嘛~”
后来,我就出生了,出生在一个普普通通的家庭,故事也就开始了。
记忆是模糊的,看不清的,像做梦一样,梦中的我不受控制,没有意识。
“轩儿啊,回家穿上衣服在出来玩,别再着凉了。”在之前科技不发达的时候隔壁大娘总是在门口坐着看邻里邻居过往打招呼,调皮的我喜欢跑出来,隔壁大娘就看着我玩。
“湘红,孩儿她奶最近怎么样啊?”路过的宋奶奶问道。
“没事,最近还算正常。”李湘红一边给我穿衣服一边回应着,“一会儿我再过去看看。”
崔梦楠,我的奶奶,据后来了解,奶奶有高血压,一直不稳定,就只能吃药维持,之后吃药伤了脑子,神经紊乱,一直神经兮兮的时而正常,时而像个小孩子傻笑。一家人没有乱了手脚,只是关起门子,选择顺其自然,能治就治。
小时候的我,经常跑到爷爷家里和奶奶玩,指着照片问她这是谁,她答不上来,我就笑她傻。有时候奶奶犯了错,爷爷会指责奶奶,我这时也就站在爷爷那边,学着爷爷的样子,“你……怎么就做不好呢?”有时候吵的厉害了,我就跑回家告诉妈妈。
这些都是爷爷告诉我的,他一边说我一边想象我的小身子一颠一颠的跑回家,上气不接下气的拖着李湘红往门外走的画面。
“能过过,不能过离婚!”刘培一甩手闷闷地坐在沙发上,李湘红红着眼看着他,“怎么?我的错?离婚就离婚!”
这是我自己的记忆,记忆里我躲在角落里,蜷缩着身体,捂着耳朵,低声抽噎的看着他们争吵,我不敢发出一点声音。争吵声把其他人引来了,“湘红啊,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刘培你说说你……那,孩子还在那呢,别吵了昂,”春熙阿姨来拉我,把我抱在了怀里,“你们离了婚孩子谁养?吓着孩子了。”话音落,我便委屈的开始大声大哭。
从那以后,我便看不见生活中的好,回忆中只剩下难堪,愧疚,低落。
李湘红最终也没能和刘培离婚,她说是为了我。
为了我,那以后的所有事她都说是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