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长老说到此,不在多说,一挥衣袖坐在了他外甥搬过来的黄花梨木椅子上。
“报名吧。”
“好的舅舅。”记长老的外甥恭敬的鞠了一躬,转身盯着人群,脑中思考了一下,大声喊道,“第一个,郑访,上来展示。”
人群中,一位眉清目秀的少年推开两边的人挤了出来,身上穿着有些泛黄的白袍子,笑盈盈的走了上去,对着记长老抱拳鞠了一躬道:“长老早安,弟子年14,字郑名访,今年六月上山。”
“嗯,开始吧。”记长老威严的坐在椅子上道。
郑访听此抬起头,转身还对记长老的外甥一笑,拱了一下手,拿出早就选好的树枝负剑而立,准备起手。
但这时记长老咳嗽了一下,眼神盯着自己的外甥。
他外甥以为自己没有站好,赶紧站直,严肃起来。
可是记长老眉头紧锁,本就严肃的脸,变得可怕起来。
“把你腰间的铁剑给他,王三利。”
“啊?”记长老的外甥表情诧异,摸着铁剑心中有些不情愿,可是瞅了眼,面布阴影的舅舅,浑身一颤,将腰间的铁剑不舍的扔给了郑访。
郑访见此脸上的笑容真实起来,双手接住王三利扔来的铁剑,抱着剑再次鞠了一躬,重新负剑而立。
别说眉清目秀的少年负剑而立真有一丝江湖剑客的味道,让底下的人有些羡慕,但是他们一想自己马上也可以使用真正的剑,除了心中有些发痒,不再羡慕郑访。
百年大树又过一秋,小巴掌大的黄叶像是羽毛一样从树枝上飘落而下,台上的郑访手腕一转,铁剑旋转到身前,可能是用惯了树枝吧,铁剑的重量让他有些不适应,手臂颤抖了一下,好在及时调整了过来。
铁剑下挑,身体后倾,浑身筋骨抻开,他完成了第一式但却平平无奇,只能说他姿势还算准确。
林凡在底下心想刚好不知道和他人的差距有多大,托着腮认真的观摩,也好知道自己上台的时候展露出多少实力比较合适,省的再次引人注目,自从吃了牛建那一亏后就有了阴影,不太想过于显眼,要不然都是麻烦。
但看着郑访的出招摇了摇头,此人虽然基础不错,但是意念没有聚集,完全如木头人一般没有灵气,像只是摆了一个姿势,林凡有些不相信练了一个月的剑法就只有这样。
仔细观察了一下,感觉此人说不定只是第一个招式没有练好,瞪着眼睛期待着其下一个招式。
只听郑访非常有气势的大喝:“流水剑法第二式,碧剑点水!”然后他缓慢的变换招式给林凡看的都不敢喘气,生怕他把自己绊倒,好在他成功了,铁剑与肩同高,手臂的力量传到剑尖,剑尖像是点水一般上下晃动。
就是他人也跟着晃动,像是得了癫痫一样,林凡刚才憋着气看见这一幕直接喷了出来,强忍着想笑的冲动,可是一看郑访就忍不住,只好转头看向别处。
就见李虎子和二蛋同样捂住嘴憋笑,三人小眼一对视,差点笑了出来。
随着郑访招式全部做完,大家以为他不可能当选记名弟子,但奇迹的是记长老居然点头眼神中有些称赞,林凡心中冒出个不切实际的想法,这样不会也能通过吧?
结果越觉得不可能的事情真的发生了,只见记长老淡淡的道:“可以,不到四个月能有如此熟练,你通过了。”
不只林凡惊讶其他弟子也是一脸不可思议,心想这也能过?
惊讶过后,众人心中一想,这样的能过,他们岂不是都有机会,瞬间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兴奋起来。
郑访做完招式后听到记长老的话完全没有意外,就好像知道自己会过一样,脸上神情平淡对着记长老鞠躬,走下去站在了棕衣一排。
王三利则继续报名。
“下一位,韦丛!”
人群中再次挤出一位少年走上台,他的长相让林凡有些眼熟,仔细回想,这不是刚才说自己堵门的那个人,原来他叫韦丛。
韦丛有些紧张,长脸上的五官挤在一起,对着记长老大力鞠躬,头都碰到膝盖上,喊道:“长老早安,弟子年16,字韦名丛,今年五月上山。”
记长老听着韦丛有些震耳的喊声,皱着眉头没有说话,气氛变得压抑,韦丛没有听到回应也不敢抬起头,明明是秋凉之时,其紧张的浑身燥热,脸颊上流下一滴汗水。
好在王三利接过话,说道:“开始吧。”
韦丛这才猛地抬起头,但是因为一直低着头突然抬起来,眼前一黑,脚下一个踉跄没有站稳。
缓过劲来,感觉到自己的丑态,脸上通红像是烧着一般,捡起郑访放在地上的铁剑,负剑而立准备起手。
但是他的心态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导致所有招式都比较僵硬,但是比上一个来说却还好上不少,虽然也没有达到所谓的登堂入室。
所有招式没有失误全部完成,韦丛松了一口气,通红的脸慢慢恢复,他也知道自己就算没有发挥好但也比郑访强上不少,既然他都能过,自己也是稳了。
放下铁剑等待着长老的通过,但是等良久仍没有听到任何声音,韦丛疑惑的看向长老,只见长老居然闭上了眼睛,心中升起不妙的感觉。
这时王三利态度突然变得暴躁,对着韦丛吼道:“愣着干什么,还不滚下去,别在这浪费时间。”
“可,可是,我明明比他......”韦丛听到要自己下去,简直不敢相信,眼神看着郑访暗示自己比他要强啊。
王三利见他不听自己的滚下去,还在争辩冒出怒意,撸起袖子上去想要将他轰下去,但记长老此时睁开了眼睛道:“放肆!。”呵斥住了要动手的王三利,眼神凌厉的盯着韦丛,从紫袖子中掏出一根闪闪发光的金条,拿在手中用衣服擦了一下。
韦丛盯着长老掏出的金条,不甘的眼神突然变得落寞,不在争辩。
“既然没什么可说的就下去吧。”记长老看都没看韦丛,对着手里的金条呼了一口气道。
韦丛放下手中的长剑,无神的走下台,重新走入了人群中,也消失在了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