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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岁月呵。为何如此沉重(5)

五、春日的生活

春天,是童话般的季节。

春天,是一个草长莺飞,杂花生树的季节,也是一个播种的季节。

因此,春日里的生活格外耐人寻味。

我是青山绿水的儿子。很怀念做牧童骑在牛背上的岁月。本来,我害怕骑在牛背上,因为我怕它把我甩下来。然而,堂哥告诉我说牛是一种温驯的动物,是不会那样残忍的。于是,我便在似懂非懂中学会了坐在牛背上。只是缺少一支短笛,没能吹奏出一曲曲优美动听的牧歌。

小时候的岁月就那样愉快地度过了。

每逢春日来临,我们便十分愉悦,不仅因为可以远离寒冷的冬季,还因为可以迎来温暖的阳光以及漫山遍野的花香。

那时的生活很苦,总是缺衣少食的。“大人盼栽田,小孩盼过年”,这是多么形象的说法。过年是孩子所期盼的,因为总有一两件新制的衣服,穿得体面,还多少有些压岁钱,以辞旧迎新!

辞别了瓦楞上在阳光下显得晶莹剔透的“冰条”的日子,太阳便苏醒了,冬眠的动物苏醒了,嫩芽苏醒了,小河也苏醒了。当田间吹来夹杂着野草香的暖风时,欢笑的柳枝便告诉我们:春日来临了。

那时的农村,粮食常常收成不佳,能维持一家人的温饱已经不易。因此一年到头很难开几次荤,虽然各家各户基本上养着家禽牲畜,但那大多是为了以备不时之需的。

人们吃的少了,牲畜吃的自然也便少了。

每当播种的季节来临,大人们便忙碌起来了,小孩子也跟着忙碌起来。

那时,爸妈每天早早的趁着天空微亮起了床,而后穿着一双旧鞋一身旧衣来到田间——扯秧苗。插秧的日子是很忙碌的,可田间总是充满着欢歌笑语。爸妈总是一边插秧一边和邻里乡亲拉着家常。由于家离水田较远,我们这些孩子便承担起送饭的责任。那时,他们从田间来到田埂上,席地而坐。用餐时,脚上挂满了泥泞,那一幕让我久久不能忘怀!

那些日子,我常常看到三五个女孩子手挎小竹篮到田埂边打猪草。那时,太阳刚刚露出微红湿润的脸,女孩们便踏着湿湿的草丛,在田间唱着歌,很欢快的样子。小辫子总是摇来摆去的,脸上洋溢着青涩的笑容。

打猪草其实是很苦的,只是我愿赞美这些农村女孩那独有的纯朴气质,也愿赞美这样的生活。这种带着诗意的现实生活,城市的女孩子是不能够享受到的。

每次当她们回来时,总是津津有味地吃着映山红,也会带回一些,或装在带水的玻璃瓶中,或放在斜挎的竹篮里。我们这些不谙世事的男孩子便总是央着她们带着我们去采摘映山红,而她们也总是十分乐意。

这是我的童年里春日所发生的故事。如今,当我回想着曾经的一幕幕,我的心灵便有一种特别幸福的感觉。

很怀念那时的心情,因为今天的我已走失了那种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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